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此前看起来要好一些,至少能够枕在一半的床背上,倾斜的角度望着她。
那额前的发丝有些许颓废,消瘦的脸颊恢复了那么一些血色。
一手缠着绷带,胸前亦是,白色的绷带渗透出些许血迹,风意暖避开自己的眼神不想细看。
嘴唇微微抿着,似有一种说不出的倔强。
风意暖和霍闻祁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人端着餐盘毫不避讳地看着他,霍闻祁亦是那样半遮着眼帘,眼睛丝毫未眨望着风意暖。
只是霍闻祁终究忍不住,用那干哑的声音问她。
“谁让你做这些的。”
风意暖微微低头将餐盘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霍闻祁没闲心看着那堆食物,目光丝毫没有移开一瞬风意暖的一举一动。
室内没留下一个可以伺候霍闻祁的,摆明着是将这差事派遣给了她。
风意暖舀了一勺碗里的清汤,嘴里想脱口而出的“张嘴喝一口”,变成了“风家欠你的,我拿命赔你。”
果不其然,霍闻祁的眼神更为冷漠了一些。
即便在生死关头,霍闻祁想到的人还是风意暖。
那一瞬间,霍闻祁甚至在内心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心中有恨。
可视死如归的时候,偏是想着若是能和她携手至百年,心里所有的一切都能放下。
“你早已自由。”
风意暖将碗勺拿在手中,重新舀了一勺凑至霍闻祁的嘴边。
“还了债我就离开。”
霍闻祁扼住了风意暖的手腕,那滚热的汤水翻在了风意暖的身上,惹得她一声惊呼。
“你伤口裂了!”
面对这个女人,霍闻祁向来是不要命的。
若是从前面对她还会有周密的计划,此时他早就乱了套。
“你觉得我的伤口更疼,还是心更疼!桑德斯就该一枪把我毙了,为什么又让我再见到你!”
风意暖哑然。
看着汨汨流出的血渍,她手脚慌乱。
从未看到过霍闻祁如此狰狞的面目,让她屏住了呼吸。
“我替你叫他们进来,你,血流不止……”
霍闻祁丝毫没管自己流出了多少血,只知道自己的心口像是被捅了好几刀一般,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流出温热的血液,却换回这个女子冰冷的态度。
吻上去的那一刻,嘴里还有那腥甜的味道,这个吻是带着攻击性的,惩罚的,伤心欲绝的……
风意暖推开了霍闻祁的那一刻,说不出一句话,说什么都不适合此时他们之间的身份。
门外的人并不是没听到屋内的动静。
这些器皿碰撞的声音,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二人对话……
待到风意暖夺门而出,她眼角含泪对着霍一闪躲地说了一句:“他流血了,赶紧进去看看。”
——
风蓝在后花园见到了风意暖,她的背影一耸一耸地,定是在哭了。
自打二人从小一起长大,风蓝深知风意暖的一举一动。
“小姐是否太过执拗了些。”
风意暖什么都不怕,就怕内心不停回响着那句“还爱他……”
风蓝走到风意暖的身边,“三叔也好,霍爷也罢,这心意……瞧不出来吗?外头‘衣裳’穿着如何,但他的心,从未变过。”
那道雷电又从天空闪过。
二人在后花园不过待了一瞬,顷刻间便是倾盆大雨。
阿衡在霍家门口等待了数日。
霍闻祁在听到霍一的回禀以后,让霍闻祁打发走了阿衡。
至于怎么打发,霍一自己心里有数。
曲和苑在当日枪战的间隙,还告诉了他阿衡与风意暖之间的事,那一夜……
霍闻祁今日本就剩下了半条命。
想起来这些就命人拿来的烟,惆怅得无处宣泄。
——
阿衡在外头打着伞张望,霍一和身后的几个手下走到了霍家门口。
“滚远点,曲和苑的走狗。”
阿衡冷笑了一声,走狗?
“若没有我,你以为风意暖能活到今天?”
那灯光下的雨拍打在伞面上,霍一冷然对阿衡警告:“霍爷让活着的人,自有用处,他要谁死,谁都拦不住。”
阿衡痞气地一笑:“谁生谁死,不由你说了算。”
——
室内那烟雾升腾,迷蒙的雾气让人看不透霍闻祁此时的脸是怎样的。
“爷……”
霍闻祁听到霍一的声音,也该知道霍一是解决了阿衡。
长长地呼出一口烟,霍闻祁看着霍一身上白色的衬衫沾染了鲜红的印记,竟然望着窗外闷声冷笑了起来。
夜深人静。
风意暖在已然熟睡。
那走廊过道内还回响着,有些踉跄的步伐。
手杖敲击地面,与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无缝地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