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没捂热乎，就出事了。
“琉琉啊，你终于肯给妈妈打电话了，妈妈好想你啊。”打亲情牌。
“妈妈，你是不是嫌我每个月给你两万块钱赡养费多了？还给别人录视频，说我不孝？不孝的女儿，每个月可不会给你两万块赡养费。”
刘婉如噤若寒蝉，连连道歉。
“琉琉，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贪那点闲钱，都是妈妈错了，你别记恨妈妈。”
水琉有些纳闷，不对劲儿啊，按照刘婉如的性格，应该更加嚣张才对，怎么如此低三下四，不像她一贯行事风格。
果不其然，刘婉如接下来叨叨：“琉琉，你好好跟秦聿说说，别让他为难你弟弟。”
水琉皱眉：“我弟弟怎么了？”
说到此处，刘婉如嗷呜一声哭了出来。
“你弟弟被他送去当兵了，他怎么那么狠，竟然让你弟弟去挡枪子，你弟弟从小就没吃过苦，他去当兵，发生点什么意外，我可怎么活啊。”
这个事儿，水琉还是第一次听说。
很意外。
挂掉刘婉如的电话，水琉转头又给秦聿打了个电话。
“我弟弟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同意的，正好我认识一个部队里的朋友，有名额，就把他介绍过去了，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牵线搭桥帮他完成一个军人梦。”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水琉心里存疑，但是也没多说。
她其实跟弟弟也不亲，小时候倒是不错，后来弟弟被家人惯的不像样，去部队锻炼锻炼挺好的，正好板板那身臭毛病。
只是，秦聿插手她家里的事，总感觉怪怪的。
他们现在，似乎分手了吧。
秦聿伸了个懒腰，像是猜到水琉心思一般，解释说：“你就当是朋友之间帮助的小忙，没那么复杂，别想太多。”
这是陈万万教给他的，以退为进。
水琉也没说什么。
下午时候，下了雪，初冬的第一场雪，很小，很细。
江珩来了。
自从那天楼下那个猝不及防的表白之后，江珩再就没说什么，只是殷勤的过来送吃送喝送温暖，水琉明确表示了拒绝。
她做不到在跟秦聿纠缠不清的时候，去应付追她的人。
江珩却也只是不急不缓。
微妙的踩在朋友和暧昧对象之间。
水琉坦白说：“江医生，我跟前男友藕断丝连，可能没办法接受你的好意，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我不能耽误你。”
江珩却只是笑：“我知道，可你没跟他复合。”
没复合，说明两个人之间还存在问题，如果水琉跟秦聿断了联系，他是顺位。
江珩在认识水琉之初就知道秦聿的存在，那时候，水琉和秦聿还没有在一起，他一直以为，他们不合适，初恋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才敢做顺位。
水琉搞不明白江珩。
“江医生也会跟前女友藕断丝连吗？”所以才这么宽容？
“现在不会。”
也就是说，以前会。
一般藕断丝连的都是初恋，后面的恋爱，特别是聪明人，有了经验，不会做蠢事。
晚上，雪下大了。
水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霓虹灯下，有些旖旎。
她给秦聿发了个信息。
水琉（溜溜球）：我想见你。
这个信息发出去，好半天也没回，很少见，秦聿很少有不回她信息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秒回的。
雪簌簌而下，十几分钟过去。
响起了敲门声。
水琉愣了一下，转头去开门，门外是秦聿。
他嗖的一下钻进门。
“好冷。”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十几分钟，他是飞过来的吗？
“我就猜到你会想见我。”秦聿有些得意，显然，他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快到酒店了，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
所以，他是早早过来。
水琉看着他的小得意，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很复杂。
她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当年，你放弃出国留学，是为了我？”
“怎么忽然问这个？”
“是不是？”
秦聿眼神闪躲：“其实也不全是，国内也挺好。”
果然是这样，水琉微微叹气，虽然以前也隐约有些猜测，如今得到印证，还是心里一酸，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吃晚饭了吗？”她问。
“吃了，你没吃？”
“吃了。”水琉抿了抿唇，说：“大衣脱了吧，我给你挂起来。”
秦聿的大衣上挂着点点雪花，遇到暖气，化了，肩头有点湿意，水琉用衣架撑开挂在了架子上，转过头，秦聿坐在床沿上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