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关于他姐和项十七的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永远是宋天赐。
恰好这时项栾城和宋浅从里屋出来,相携站在门口看向院内,宋大嫂一把扯过宋天赐训斥:“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这事你做不了主。”
宋天赐当然知道他的话没用,这时就搬出了他爹宋志进:“要是爸在,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董成梅确有了疑迟,当家的确实不喜欢项家人,尤其逮到过好几次他来家里偷吃的。
宋天赐趁机又加把火,对他妈说:“妈,我们好像很久没回老家了,什么时候回去给爸上个坟吧。”
前两天就说要回去的,因为小家黎的事耽误了,董成梅当即说道:“明天回老家。”
话题成功被带偏,宋天赐得意洋洋冲他笑,欠扁的很。
后来还是借着去警局录笔录才把人带出来。
到那儿的时候刚刚下午一点多,分别见过孙老大和杨涛。
听杨涛说,周师傅今早刚来看过他,告诉他,小师弟卷着裁缝铺和师傅的私房钱跑了。
周师傅说,他后悔当时把项十七赶了出来,想说声对不起。
不过迟来的道歉永远比纸薄。
项栾城什么都没说,早就不关己事的人没必要费心,再说,他的选择从来不会是原谅。
周大成倒是和昨晚一点不变,嘴里痴痴念念碎着:“给我孩子陪葬…”
以项栾城的实力,可以让他把牢底坐穿,且一点不好过,但他最后什么都没嘱咐,还给他留了些钱。
说到底,那条腿是他的责任,虽然据他后来了解,那帮混混里早有不满他的人了,合谋策划了个局,要他半身不遂。
出警局的那一刻,天都是晴空万里,靠在后椅半眯眼打瞌睡的宋浅等睁开眼才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嗓子带着迷糊时的软糯问:“我们去哪儿啊。”
项栾城方向盘一转,拐个弯说:“去电影院看电影。”
宋浅还没清醒,半响才嗯着回了一声,过了好久嘟囔说:“我不想看电影。”
九十年代,正是港片盛行的年代,一众港星争相绽放,耀眼夺目,她很喜欢看。
可电影院黑漆漆,那个时候空调不普及,年前和小雪看过一场,冻得她脚都没有知觉了。
再好看的电影,她都不想遭这罪。
冬日她本就手脚冰冷,再这样一坐两个小时,还不得冻死她。
宋浅坚决不想去。
项栾城在路边停下车,扯过安全带附身靠近,问:“那你想去哪儿?”
“回…回家。”
这该死的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
“这个不行,换一个选项。”
宋浅推他坐好,真的有认真在想,这里是小县城,没什么可消遣的地方。
她脑子一动,想到了个地。
“你先开,到下下一个路口左转,再过两三个路过我提醒你转弯……”宋浅有条不紊指挥他。
项栾城想问是去哪儿,但看她一脸兴奋不打算告诉他的样子没多问。
午后闲暇加上这一路行人,项栾城开车只能走走停停,慢悠悠看到一所高中门口停下,宋浅立马扒开车门冲出去。
胃里难受,卡在嗓子眼的酸,却想吐吐不出来。
项栾城看她难受,拍着后背四处打量有什么能买到水的地方。
学校门口就是一个小报停,里面的货架满满当当摆满了东西,项栾城匆匆给了钱拿瓶水,连零钱都没来得及拿。
老板从里面追了出来,把钱塞给项栾城的时候,宋浅正靠在垃圾桶旁吐的昏天黑地。
他拧开盖子递上去给她漱口,拿纸巾擦了好几次嘴才直起腰。
“小同学,回学校看看?”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在门口也呆了十几二十年,从这里出去的学生,打着保票她准能认识。
“李婶好。”
因为姓李,大家都叫李婶。
宋浅也认识她,以前早上来不及吃早饭就和宋天赐从她这儿买几个面包,报亭前还支了个茶叶蛋摊子,卖的可红火了。
宋浅以前最好这一口,一般的茶叶煮出来的东西却一点不一般,连不爱吃的蛋黄她都可以连着吃俩不会噎。
李婶笑眯眯眼,回想着说:“以前和你一起上下学的那小伙子呢,咋没跟着你来啊。”
说的肯定是宋天赐,宋浅也笑着说:“我弟还在家呢。”
“你弟啊,长的可真俊,高个好看。”李婶总是会忘记宋天赐是她弟这件事,从学生时代见面就会问,如今依旧记不住,宋浅也指不望她会记得了。
“那婶我们先进去了。”
按理放假期间,学校是不允许陌生人入内的,但因为墙头建的不高,不少人一翻就进去了,保安大叔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出大事就行。
李婶刚想问旁边这位是谁的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