作声,风意暖打开了那盒子,他一提起是他亲手做的,风意暖就有些拭目以待。
那是件精致的玻璃工艺品,竟然是和那幅画上的她一模一样!
风意暖瞠目结舌地看向霍闻祁:“你怎会做这个?连我都不可能做到这么好。”
“卡萨帕教我了诀窍。”霍闻祁轻描淡写。
卡萨帕教过她,可她手却笨拙得很,早些年摸惯了泥巴,总觉得那碰到玻璃就手生,只能简单挑起一些花花草草。
“很难挑,若不是善画,定是不可能有这般功底。”
霍闻祁不动声色地盖起了木盒,“天赋所赐,你就收下。”
霍一轻扣了书房的门,霍闻祁和风意暖皆是望着他,惹得霍一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什么温馨气氛,有些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霍爷,理查德和他的女儿后天到这来拜访你。我推不了,这事儿不如你直接回绝,毕竟……还有利益关系所在。”
——
韩君拿出了上好的葡萄酒来和孙复元共饮,二人一杯接着一杯,手中的烟也是从不间断,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
二人各怀心事,韩君忽而提起:“近日收了新人,当是要你辛苦,挑几个出类拔萃的。”
孙复元觉得韩君也太过客气了点,除了二人是上下级的关系,毕竟还是世交。韩坤和孙祺怎么说也有深厚的交情,“韩司令言重,这是我份内的事儿,再说,还有副司令在我上头。”
之前韩君也提过,让孙复元做那副司令的位置,可是他压根不屑。
家底深厚,要那中看不中用的职又有何用。
“如今算来,你十八进了南阜府,也待了七年有余。”
“不过就是混口饭吃。”不过就是,对孙家的家业不感兴趣罢了。
韩君一手晃着酒杯中的酒液,盯着那杯中颜色,像极了浓稠的血液:“有看好的人选吗?那些个洋人的头儿,最近要将一批货运到南阜城,我需要再加五个新人看守。”
“从哪儿运来?”孙复元倒是这会儿看到韩君的右手手背时,才发觉上头有一道痕迹。像是被什么利刃刮开的,怎不处理下伤口?
“哪儿来的你就甭管了,只需在风家码头那儿等着便好。”韩君心下亦是无奈,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定夺的。
说起那码头,孙复元没料到韩君竟然没有占为己有,倒是还留着风家码头的名义做什么?
那码头上的人,可早就不是风家人,可韩君偏偏却还让它叫做“风家码头”。
“那码头,你倒是留情了。”
韩君自认,自己哪是个会留情的人,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孙复元总觉得韩君此时装着什么心事。
“位置好,便留下自有用处。”
孙复元想了想此次赴试的人选,“新人里面,怕是那个叫叶以修的,还算个能耐的。”
韩君:“哦?”
“资质评估皆是甲等,这才让他紧接着考试,不出一年,定能是南阜府内警司一把好手。”
早些年他来求自己照顾叶含真的时候,四处求门无路,没想到拉着他随意探了探底子还甚好。
他小瞧这搬货的人了。
韩君觉得他有些口出狂言:“一年之内?你可真抬举人。从前个个儿来的新人,不少拿着枪就会手抖冒汗,最后留下的仅余几人罢了。”
孙复元:“他不一样。”
——
那住处灯火还亮着。
孙家远在东越城,之前问过叶含真,不如就去店铺内做做女红,那裁缝也好过一般女红,赚些大洋度日,总能过得去。
可她没去。推拒了自己安排的差事,非要在他身边伺候。
孙夫人念在孙复元一人在南阜城待着,早就派了不下十人在他住处伺候,哪会缺一个叶含真呢。
醉眼朦胧看着远处的身影,那定是叶含真在拿出踱步等待。
她怎么就如此执着……
孙复元在门口站着,那门被打开,声响在静谧的夜晚,能够十分清晰地听见。
知晓定是孙复元归家,小跑着出了门。
孙复元皱了皱眉,她每回都是如此,就如同她是他的什么人一般,她又有何可欢欣雀跃的?
“你回来了。”
她今天不同,孙复元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让叶含真低下了头有些害羞,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不知道这么穿,能不能让孙复元感到赏心悦目。
“嗯。”
叶含真瞧见街上的女子此时都是爱穿这旗袍,花了大洋定做了一身,让她也赶赶那些南阜城女子的派头。
可那孙复元站在自己面前,无动于衷,叶含真嗅了嗅味道,“怎有酒味?”
“你去歇息,日后若是晚归,不必等我,家中自有人看门。”孙复元能留下她,亦不是让她做个看门的人。
孙复元自顾自走了进去,叶含真也随在他身后。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