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笨蛋,为什么还会比谈合同还让人觉得难搞?
现年二十五岁,身价就已经过亿的薄总百思不得其解,他没办法说出原因,但是事实如此。
薄焰的视线落在她柔软的发顶,抿直唇角。
初迟咬了咬唇,眼圈慢慢的就红了。
“我是这样想的,我没办法靠近你,”她的声音渐渐带上哽咽,“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设计破产也不和我说。”
“……”
“你也一直凶我,从一开始我们遇见…到现在。你还说过让我滚,还威胁过我。”
最开始,是愧疚。后来就成了对薄焰精神状况的担忧。
到后面还在小心翼翼,不敢开口说这事,也因为薄焰一直脾气都很糟糕,她小心的顺毛在摸。
不想掉眼泪,因为太丢人了。
初迟在电梯里都没哭出来,这时候却用袖子一直揉着眼睛,还藏不住。
“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初迟带着哭腔,“你不告诉我,你还欺负我。”
她现在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头很疼,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
初迟哭的一抽一抽的,伤心极了,“我是喜欢你啊,我过得也很艰难,我还照顾你的情绪什么都没说…”
适应一个和几年前截然不同的人,她就容易了吗?
只是初迟不习惯叫苦。她这辈子不顺心的事情多了去,多薄焰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
她总是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念头,只要努力,什么事都尽力而为,不后悔。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在哭,薄焰渐渐的没开口说话。
薄焰过得艰难的时候,初迟鼓起勇气回头,是不是也很难?
用最柔软的态度拥抱一身刺,小心翼翼又乖顺,那点儿被宠出来的得意劲儿也是转瞬即逝。
她不敢,是被他逼的不敢任性,不敢作,不敢理直气壮的把他当老公看。
薄焰抿直唇角,漆黑的瞳眸里是可怖的情绪。
他动了动手指,还带着层层叠叠旧伤痕的手轻轻按住她的头,把人揽进怀里。
在望城都没人敢控诉,心狠手辣,最近更是运筹帷幄到能登陆商战教科书的薄总,此刻语气却很低。
“你想怎么作怎么作,”薄焰低声说,“我是你老公,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从来不会开口服输,薄焰的人生里早就没这个词了。
可是事实却一直都很明显。
少年薄焰喜欢十六岁的初迟,二十五岁的薄焰,也喜欢二十三岁的初迟。
初迟哭到打嗝,眼泪全糊在薄总昂贵的大衣上。
她平常不敢这样,这回可能是真的精神压力崩掉了,“那你之前欺负我的事是不是不对?”
“…是。”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瞒着我,耍着我,是不是不应该?”
“我不是想耍你…算了,算我的错,不应该。”
“我喜欢你才愿意和你结婚,你也是因为爱我,才想和我结婚对不对?”
“…这不是废话?”
“那我连求婚仪式都没有…”
“……”
初迟心里堆积着的抱怨和小心思,都被她抖棉花一样的全部抖出来。
薄焰拿她没办法,不得不一一答了。
把棉花扯开,铺整齐,干干净净的在太阳下晒得温暖起来。
拿出这辈子都没有过的耐心哄完人,薄焰顿了顿。
他有点糟心的意识到,这事在他十七的时候也发生过。惹哭女朋友又努力哄,不是第一次。
二十五岁的薄焰性格天翻地覆,可是唯独这里。
…他他妈的是栽在这儿了,就是没办法变。
人一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薄焰两次都拿初迟毫无办法。
薄焰伸手碰了下初迟的额头,稍微有点烧,更多的是没休息好。
这几天晚上,初迟的睡眠质量都很差,她是那种兔子神经,心里压着事就睡不习惯。
把人连哄带骗的抱上车,薄焰抬起眼,神情还是冷淡的。
“回公寓。”他把大衣扣子解开,像是抱小动物一样,把小姑娘罩在怀里,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眼眶红着,看着更加可怜。
哭成这样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惨,初迟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薄焰没照顾过人,司机默默的坐在驾驶座上,看都不往后看。
初迟已经哭累了,也自暴自弃。
如果薄总接受,那他们继续谈。
如果他不接受…那她就再去找一个去啊!她怕什么!
—
把人牢牢的抱在怀里,薄焰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
他知道初迟可能听不见,男人漆黑的瞳眸像是点墨,深沉的藏不进一颗星星。
可是最乖的那颗,在他怀里。
“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