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般带兵,如果是只会纸上谈兵又急于拉拢人心的太子,这事便不难琢磨了。
那三个队率今天是头一次听说南岐的太子也在这里,太子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他们知道,身体里的血一下子热了起来,“那奇将军,如果我们活捉了那个南岐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快出来冒个泡,告诉我不是一个人在单机。
第99章
南岐的营地近在眼前, 那奇指挥着三个队率各带三路兵马分东、中、西围抄南岐大军, 一切的安排都是在黑夜中无声进行, 蛮夷的精锐军队像是地上的贴地蛇一样, 悄无声息的便嚣张的盘踞了起来。
三队人马已就位, 就等着那奇一声令下便开始行动。正在这时帐篷里突然开始有了说话声,间或有人醉言醉语的颠簸着起身往外小解。帐篷外的那奇紧紧的盯着那道不断往门口移动的身影,渐渐的拔出了怀出藏着的匕首, 他冲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一旦里面的人现来, 就行动。
可是里面的人摇摇晃晃,短短几步路竟让他走出了百里长途的架势,只见人影绰绰, 就是不见门口的帐篷帘子掀开。那奇的神经崩了一会儿之后,又渐渐的松弛下来,收回了匕首,旁边的人跟着也松了口劲儿。
正在这时,帐篷里突然间灯光大盛, 刚刚那个摇摇晃晃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侧面开口的帐篷里翻了出来。那侧边的儿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割开的, 竟丝毫没有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那奇旁边的手下扑身上前, 却被那人斩于刀下。
站直的身体终于露了个正脸,卸掉了厚厚的伪装,那人不是耿自忠是谁。耿自忠在北境的那些年几乎杀掉了蛮夷人世族中的大数的名望之子,这张脸, 那奇在梦中也曾梦到过自己刃他的场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下大喝一声,匕首出壳,往耿自忠胸前刺去。
耿自忠为了演得逼真,被应缓劝着喝了不少的酒,刚刚稍微动动便热得满头大汗,他见到外面密密麻麻的蛮夷人不惊反笑,利索躲开了刀之后,讥讽道,“老子等你们许久了,蛮夷贼人,今日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寂静乌黑的帐篷里突然间齐齐亮了起来,穿着盔甲、整齐划一的南岐士兵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与夜袭的蛮夷士兵形成了对峙之势。
耿自忠站在最前面,看着面前临危不乱的那奇和他手下那一帮人,心道,若不是双方立场不对、各为其中,他倒是欣赏那奇的这份镇定从容。战场上守将的从容往往都说明了一件事,手下的兵是奇兵,足以反败为胜。
看来太子料得不错,今天晚上来的果然都是蛮夷精锐,摸瞎猫在这里装像是一点都不亏。
那奇对自己手下的兵有数,自己带来的人和耿自忠背后的人数不相上下,况且这是在北边,他的人更有优势,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能全身而退。
两方人马水火不容,他与耿自忠静静对视了两秒,高声一吼,“给我杀!取耿自忠首级者,有重赏!”
耿自忠就知道蛮夷人骨子里好逞凶斗勇,早已做足了两手准备,一声令下,两方人马眨眼间混战不休,兵器的寒光和清冷的撞击声在这雪夜里约发的刺耳,还有刀剑劈开血肉里受到阻滞的艰涩声,不绝于耳。
本是洁白而美好的夜雪,此时却沾上了不知是哪方人马的热血,生生染白了好大一块。
原本计划中的大捷没有出现,反倒是被人识破了行踪,成了瓮中之鳖。那奇没想通是哪里出了纰漏,只知道若是今天不能全身而退的话,就算回了蛮夷,也无颜见皇子陛下。
他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飞身踩上一个小兵的头,身子腾空几下落在了耿自忠旁边,恰在此时,耿自忠侧着身一把拉开将将要断头在蛮夷人刀下的亲兵,冷不丁背后发寒,转身便对上了那奇狂热的眼睛和下巴底下寒光闪闪的弯刀。
“咻”的一声,一股夹杂着十足之力的劲风的穿空而来,下一秒,那奇的喉中蹿出了半截箭头,那箭头带出来的血喷了耿自忠满脸。
那奇被一箭穿喉,跟着他的蛮夷人顿时六神无主,几近溃败。
军营对面的阳山上,原本蛮夷人埋伏的位置,此时站着一个人,手里的弓箭尚未收音,那张极其富有弹性的弓因拉弓之人的过于大力,而微微颤抖。身后的山风猎猎作响,吹得他身上的大氅像是飘了起来,满身肃杀更衬得他身姿遒劲有力。
从耿自忠出现之时便趁人不注意悄声溜走的应缓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站在太子的身后,忙上前接过太子手里的弓箭,低声道,“殿下,蛮夷人已溃不成军,想来耿将军会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好的,您要不先回去歇着吧。”
为了今日能来个瓮中捉鳖,已足足两天两夜没合过眼。
太子站在山腰处俯视下方的尸骸红雪,任身后的大氅肆意翻飞,虽是打了胜仗,却并不见有开怀的迹象,眼中的情绪沉沉倒与这冰冷的黑夜如出一辙。
待到天边将将要破晓,太子才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