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就又缩了回来。
她把毛衣拉高半遮住脸,对他说:“快回去吧,太冷了,就不送你了。”
说完就要往回走。
好不容易见到人的项栾城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放人,看眼里面没人注意这里,掐住她的腋下就把她带出来了。
他刚把她放下,她就听见院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小声指责他:“干嘛啊,你把门关上了,我一会儿怎么回去。”
项栾城轻声笑,却漾着蜂蜜般甜腻的糖份在里面,勾着声线和她说:“你不是说我回来了可以要个愿望吗。”
一双氤氲着迷蒙水雾的大眼正眨巴眨巴看向他,隔着毛衣嗯了声。
“那我现在就要许了。”
表面上淡定如斯毫不慌乱的小矮子默默垂下了头,等他的下文,放在口袋里的手,因为紧张,不停摩挲着仅剩的一块奶糖。
男人不再说话,宋浅疑惑抬头看他。
对视的刹那,宋浅被他眼里的温情震住,项栾城微弯下腰,慢慢卷起她的毛衣领,在细颈处折好,缓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有了惊吓。
也幸好,你安然无恙。
面颊相对,他侧过头,唇与唇有了触碰。
不知所措的宋浅瞪大了双眼看向他身后的一片黑,掌心的奶糖因为热汗有了变软的趋势,她甚至能觉察出它的黏腻。
一晚的惊吓与不安,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她濡着声想开口说话,却让浮于表面的男人有了可趁之机,越过唇齿,终于勾住。
带着甜味。
等项栾城离开的时候,宋浅脸上的酡红早已发烫,原本沁着雾的眸子带水晶莹闪着光。
他用指腹轻柔擦去她嘴角的水渍,她毫无反应。
低哑夹着宠溺问:“傻了?”
宋浅还是没回过神。
“宋浅”
她含糊着回:“在”
“项十七今年的新年愿望是可以和宋浅谈朋友,
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
宋浅向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就在项栾城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她从口袋掏出一块奶糖递给他。
“给你,很甜的。”
项栾城再问她:“你愿意吗?”
宋浅拿着糖坚持等他吃下去。
他细长指尖划过掌心,撒开包装含进嘴里。
“甜吗?”
“甜。”
项栾城锲而不舍:“可以吗?”
那边这才有了回答:“可以。”
月夜皎洁,她微侧过头看他,细软半长的秀发搭在肩处,忽有微风吹过,撩拨了一汪清泉。
像春花初放,又似夏风微凉。
盛开在心头的一束名曰宋浅的花开在漫山遍野。
“十七?”
“我在。”
“你会一直在吗?”
“我会一直在的。”
“你可以一直陪着吗?”
“我一定一直陪着你。”
宋浅从来喜欢项十七,爷爷奶奶去世的第一周,她不吃不饿躺在床上想上天对她真不公平,连最后一点亲情都抹杀了。
第二周的某天,她无意识浏览网页时,刷到某知友对一个叫项栾城的人物进行一长串的人物剖析,搜索之后她知道才知道这部。
项十七是原因,也是结果。
但是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惊醒,发现所有一切都是一场梦,怎么办。
她不敢冒险,所以她小心翼翼,就连和他的重逢也是。
但从今晚,他为了她跪下的一刹那,她就知道,这会是她的十七。
她一个人的。
—
“阿浅,起床了,快快快,蒋栾城来了。”宋清从屋外闯了进来,拉开被子扒在宋浅耳边叫她。
“来来呗,让我再睡会,昨晚我睡很迟的。”宋浅挥开宋清的手,扯过被子继续睡。
昨晚这个混蛋硬是缠着她陪他在巷子站了许久,等她躺上床又脑海里满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不是,提亲,他…他来提亲的。”宋清说的语无伦次。
这进度,今年不到底,她都能抱上外甥了。
“提就嫁,什么,提亲?”
宋浅是从睡梦中硬生生吓醒的。
她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一开门就看到主屋里摆满了东西,下不去脚。
和长辈谈笑的项栾城用余光看到了她,和他们说了句话就健步走到她身边,顺手一提一带抱进了房间。
他把她放到床上,从床下拿着鞋子要给她穿。
宋浅向里面挪动,用被子盖住下半身。
“你这么早来干嘛,还有,这种事情不应该先和我商量吗!”
他大手伸进被窝,摸到纤细的脚踝,捞出来。
大掌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