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 作者:
夏侯家的一大福气?哎!真的造化弄人。
卷三 画眉勿坠凌云志
第140章 横生枝节
周玉鹏一句话,提醒了柳雪涛一件大事。
之前,她原本也是想着把自己想要的马车做出来后,装饰的精致一些,除了自己平日里出门要用之外,最主要的是当个样品,放在卢家的商铺里供人参详。招揽生意,如果有人需要,交定金后自己再按照他的要求订做。可周玉鹏这回一说,柳雪涛便立刻想到了‘借鸡生蛋’的办法。
为何不能像二十一世纪的房产商一样,先把楼盘的规划图做出来,就开始卖房子呢?
自己曾经是某跨国企业的销售总监,为何连这么简单的商业运作手段都忘了呢?
看来这古代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人都有些变得笨了。
想到这个,柳雪涛忙对周玉鹏笑道:“周大公子如此帮我们,我们自然忘不了你的好处。既然是公子要四辆,不置可否把这马车的使用之人告诉我,我也好根据具体情形来专门为使用的人设计车厢里的橱柜床榻等用具的款式和摆放。这样,会让坐车的人更加舒适一些。”
周玉鹏忙拍手道:“不错!少奶奶真是心思细腻,一点一滴都为对方着想。是这样的,这四辆马车呢并不是为我自己做的。其中一辆给我的祖父做寿礼。一辆要送到京城去给我的姑母。两外一辆是送给我父亲的。祖父年迈,姑母身体也不怎么好,父亲又经常出门,早就饱受颠簸之苦。所以我这三位至亲都偶需要有一辆更加舒适的车子。最后一辆呢,我是准备送给我的好友也就是令表兄夏侯瑜的。他这些年帮了我不少的忙,我是应该好好地谢谢他的。”
卢峻熙开始听着周玉鹏的话还频频点头,他送给祖父和父亲是出于孝道,堪称大家公子的典范。至于送给他姑母,自然也是利益关系在里面。他姑父是工部的主事,他们一家子的生意都仰仗着这层亲戚关系,这也无可厚非。但当卢峻熙听见这周玉鹏要送一辆马车给夏侯瑜,又说什么夏侯瑜帮了他很多忙之类的话时,便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来。
本来吧,他周玉鹏花钱送人东西,爱送谁送谁,只要他肯出钱就行,谁也管不着。可谁让这个夏侯瑜曾经是柳雪涛的青梅竹马的情人呢。而王承睿还曾经在卢峻熙跟前把他们两个的感情说的那般至死不渝。
卢峻熙原本不信吧,可柳家和夏侯家果然确如王承睿说的那般,已经成了仇家不上门了,还有石砚偷偷地从紫燕那里打听来得那些话儿也证明了王承睿说过的话并没太夸大其词。
所以卢峻熙听见夏侯瑜三个字心里就是不痛快,就是要想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于是他不等柳雪涛说话便立刻接过了话茬儿:“周公子说的是。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雪涛这件事儿也算是很受了周公子的许多帮助,我们必定会感激在怀的,周公子大可放心。”
言外之意,你不必再三提点,旁敲侧击说我们不感恩,你再说这话我也就跟你恼了。
周玉鹏同为男人,为何不了解卢峻熙的心情。只是他也是为夏侯瑜不平,才会稍微露那么一点话题。这会儿反倒被人家给误会了。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何况这位大少奶奶听自己提起了夏侯瑜,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罢了!
周玉鹏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别搀和这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了。
于是,他又说了些有关马车的细小问题之后,便听柳雪涛说:“三日后奉上图纸及报价,请周大公子看过之后,满意了再送四成的定金来。”便也就起身告辞。
卢峻熙和柳雪涛起身相送。
三人一起出了外书房的门,一直客客气气的走到了二门处,柳雪涛和卢峻熙夫妇携手站在门口,看着周玉鹏上了马车告辞离去后方欲转身回房。却听见外边的小厮齐声问候了一声:“晨少爷回来了。”
“嗯。”卢峻晨冷着脸背负着手往里走,迎头看见卢峻熙夫妇站在那里,便奇怪的问道:“大少爷,少奶奶,您二位怎么站在这里?哦,对了,是不是有贵客来访,刚送走了人?”
卢峻熙微笑着点点头,做出一副家主的样子来,说道:“是呀,周家的大公子来过了。峻晨,衙门里最近怎么样。忙不忙?”
三人说话间往里面走,柳雪涛和卢峻熙并肩,卢峻晨略往后半步。三个人看上去似是兄弟和睦,实际上这半步的距离便已经分出了尊卑。
听了卢峻熙的话卢峻晨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忙。平日里也就那么点儿事情。如今秋收已过,大的事情基本没有了,接下来便都是歌功颂德的事情了。哎对了,我听说今年咱们县里要大兴水治工程。不知大少爷可曾听说?”
“听说了,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卢峻熙说着,便叹了口气。侧了脸看了卢峻晨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咱们家祖茔的庄子上有一条河道在今年的清理淤积疏通水流的工程之内。但那边庄子上的庄主又病了,但祖茔所在之地,一草一木皆影响到子孙后代的繁荣,万万不能随意。我想着派格可靠地人去那里守着,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族中的叔叔伯伯们除了老的不能出远门的,就是忙得脚不沾地的。鸿安又是个小孩子,别的事儿还罢了,这祖茔上的大事他又不懂。再说,这河工监理好歹也是官府中人,他一个小孩子如何应付过来?”
卢峻熙一边说着,一边叹息。竟是对着卢峻晨诉苦起来。
卢峻晨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地想了一会儿,便做痛下决心的样子说道:“大少爷说的很是。峻晨好歹也是陆家的人,祖茔之事也有我的责任。如果大少爷信得过我,不如就有我过去瞧着他们罢了。”
“你?”卢峻熙很是为难的看了一眼卢峻晨,然后惋惜的叹了口气,问道:“衙门里的差事如果能够耽误?这河工上的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弄得完的。”
卢峻晨淡淡的笑笑,说道:“无妨。反正今年冬天咱们绍云县的所有官员都要为河工的事情出力,我去跟上面的主事告假之前,请顾大公子去县台大人那里说句话。这总是公私两不误的事情。”
卢峻熙便点点头,赞叹道:“你能去,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既是家里人,又是衙门里的人。说话办事两边儿都有压服力。就是大冬天的,庄子上又冷,吃喝也不如家里。倒是辛苦你了。”
卢峻晨又客气的笑道:“大少爷说这话,我可就不敢当了。”
这兄弟二人又说了些客气话,一时便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卢峻晨便说先回房去换衣服。卢峻熙便微微笑道:“你且去忙你的,你的行李盘缠我叫人收拾妥当了给你送过去就是了。”
卢峻晨答应一声,又跟柳雪涛告辞,往自己的小院去了。
柳雪涛便悄声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把他打发到祖茔的庄子上去,也不怕人家说你闲话?”
卢峻熙神秘的笑笑,握着柳雪涛的手暗暗地紧了紧,轻声说道:“你且别问,安心养胎。我自有我的道理。”
柳雪涛也懒得多问,她只要能过舒心的日子也就罢了,才不想去管他们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
第二天下午,卢峻熙叫卢之孝拿了八十两银子给卢峻晨,让他去打点祖茔庄子上的河道的事情,并叮嘱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些人把河里清出来的脏泥巴之类的东西往祖宗的墓地附近堆放,务必和河工的头目搞好关系,把保护祖茔的村丁都叮嘱好了。万不可让人偷偷地挖了祖宗安息的地方等话。
卢峻晨都一一答应了,并让卢峻晨放心。然后让自己的小厮带着衣服被褥等包裹又接了卢峻熙给的银子,离开县城直奔祖茔的庄子上而去。
且说上次林芳菲被人从柳家送回来,林谦之便等着卢峻熙责罚与她,谁知道卢峻熙却什么也不说,对那次柳雪涛摔倒的事情只字不提。
越是这样,林谦之心中便越是忐忑,便接着王氏祭日将近为借口,把芳菲送到庄子上去了。
如此一来,卢峻晨原本想让芳菲接近柳雪涛的计划全盘落空。于是他表面上装作安然无事,实际上心里却着急的很。再加上经过上次他在那所小院子离强要了芳菲,便对她的身体有些痴迷。原来的时候还能背地里见见面,虽然二人仇人似的,芳菲并不愿多与他说话,但能见到她,知道她还在为那次的事情守口如瓶,卢峻晨的心里还能安稳。
当芳菲逃离了他的视线,出乎他的掌控之外时,卢峻晨的心计部署便都有些乱了。只是他自己尚不觉得,他的小厮却已经察觉了他与往日的不同。
这个叫小虾米的小厮便把卢峻晨的惆怅彷徨说给了石砚,石砚自然说给了卢峻熙。
卢峻熙静静地观察了这许久,终于明白卢峻晨大概是害了相思病了。再掐算一下时间,和芳菲离开卢家去庄子的时间差不多。
自然,卢峻熙绝不会以为芳菲瞧上了卢峻晨。虽然卢峻晨在仪表上并不输给卢峻熙,但卢峻熙和芳菲从小一起长大,以芳菲的高傲心气,从来没给过卢峻晨一点好脸色,又怎么会喜欢他?但事实摆在面前,卢峻熙又实在找不出别的原由来。于是他便想着寻个什么借口给卢峻晨一个机会,看他到底是不是和芳菲那丫头生出了与众不同的感情。他们两个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有了河工这档子事儿。于是卢峻熙便在无意之中画了个圈儿,卢峻晨便急切的跳了进去。
俗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
柳雪涛越是想过安稳的日子,却越是会有些人来给她添乱。前脚卢峻晨刚走,便有柳家的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来,见了柳雪涛立刻就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道:“姑奶奶。。。。。。求您赶紧回家一趟,二少爷。。。。。。二少爷被老爷给打了一顿,这会海被罚跪呢。。。。。。”
柳雪涛闻言大惊,忙喝问:“父亲因为什么事儿打二哥?安姨娘呢?”
“奴才是偷偷地跑了来得。。。。。。来的时候。。。。。。听说姨奶奶哭得晕死过去了,这会子还。。。。。。还不知道姨奶奶怎样了。。。。。。”那小厮一边喘息着哭,一边回话,抽抽噎噎的,一时也说不很明白。
柳雪涛便忙叫人备车,然后便要回屋换衣裳要立刻去柳家。
跟着柳雪涛的人都是知道自家主子跟二舅爷的关系的。谁敢多说一句话?岂不是找死么。紫燕自然也是急得要死,却又不敢多说,只得给秀儿使了个颜色,秀儿会意,立刻跑去书房找卢峻熙。
卢峻熙闻言匆忙赶来时,柳雪涛已经换好了衣服,披上了银鼠斗篷,扶着丫头的手匆匆的出门,正在骂家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备好车?!”
卢峻熙立刻迎上去拦住了她,好声好气的劝道:“你要去看二哥,我也不能拦你。只是我一定要同你一起去才行。”
“这。。。。。。”柳雪涛看着卢峻熙只穿着一身月白色锦缎夹袍,并没有棉衣更没有斗篷,便着急的说道:“你衣裳都没换,跟着添什么乱呢?!”
“拿我的斗篷来!”卢峻熙一边吩咐紫燕,却从她手里接过了柳雪涛的手臂,又叮嘱碧莲。“你且别急着跟来,只在后面把少奶奶平时吃的用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妥当,然后再坐了车过来。”
碧莲忙答应一声又转回去收拾东西。紫燕一路小跑回了房间,抓了卢峻熙日常出门穿的一件长袍并一件斗篷便往外跑。
一直追到外边穿堂过道里,紫燕放瞧见卢峻熙正扶着柳雪涛上车。她急急匆匆的追过去,展开袍子给卢峻熙穿上,匆匆忙忙的系上衣带。卢峻熙也抬脚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走吧。”
卷四 椒花柳絮自奇才
第141章 打狗警主人
柳雪涛匆匆忙忙从柳府二门门口下车时,柳裴元已经听见宝贝女儿赶过来的消息,便狠狠地骂了下人一顿,问是谁跑去大小姐那里传话,害的她怀着身子又匆匆忙忙的赶来。骂归骂,但他终归是心疼的不得了,又扶着方氏的手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前面厅里等着柳雪涛。
柳雪涛一路疾步走来,根本不管卢峻熙在旁边如何劝说,丫头婆子出去迎接也只是不理,进了正房花厅的门边扑到柳裴元的面前,喘着气给柳裴元请安:“女儿给父亲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瞧你跑得这一头的汗,你不顾自己的身子难道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么?”柳裴元心疼女儿,根本不等她跪下去便一把拉住。
方氏便在一旁抹着眼泪说道:“这也怪不得姑奶奶,他们兄妹之间素来亲厚,她听说了哥哥被打得起不来,自然着急。只是有些人利用他们兄妹的关系从中挑拨,万一姑奶奶的身子有个好歹,岂不是叫人恨死?”
柳裴元听了这话,又恨恨的骂道:“把传话的小厮找来,给我狠狠地打一顿。”
柳雪涛便站在柳裴元身边,瞥了一眼方氏,然后劝道:“父亲跟哥哥生气,也要保重身体。只一味的发狠打人,倒是叫某些人得意,却还假惺惺的淌眼抹泪。也不知道是谁从中挑拨。”
方氏听了这话便觉得有些受不住,转头对着柳裴元哭道:“姑奶奶在气头上拿着我初期也就罢了。老爷,贱妾的为人您是清楚地,这些年我在这个家里对每个人怎么样,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姑奶奶这话。。。。。。”
“行了行了!”柳裴元忽然意识到方氏今天的话是有些多了,便及不高兴摆摆手说道:“雪涛说你两句,你还没完了?峻熙也来了,你赶紧的去厨房叫他们好生预备饭菜。今儿留他们小两口住下,有什么事儿待会儿再说。”
方氏话说到一半被柳裴元给堵回去,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儿。只是她素来惧怕柳裴元,也只能福了福身退下去为众人安排饭菜。
柳雪涛看方氏下去,方拉着柳裴元的胳膊撒娇:“爹爹,我要去看二哥。”
“他在祠堂里跪着呢。你去看他做什么?”柳裴元生气的哼了一声,又对卢峻熙说道:“峻熙呀,你也是太宠着你媳妇了。你瞧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还到处乱跑,真是越大越成了孩子了。”
“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只是”卢峻熙心想你这老爷子也忒不讲理了,你当我乐意瞧着她挺着大肚子乱跑啊?你说你好好地干嘛把人往死里打,打就打了,干嘛还叫下人走漏风声,这下好了,直接跑我们家去了,我媳妇她能不着急么?我还没跟你讲理呢,您先教训起我来了。。。。。。
“爹!”柳雪涛知道卢峻熙心里委屈,便干脆打断了他的话,娇嗔的看着柳裴元,“你不打二哥,我怎么会跑回来呢!您这会儿又说峻熙的不是了。”
“哦?”柳裴元干笑两声,指着柳雪涛对卢峻熙说道:“瞧见没,如今在我女儿的心里,你都比她爹重要了。这丫头,都不许我说你半句不是了。”
“岳父大人说笑了。我们虽然夫妻情深,却也比不上雪涛和岳父大人的父女之情。”卢峻熙嘴上这儿说,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嗯,这女人终于有些做人家媳妇的样子了,知道在什么时候挺身而出护着自己的男人了。
“哎呀,好了好了。。。。。。爹,您跟峻熙在这儿先聊着,我去祠堂瞧瞧二哥去。”柳雪涛见这两个男人在这里客气起来没了完,便转身往外走。
“哎你给我站住!”柳裴元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气儿都没喘均实呢又往哪里跑?”
“我去看二哥!”柳雪涛站在那里急的跺脚。
“你回来回来。。。。。。”柳裴元连连招手,“我叫人把他带回来就是了。不用跪了还不成么?”
“啊?”柳雪涛闻言喜笑颜开转身回到柳裴元身边蹲在他的膝下,开心的说道:“就知道爹爹最好了。爹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哼!死丫头。刚刚来得时候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是世上最坏的父亲了?这会子又跟我说这些。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眼儿么?”柳裴元被女儿如花的笑靥晃得老眼发花,一时也没了那么多的规矩,赶紧的招手叫来管家命他带着人去把柳明澈给从祠堂带回来。
柳明澈的的确确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顿。方孝耘带着人去祠堂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春凳上昏睡过去了。方孝耘是个人精儿,他知道二少爷若是这样子被大小姐看见了,家里必定又要生一场气。
人是柳裴元让打的,却不是他亲自动的手。是柳皓波带着人打的。那些人都以为二少爷是个练武的人,下手轻了打不出效果,大少爷是绝对不会高兴地。于是便下了死手狠狠地打了柳明澈几十板子。
而柳明澈呢,因为是受父亲的惩戒,父亲指着自己痛骂的时候,他也明白自己的确是犯了错误,所以挨打也是心甘情愿的。当时并没有多想,但打完了他才明白,动手的那些家丁个个儿都是柳皓波钦点的人呀,这些家伙们下手可真狠。。。。。。
方孝耘叫人把柳明澈从祠堂里抬出来后直接送到了他的卧房里,然后又叫人赶紧的请了大夫来给他清洗伤口,把屁股大腿等伤处都抹上了上等的棒疮药。一切收拾利索了才过来给主子回话,说他已经带人把二少爷送回房里去了,二少爷想必是跪得累了,这会儿刚刚睡着。
柳裴元点点头让他退下,方问柳雪涛:“怎么样,你是现在去看你二哥呢,还是过一会儿再去?”
柳雪涛想了想,说道:“既然二哥睡着了,我就先不过去打扰了。我要去看看安姨娘去。”
柳裴元便点头说道:“你要看她便叫她过来就是了,她那边屋子窄小,你过去白白的添乱。”
柳雪涛嘴巴一撅,不乐意的说道:“我只带两个丫头过去也就是了。难道父亲还怀疑我跟姨娘说什么背人的话不成?”这老头儿,想必是这段时间被方氏母子给挑拨的犯糊涂了。柳雪涛暗暗地想着,任何英明果断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这个老爹也不例外。所以她觉得还是应该去安氏那里坐坐,打听一下二哥柳明澈因何被打。
“行行行你这丫头,这张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连爹都怕了你了。”柳裴元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柳雪涛的鼻子,又吩咐边上一个老成的嬷嬷道:“好生照顾着大小姐,若有半点闪失,我必然要揭了你的皮!”
那嬷嬷哪敢怠慢,忙福身答应着,便走到了柳雪涛跟前,又赔笑着说道:“姑奶奶,跟奴婢走吧?”
柳雪涛点点头,给自己的父亲行了个万福,又对卢峻熙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过去坐坐就回来。”
内眷那里卢峻熙是不方便过去的。他只得点点头,不放心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紫燕一眼,紫燕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细心照顾好主子。
安氏因为柳明澈被打,原本哭得死去活来,又不敢去柳裴元面前求情,只好自己闷在屋子里掉眼泪。后来听见丫头们说大小姐来了,见了老爷闹了一顿老爷立刻叫管家把二少爷给送回房了,还叫人去找了大夫来给二少爷看伤。她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又对柳雪涛感激不尽。
柳家的规矩极大,柳裴元发话让柳明澈跪祖宗,谁也不许多话。安氏便连过去瞧他一眼都不敢。这会儿柳雪涛来了正是她的救星。她听见丫头们说姑奶奶过来瞧姨奶奶呢,便忙忙的起身,一边擦了眼泪一边迎出去,见着柳雪涛说不了两句话自然又落下泪来。
柳雪涛便屏退了闲杂的丫头婆子们,同安氏坐下来慢慢的劝了两句,因问:“好好地,父亲怎么忽然把二哥给打得这么厉害?姨娘可知道缘故?”
安氏抬头看了柳雪涛一眼,轻声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我哪里知道缘故?老爷那里规矩极大,我也不敢多问。只听说是在外边见了什么人,合计着做什么事儿,被老爷知道了,才发了火儿。”
这话儿说了还不如不说。
柳雪涛听得更是晕晕乎乎,于是也陪着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也真是奇怪了。前些日子父亲还说二哥很是长进,如今他又是有公职的人,怎么能说打就打?若没有十分的错处,这必然是不能的。”
安氏悄悄地看了一眼柳雪涛身后的嬷嬷,更不敢多言。
柳雪涛察言观色,知道那嬷嬷应该是方氏的心腹,安氏此时怕说多了惹是生非,便不愿多说。于是略一沉思,又摸了摸手指惊慌的说道:“哎呀,我的戒指怎么不见了?”
紫燕原本站在她的身边,听了这话忙问:“主子,莫不是刚才和老爷说话儿的时候不小心从手上脱了下来,掉在了正房的花厅里?”
柳雪涛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也记不清了,你们回去找找再来。”
紫燕便道:“这会子只是奴婢和张嬷嬷跟了来,奴婢若是回去找戒指,被大少爷瞧见又是一顿骂,你比是主子近身服侍的人,断不能因为一枚戒指便离了主子身边。不如让张嬷嬷回去找一找吧,正房花厅里的丫头们都是张嬷嬷管着,若是她们瞧见收起来,张嬷嬷也好问话。若是奴婢去了,问那些丫头们,恐怕是没有人理奴婢的。”
那嬷嬷听了这话只好上前福身说道:“姑奶奶摸要着急,奴才回去问问,立刻就回来。”
柳雪涛便笑着点头:“有老嬷嬷了。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偏生这戒指我又很喜欢,还是我家相公送我的,若是丢勒,很是遗憾。”
“姑奶奶不必着急,反正是在家里,左右少不了的。”张嬷嬷还打着包票,福身退下去。
柳雪涛见她身影出了院门方抬手握住安氏的手,低声叹道:“姨娘,这会儿没了外人,你可以跟我说了吧?”
安氏便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说起来也的的确确怪你哥哥。前些日子我听说夏侯家的大公子来过,说是来给老爷请安。老爷淡淡的,也没说什么。他只坐了会子便走了。
后来呢,又听说你二哥说夏侯大公子托了县台顾大人的二公子做中间人,请你二哥吃酒。你二哥不好驳了顾二公子的面,便只好去了。
他们吃酒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二哥素来不跟我说这些外边的事情。只是后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你二哥答应了夏侯大公子什么,便被老爷给听说了。
昨儿晚上你二哥一回来便被老爷叫去了书房,训斥了一回并没有打他。
今儿早上不知道又听说了什么话,老爷便一大早的叫了你二哥去了书房。后来就打起来了,我听说的时候人已经打完了。
听说老爷被你二哥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便叫你大哥带着人把你二哥送到祠堂里去狠狠地打,打完之后让他在祖宗面前跪着思过。。。。。。”
柳雪涛安静的听安氏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叹道:“这个夏侯瑜会有什么事情找二哥?真是的,他竟是我们兄妹的克星一样,只要他一出现,咱们就得跟着倒霉。”
安氏听了这话,又悄声劝道:“大小姐也别这么说。男人家在外边做事情,我们是猜不透的。前几日我跟前没什么闲人,你二哥在我这里坐了一会儿,不着头脑的叹了一句,说:不管怎样夏侯瑜对我们家还算是有情意的,只是造化弄人,父辈之间的恩怨无法说清楚罢了。”
“什么造化弄人?父亲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就是因为我母亲么?”柳雪涛奇怪的看着安氏,问道。
安氏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夫人在的时候,两家的关系极好,夫人走了之后小姐在夏侯府住了那么久,夏侯家的人对小姐如何小姐也是记得的。后来忽然就恼了,其中的缘故就不是我们能说清楚的了。”
柳雪涛细细的搜刮了一下记忆,越想心里越是泛着酸楚。
按道理说,夏侯瑜和自己这身体本尊柳小姐之间也算是一对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那时他们都小,所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后来柳雪涛被柳裴元接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夏侯瑜的消息,每每问起,柳裴元便拿话岔开,再后来听到了他娶妻的消息,柳雪涛也是肝肠寸断。
柳裴元疼爱女儿,但却不容许她做出那些十分出格的事情,于是便安排了丫头婆子一大堆日夜守着她。他自己也是每天必会来看她一次。
原来的柳雪涛毕竟是个封建社会长大的大家小姐,心里无论存了什么样的美好愿望,到了那种时候也只有选择认命。
于是后面的两三年她为了忘记夏侯瑜而整天的忙碌,看书,写字,画画,弹琴,做针线。。。。。。
再后来,就是跟卢峻熙订了亲,然后安静的等着出嫁。
夏侯瑜这个名字被她深深地存放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蟋蟀蛐蛐儿的叫声看着天边的冷月才能偷偷地在嘴角辗转几下,无声的唤他几次。
如今柳雪涛翻遍了之前所有的记忆,也找不出夏侯瑜和柳明澈之间有什么事情。因为柳明澈在她去夏侯府上住着的时候被柳裴元送出去学武功了。一去十年才回来,他们根本不可能见面。
他们肯定是最近才有接触的吧?
柳雪涛想来想去也猜不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额还是要问问柳明澈才能清楚。于是她拍拍安氏的手劝道:“姨娘不必担心,有我呢,父亲不会把二哥怎样。况且,二哥也是父亲的孩子,他只是一时生气打他几下,绝不会让他有什么事情的。”
安氏点点头,又歉然的说道:“是我无用,又连累大小姐记挂。”
“你是二哥的姨娘,也是我的姨娘。我一出娘胎便没见过娘的模样,现在一想起之前的时候,这眼前都是姨娘你的笑脸。姨娘还把我当外人呢!”
安氏听了这话,又欣慰的笑笑,叹道:“你和你二哥两个人都平平安安的,我宁可天天给菩萨磕头烧香,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好了,姨娘。有些时候咱们也不能太软弱了。一味的忍让只能纵容那些魑魅魍魉越发的嚣张。”柳雪涛又劝了安氏一些话,没多少时候找戒指的那张嬷嬷便焦急的回来,进了门便给柳雪涛跪下了。
“姑奶奶,奴才该死,奴才带着人在花厅里仔仔细细的找了几遍,并没有找到戒指。求姑奶奶细想想,是不是落在了马车上。。。。。。”
紫燕听了这话瞧了一眼柳雪涛的脸色,便扭头冷笑道:“嬷嬷办事儿不仔细倒也罢了。回头奴婢自己去找好了。”
“姑娘你这话说得,叫我们如何担待得起?姑娘若不放心尽管带着人去花厅里搜,或者回了老爷,把花厅里的丫头都绑了起来一个个儿拷问,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张嬷嬷自然不愿受紫燕的气,立刻就直起了身子驳了回去。她在柳雪涛面前赔小心也就罢了,在紫燕面前绝没有受气的道理,大家都是奴才,谁也不比谁高半截儿,况且她又是方氏跟前得力的心腹,也是在这府里当差了十几年的老人。紫燕一个毛丫头她还没放在眼里。
柳雪涛陡然抬头,凌厉的目光扫过那嬷嬷的脸,她脸上的寒意一闪即逝,然后便淡淡的问道:“嬷嬷这话是说给谁听得?谁要去搜东西了?谁又要拷问丫头们了?这幸好是我在我自己的娘家听见了这些话。若是在别处,人家定然以为我穷疯了,去赖丫头们一个戒指呢!”
张嬷嬷听柳雪涛说话软软的,却句句都堵得她无话可说,于是哼哧了半天方红着脸转过身来福身赔礼道:“姑奶奶恕罪,是奴才说话不留神,冲撞了姑奶奶。不过这紫燕姑娘的话也太叫人窝心了。”
柳雪涛冷冷一笑,说道:“你倒是个有气性的。我的丫头说了一句话,你便受不住了,反过来皴我一大堆的话。这会子你还跟我挺着腰说话,我倒成了你的出气筒了?”
“奴才不敢。”张嬷嬷的腰又弯了弯,以显示自己道歉的诚意。
安氏暗暗地一滩,这个狗奴才平日里真是被方氏给灌多了迷魂汤,居然忘了谁是真正的主子了。
柳雪涛却忽然间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哼!你居然还敢站着回话?好好好来人,把方孝耘给我叫来,我倒是问问他,这家里到底是什么规矩!”
“奴才知错,求姑奶奶恕罪。”张氏此时才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柳雪涛冷声说道:“哼,你这狗奴才倒是转性转得快。罢了罢了!我不敢受你的跪。你且出去跪着,你在这里倒是故意的气我不死呢!”
那婆子没想到柳雪涛却给了这么一句。出去跪着?跪到哪儿去?跪倒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安氏见那婆子愣愣的跪在原地,像是海妹听明白柳雪涛的话,于是叹道:“张有才家的,还不谢过大小姐然后乖乖的出去?这事儿若是叫老爷知道了,至少要打断你一双腿。”
这话张婆子倒是信了。一双腿恐怕还是痴心妄想,若是让柳裴元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被一个婆子给气得半死,恐怕非得要把她一家人的腿都给打断了。
张婆子一下子醒悟过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地方什么时辰,忙忙的给柳雪涛磕了个头转身退下去,跪倒了安氏的院子里。
卷四 椒花柳絮自奇才
第142章 探伤论因由
柳雪涛在安氏那里又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温热的桂花蜜水后方起身告辞,说是要去柳明澈那里瞧瞧。
安氏便岁她一起出门,说也过去瞧瞧他,而且只紫燕一个丫头伺候着她也不放心。
二人出了屋门后看见跪在院子里的婆子,安氏便看了一眼柳雪涛问道:“这婆子素来也是个听话的。刚才一时犯了糊涂许是因为这两日忙昏了头。大小姐如今也惩戒过了,谅他下次也不敢了,不如叫她先回去吧?”
柳雪涛看了一眼那个可恶的狗仗人势的东西,笑道:“依着我的性子,定哟啊叫她跪一夜。只是姨娘是个慈善人,这会子二哥哥的伤要紧,谁还有心思跟这些奴才们计较什么。罢了,今儿也是我性子暴躁了些,倒是得罪了大娘。大娘好歹担待点儿可别去父亲那里告我的状,我也就阿弥陀佛了。”
她后面的几句话分明是讽刺,张婆子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来。这事儿若是柳裴元知道了,自己肯定是个半死。于是忙连连磕头,说道:“奴才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柳雪涛冷冷的笑笑,扭头走了,根本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安氏也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明白这婆子乃是方氏的人,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只说了句:“你回去吧。”便加快了脚步跟上柳雪涛。
柳明澈原本是因为上药的时候疼痛太过,又因跪了半天体力超支,才昏睡过去。这会儿药效发作,疼的轻了许多,醒来后丫头喂他喝了点汤水,人便好了许多。终究是他练武之人,身体要比常人强壮,不然的话,这顿板子必定会伤经动骨。
柳雪涛进来时,他正趴在床上跟他房里的大丫头翡翠说话,忽听外边的小丫头报了一句:“大小姐来了。姨奶奶来了。”便忙转头去看。
翡翠原本坐在床榻跟前给他捏肩膀,此时听见小丫头的话也赶忙站起身来。待柳雪涛走进屋里,她忙上前行礼:“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翡翠。”柳雪涛上次便记住了这个文静丫头的名字,知道她是柳明澈贴身的丫头,所以对她跟别的丫头不同,此时见这丫头的眼睛红红的,知道定然是心疼柳明澈刚刚哭过了,于是抬手把她拉起来,叹道:“好个丫头,你主子被打了还没哭,你倒是先哭起来了。”
翡翠的脸色一红,忙低下头去。安氏站在一旁也瞧着她笑道:“大小姐别打趣她,她脸皮儿薄着呢。”
柳明澈便叫柳雪涛:“我刚听翡翠说,是因为妹妹匆匆忙忙的赶来了,父亲才叫人把我从祠堂接回来。哥哥这里先谢过妹妹了。”
柳雪涛转过那一架乌木雕刻嵌翠玉渔樵耕织四扇屏风便走到了柳明澈的床前,见他身上盖着一副松香色的锦被,上身穿着月白绫子中衣,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方才放了心。叹道:“从小到大,咱们兄妹若说‘谢’字,恐怕说一晚上也说不完吧?”
柳明澈笑笑,点头说道:“那倒是。妹妹快请坐,这会子可不敢让你站着说话。翡翠,还不去端茶点来?”
翡翠忙应了一声亲自去准备茶点,柳雪涛便在翡翠刚刚坐过的绣蹬上坐下。另有小丫头搬了个绣蹬儿放在一旁请安姨娘坐。
柳明澈方问道:“峻熙呢?他如何放心你一个人跑回来?”
柳雪涛闻言笑着说道:“连哥哥都知道他不放心?他可不是已经跟着跑来了么。”
“既然来了,怎么不见人?”
“我从姨娘那里过来,哪里知道他这会子在做什么。哥哥寻他有事?”
“无事,不过是白问问罢了。”柳明澈摇摇头,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的样子。
柳雪涛因问:“哥哥有事瞒着我?”
柳明澈摇摇头,笑道:“男人家在外边的事情,女孩子家打听什么?”
柳雪涛一撅嘴巴不乐意的哼了一声,说道:“卢家如今可是我当家。哥哥可别背着我跟他搞什么鬼。若不说,我回头就去问父亲,看父亲问你你说不说。”
“你这丫头从小就聪明,如今又被峻熙给宠坏了,这小脾气竟然跟块爆碳似的,一点就着了。”
说这话,翡翠带着两个小丫头端来了四色干果四色点心,并一壶白牡丹香茶。
安氏亲自拿了块糕点给柳雪涛,说道:“大小姐刚才在我那里只喝了一杯水,这会儿饿了吧?晚饭还得等半个时辰呢,先用一块糕点吧。”
柳雪涛见是自己爱吃的栗子糕便接过来吃了一小口,又叹道:“还是家里的点心好吃。是小时候的味道。”
“瞧瞧,才离了家几日,就馋成了这幅德行。”柳明澈打趣她。
“可怜见儿的,你们兄妹两个聊着,我现在就去厨房给大小姐做几样爱吃的糕点,走的时候带回去。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你爱吃罢了。”安氏说着,便站起身来又拉上了翡翠说道:“翡翠,你来给我打下手。让紫燕在这里伺候着也就罢了。小丫头们都去外边候着吧,这屋子本来就不宽敞,这会子人多,索性连气味都不好了。”
小丫头们听了这话都悄声的退出去,翡翠便跟柳雪涛福了一福,告退跟着安氏去了小厨房。
柳雪涛看了一眼紫燕,叫她去门口守着,方敛了笑问着柳明澈:“哥哥,你跟夏侯瑜有什么事儿被父亲知道了?”
柳明澈一愣,抬眼看了看柳雪涛脸上的神情,见她不悲不喜,从容淡定,说起夏侯瑜这三个字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于是便以为家人还有安氏等嘱咐自己的话都是太过夸张,妹妹这不啥事儿都没有么,这些人却搞得神经兮兮的,听父亲训斥自己那会儿说的话,好像自己竟是破坏妹妹幸福的罪魁祸首一样。
柳雪涛见这位并不说话,只是翘着头看自己,于是皱起眉头推了他一把,生气的说道:“我问你话呢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