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 作者:
旋回京,礼部专门准备了迎接队伍,礼乐,鞭炮,烟花,歌舞,每样都不少。
京城的百姓更是不畏炎热,把北城门到南辕门之间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安庆王府更是张灯结彩。虽然是庶子,但也是爷啊,安庆老王爷,谨郡王,再加上一个忠烈将军,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连安庆老王妃都面带笑容,吩咐洛紫堇一定要好好地张罗一桌家宴。
洛紫堇自然是逃不开的。原本想让柳雪涛过来帮忙,偏生柳明澈的媳妇这天要生孩子,一大早的把柳雪涛给叫去了,索性连李氏都没办法出门。
虽然杨氏生孩子柳雪涛倒不用忙活什么,但柳明澈紧张的不得了,非得以她有生产经验为由把她给接了来。卢峻熙自然还忙着赈灾的事情,天气炎热容易产生瘟疫,此时又有北疆军队在城北驻扎,万一瘟疫流传到军队里更是了不得的大事。
这一天,对于柳雪涛来说好像满京城就忙两件事。
一是迎接忠烈将军进京。二是靖远侯夫人生孩子。
虽然这两件事儿跟她都没啥关系,可是她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在为这事儿忙?忙来忙去,索性把柳雪涛也忙的晕头转向了。
杨氏辛苦了一整天,叫道嗓子都哑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才把孩子生下来,也是吃尽了苦头。
不过因为是个女孩,所以一家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古人到底还是重男轻女的,柳家人也不会因为柳雪涛的缘故而特别喜欢女儿排斥儿子。不过大家也没有想象种的那么过分,
柳裴元倒是看了看孙女,微笑着说:“很好,很好。将来能跟我们雪涛一样就行。”便回房歇着去。
杨氏听见抱孩子的奶妈子回来学了柳裴元的话:气得直掉眼泪。又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又暗暗地写决心下次一定要生个儿子。
柳明澈倒没什么,女儿也很喜欢,抱着看个不停。杨氏见了心里还舒服了几分。
碧莲忙里忙外外的,到了这时候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端着一碗十全汤进来要服侍扬氏进补呢,柳明澈又把孩子交给奶妈子,叫着她出去了。
杨氏又愣了半天,最终还是自己的贴身丫头服侍着好歹吃了半碗汤才沉沉睡去。
柳雪涛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卢峻熙和她前后脚进门也是灰头土脸的。见子她第一句话就是:“夫人,为夫累死了,你帮我洗澡。”
柳雪涛啐道:“你还是不累,累了索性连澡也不洗了,直接去床上睡了。”
卢峻熙哪管那些,拉着她直奔浴室,俩人一起洗了一个时辰方清清爽爽的出来。回屋时泓宁已经过来等着给二人请安,奶妈子也报了泓宣过来。柳雪涛一看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身的疲倦更少了几分,笑着同卢峻熙说道:“二哥今儿得了一个千金呢,小模样长得很是俊俏。”
卢峻熙立刻两眼放光:“真的?”外说着又附到柳雪涛的耳边,悄声问道:“咱们是不是也该加把劲儿了啊?”
柳雪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儿就胡说八道的!”
卢峻熙笑嘻嘻的退回去,拉着泓宁去问他的课业。
柳雪涛抱着泓宣问了奶妈子一些寻常的小事,紫燕进来问可否传晚饭,柳雪涛方把孩子交给奶妈子,说:“传饭吧,这一天折腾的真是累死了。”
奶妈子抱着泓宣下去,泓宁则留下来同父母一起用饭。又问柳雪涛:“娘亲,二舅妈生了小姓娃了没有啊?”
柳雪涛笑道:“生了,很可爱的小妹妹呢。过几天娘亲带着你去看她。”
“嗯,我最喜欢小妹妹了。娘亲回头也给我和宣儿生个妹妹吧?”
卢峻熙笑着抬手敲了一下儿子的脑门,说道:“乖儿子,真孝顺,知道爹的心意。”
柳雪涛瞪了这父子二人一眼,专心对付碗里的红豆慈米粥。
第二日私房菜馆儿那边有人定了两桌宴,洛紫堇因为府里有事儿走不开,柳雪涛只好过来对付。她的厨艺虽然比不上洛紫堇,但也不算太差。因为菜馆儿刚开业,菜金的要的又不是一般的贵,比京城里最贵的馆子还得翻四五倍,很多人都互相传送说来这‘静雅轩’吃饭就是烧钱玩呢,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一定就是两桌。
一桌菜金一千二百两,两桌就是两千四百两,酒水自备,静雅轩里只有菜没有酒,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
柳雪涛一早过来忙活,因为李氏说来交银子定菜的人说来定宴席的人是个南方的口音,所以柳雪涛今儿准备的都是南方人喜欢的清淡口味的饭菜。提前一天拟定的菜谱,叫人把材料都准备好了。柳雪涛只是一早过来进厨房忙活。
潮味烧雁鹅,香茶海参,肉沫烧茄子,鲍翅木瓜船,卤水鹅片,豆酱鸡,双丸蟹柳炒,榄菜蒸豆腐,香始鱼丸羹还有一道姜丝塔香鲜烤汤,另外配了虾饺,蟹黄包,碧粳米饭等几样主食。饭菜一式两份,两桌宴席完全相同。这更省了不少的事儿。
有钱人吃饭,不只是讲究一个色香味,而且还将就一个环境。柳雪涛和洛紫堇弄得这个私房菜馆儿讲究的出了饭菜之外,也是这个环境。
因为贵,所以一般人都进不来。因为人少,所以环境特别幽静。
屋子很宽敞,却用大株的绿色植物装点,即使是夏天,也是清幽宁静,玉簟生凉。
两桌宴席安排在一处宽敞通透的三间屋里。左右里间个安放大屏风,并用绿植将里空间隔开,称半开放状,说话时能互相听闻却又半遮不见。空间用的很是巧妙。
中间一间空着,正对着屋门挂着一幅海棠春睡图,两面的对联直接引用红楼梦里的句子:“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这就更添了一份闲适清幽。
客人来的比较早,已正二刻的时候,四辆大马车相继进了院子,车里陆陆续续的下来一群人。柳雪涛透过厨房的窗子看出去,却见十七八个人里居然还有白皮肤蓝眼晴黄头发的人,于是不由得一阵激动——老外啊!想不到在这里也能见到老外。看来今天在这里订餐的人一定大有来历。
的确。这次在这里订餐的人的确不是一般的人,乃是当朝的礼部侍郎郑鹤勐郑大人。不过带人来的却不是郑鹤勐本人,而是他的长子郑少琮。郑家祖籍福建,来定宴席的乃是他们家的老管家,操着一半的南方口音,所以李氏猜到他们是南边儿来的人。
郑少琮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过此人只是喜欢吃喝玩乐奢靡败家而已,从不欺压良善,也不会为非作歹。说白了就是一吃货。、
他来这里定宴席也是慕名而来,听说城北开了个私房菜馆儿,里面的菜色很是地道,精致异常,掌勺的是风姿卓越的美人儿,不但貌若天仙,而且多才多艺。当然这菜也贵的吓死人。一道菜就是寻常酒宴的两桌菜钱,还得提前七天预定,否则一律不接侍。更没有人有机会见见所请的美女厨娘,听那所谓的音律歌舞更是白日做梦。似乎一切都是传言而已,但所有又说进过
这家私房菜馆儿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心满意足带着惊喜出来的。
初时他觉得那是吹牛,后来经不住众人的撺掇,又加上近日有外邦来朝的大使,礼部侍郎郑大人负责接待。郑少琮便趁机起兴,约了众人来着静雅轩尝这所谓的‘美女私房菜’。顺便瞧瞧传说中的美女厨娘,当然能揩油更好,顺便把这美女厨娘收了岂不更是人生一大乐事?
众人下车后,跟着清丽的丫头往后走,一直走到了后进院子里,进了题为‘海棠厅’的雅间,郑少琮进门抬头看见那幅海裳春睡图和那一副对联后,便不由得把扇子啪的打开,连声叫了几个“好。好啊!的确是个美妙的所在,能在这样的屋子里用饭,今生亦无憾事矣!”
随着郑少琮来的驸马都尉房寿岭也叹道:“贵亦贵乎,然却物有所值啊!”
郑少琮哈哈一笑,回身握着扇子拍了拍房寿岭的肩膀,说道:“房都尉,你这些之乎者也在咱们这些贵宾的耳朵里,可听不出滋味来呀。是不是,诸位?”
跟着进来的六个外邦人中,为首之人淡淡一笑,用十分别扭的语气说道:“是的,郑大公子。”
“波霍王子,请这边坐。”郑少琮说着,便让那个为首的外邦人往东面的席上坐。
而房寿岭却让着另外的几个人去西里间的宴席上落座。
一共十六个人,八人一桌。众人落座毕,丫头们先给每人上了一道解暑冰碗。这里的冰碗与这些富贵人家寻常用的冰碗不同。里面除了水果丁之外,并不是冰块,而是雪一样的东西,有的碗里洁白如雪,有的碗里却是粉红粉紫,甚至鹅黄,还有的是淡淡的绿色。一个个都是鸡蛋大小的圆球,每个碗里都有四个。
郑少琮又是一阵惊讶,叹道:“这么雅致的冰碗,难道是用三九严寒时留下来的雪做的么?”
站在他身后的丫头微微笑着,福身回道:“回公子,这是我们家独门秘籍制作的雪碗,与寻常的冰碗不同,滋味更好。公子尽管放心品尝。”
郑少琮点头,拿了餐盘工的银质小汤匙来,挑了一点粉绿色的雪沫方道嘴里,却是淡淡的哈密瓜香味,于是叹道:“美味!美味!诸位,都来尝一尝,果然美味!”
众人听了,纷纷拿起汤匙各自品尝,果然赞不绝口。
那边房寿岭叹道:“三伏天里食香雪,却疑梅花六月开。妙,真是妙啊!”
席间立刻有人附和:“好诗!好一句‘三伙天里食香雪’。这可不正是‘香雪碗’么?”
郑少琮笑道:“这三个字好,‘香雪碗’比冰碗听着更有食欲,也贴切。”
于是席间有人跟旁边服侍的丫头笑道:“去跟你们厨娘说,我们郑大公子给你们这冷点想了个好名字呢。”
丫头笑道:“多谢贵客赞赏。”
郑少琮又吃了一点紫色的,因问:“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有些香芋的样子?”
另一人也常了一点自己碗里的紫色的雪球,细细的品了品:摇头:“我觉得不像是芋头。”
众人都笑,又各自去品尝自己碗里另外外的雪球,居然各有不同的味道,黄|色的凤梨,也有香蕉,还有甜橙蜜桔,紫色的香手,也有红豆,紫薯,粉色的杨梅,也有蜜桃,西瓜,绿色的哈密瓜,也有青苹果,绿豆沙等。居然各重口味不重复,众人都齐声称奇。
其中一位乃郑家的幕僚,懂的西洋语,很受礼部侍郎郑大人的看重,因问边上的丫头:“外这个香雪碗多少银子一份儿?”
丫头微笑一福:“回爷,这一份四个雪球,乃是十两银子。”
“我的天……”有人立刻叹息:“这四个雪球竟然是我一个月的月例,真真是天价。”
郑少琮却摆摆手笑道:“天价也是价,只要有价就有人要,怕的是无价。来来来,二两五钱银子一个的雪球,大家敞开了吃。今儿都算在爷我的帐上。”
众人立刻欢呼,更有西洋人吃上了瘾,居然有人吃了两份还要。丫头却劝着:“这可不许吃多了,吃多了肠胃会受不了的。”
郑少琮便大方的说道:“大家别着急,等会儿走的时候大家每人带两碗回去,给家里的女人们尝尝。哈哈……”
“好啊!大公子真是想得周到!”
“就是,跟着大公子出来,就是长见识,来……吃吃……这个杨梅味的好吃,酸酸的,很是爽口。”
“这个苹果的也好吃,你那里面没有吧?我的给你一点……”
柳雪涛在后面窗户外外边听了会儿,方悄声吩兴身后的管事媳妇:“等他们吃完了,喝两口热茶再上凉菜,不然这些家伙的肚子可真是受不了了。”
管事媳妇忙答应一声,又笑道:“夫人,只这雪碗儿一项,今儿就得二百多两银子的进账呢,顶上外边的两桌酒席了。”
柳雪涛笑道:“你没听里面那位公子说么,有价就行,这年头就怕无价之物。花多少钱都没处儿买去!”
有些人为了温饱拼命的耕作,可有些人的兜儿里揣着银子却不知道如何花出去。自古以来穷富的差别便在于此,柳雪涛想着,要赚钱自然要赚那些富人的钱,把他们手里的银子都赚过来,自己花不了拿去救济穷人也好。
管事的媳妇笑道:“是,是……夫人说的奴才们记住了。”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这些人的细瓷天白小碗里的雪球都吃得一干二净,丫头们重新换了清香的云雾茶来,大家嘴巴里冷嗖嗖的再品香茶,又别有一番风味。
半盏茶的时间后,每个桌子上各上了八个小凉菜,白绿相见的香菜千张丝,橙色的果汁瓜条,碧绿的核桃菡笋,每一块菡笋上都放着一个香酥核桃仁。红艳艳的老醋花生米,红绿相见撒着黑芝麻的凉拌萝卜皮,红绿白杂烩的杏仁拌双丁,还有一道耗油火腿娃娃菜。
精致的填白青花瓷七寸盘,八样精致的凉菜摆在可以自动转动的圆桌上,众人更是瞪大了眼晴。这些看上去也不算罕见的食材怎么摆在这桌子上就是那么美味呢?
郑少琮身为主家,自然是先开口,对坐在他身旁的波霍王子笑道:“圣人有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波霍王子,今儿这顿饭是我郑少琮专门招待您来我华夏的接风宴,主菜还没上,咱们先尝尝这些开胃小菜。”说着,又吩咐身后的丫头:“姑娘,把波霍王子带来的酒给我们都斟上吧。”
旁边伺候的丫头答应着,把琉璃瓶子里血红的酒倒进专门烧制的硫璃酒标里,琉璃本身徇烂的色彩应着鲜红的美酒,更是徇烂夺目。
波霆王子不怎么懂华夏语言,要靠郑少琮带来的幕僚翻译才能和郑少琮交流,但简单的词语还能说一两个。今日他也是豪情万丈,举起酒杯和郑少琮相碰,用十分别扭的语调说道:“干杯!”
柳雪涛在窗外外站了一会儿,见他们喝的是西洋红酒,便吩咐丫头把冰块拿出来,去把客人带来的红酒冰起来。然后再回厨房掌勺,开火做热菜。
厨艺也是一门艺术,做菜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温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享受。
这一点柳雪涛是受了洛紫堇的影响,把烹饪当成一种生活艺术来做,心里自然充满子热情,充满子创新,也充满了激|情。听着,看着那些人在品尝自己做的菜肴时感慨惊叹的话语,她那点虚荣心多多少少也是膨胀的。
波霍王子在看见服侍的丫头用装满了冰块的瓷盆把他带来的红酒冰起来的时候,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晴,激动的用西洋语司郑少琮:“难道贵国里有懂我们波雾国酒的酿酒师?她们怎么知道我们的酒要放到冰块里冰过了才更加美味?”
郑少琮见波穿王子忽然间这么激动,还以为他怎么着了呢,听完幕僚的翻译后:则哈哈笑道:“我们泱泱华夏,什么人才没有,你们这种酒——不是我吹,其实我们也能酿的出来,只是我们华夏人喜欢烈酒,是那种用粮食酿造的烈酒。我们华夏人讲究‘煮酒论英雄’,烈酒是给英雄豪侠喝的。不想贵国的酒,虽然后劲儿绵长,但总带着几分胭脂气息,看看这颜色,便是
胭脂色,应该是闺房之中的佳酿。”
郑少琮此番言论,隐含着几分对波掌国的轻视。按照当朝的习俗,说某某人胭脂气,女人气,实际上是一种贬低。但是这对波霍国王子来说却无所谓,因为人家国家掌权的是女王陛下,在人家国度里,尊重女性是每一位男士所必有的风度,也剩就是俗称的绅士风度。
所以,波霍王子听了这番话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竖起大拇指对郑少琮乐叫叫的说道:“阁下说的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国酿侍品正是我们女王陛下最喜欢的东西。”
郑少琮听了翻译之后,忙抬手捂住嘴巴,一颗花生米差点没喷出来。原本是有些嘲讽的话,居然成了赞扬。这真真是一个巧宗儿。
酒过三巡,热菜也陆续的端上来了。这位西洋王子吃的不亦乐平:想来他们西方那种喜欢吃生食的国度也的确没什么美味:于是非要认识一下这里的厨娘。
郑少综为了把自己泱泱大国的气度表现出来,自然要答应这位王子的要求,于是转身对旁边伺候的丫头道:“这会儿厨房也该忙完了吧?请你们厨娘过来说两句话如何?”
丫头恭敬地福身,回道:“对不起,公子。这恐怕不行。”
郑少琮皱眉,但依然和颜悦色的说道:“不是说你们这儿的厨娘都多才多艺么?听说她们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不愿意出来见人无所谓,要不给我们表演个歌舞什么的也行啊。”
丫头依然恭敬地拒绝:“对不起,这恐怕也不行。”
房寿岭不乐意子,抬起手指点点桌子,沉着脸司道:“刚才我们郑大公子说了,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有价就好办。你们去问问,请你们家厨娘露露面,要多少银子?”
伺候的丫头也沉了脸,不卑不亢的回道:“对不起,房都尉,我们这儿是菜馆,不是青楼奴馆。”
众人立刻起哄,七嘴八舌的胡乱嚷嚷起来。
有的说卖菜也是卖,卖唱也是卖,有什么区别嘛!
有人说人家这是正经的菜馆,而且这宅子之前是户部尚书卢大人的产业,如今虽然不住了,也不会随随便便租给什么人,大家还是收敛点吧。
有的说不露面也行,弹个琴唱歌曲儿的,隔着帐幔也可以了。这总无所谓了吧?
有的说人家是厨娘,又不是琴师戏子,咱们还是别为难人家了。
波霍王子听不懂大家的议论,只好求助于幕僚翻译,终于明白了其中意思之后,却微笑着站起来,对着那两个丫头躬身行礼,右手放在左胸的位置,神情十分的恭敬。
此一举动,倒是把两个丫头给吓坏了。她们是买来的奴婢,是伺候吃饭的客人的。怎么能让这位什么王子给自己行礼呢,于是二人吓得慌忙跪倒磕头,连声说道:“奴婢不敢当王子大礼。”
郑少琮也坐不住,忙起身把波霍王子拉起来,笑道:“王子不必对两个丫头如此客气,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波霍王子微笑道:“我只是想见一见能够做出这么美味的饭菜的人,尤其是她还懂我们的国家酿造的美酒。不然将来回去见到我的母亲,说起来也是一种遗憾。”
幕僚把王子的话翻译给郑少琮听,郑少琮便对那两个丫头说道:“听见了吗?这可常扯到两个国家的礼尚往来。我看你最好还是去问问你们家主子,说不定你们家主子深明大义,就肯出来一见呢。再说,就算咱们男女有别,不宜相见,难道你们不能让厨娘带个帏帽蒙个面纱什么的?做人要懂得变通,知道不?这可是国宾、回头王子吃着高兴,以后礼部的招待都定在你们
这儿了,银子还不流水一样的往你们家主子的衣袋里装啊?”
柳雪涛做完了菜已经悄悄地过来听墙根儿,听了这位郑家大公子说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对身边的管事媳妇说道:”你去告诉他们,我可以从屋子后面临水的凉亭内为波霍王子弹一首曲子。但要波霍王子留下一件他们王室的信物给我。问他愿意不愿意。”
管事媳妇答应一声,从后门进了雅间,悄悄地走到郑少琮跟前,低声说子几句话。郑少琮手中水墨画折扇啪的一声合上,拍了拍手掌心,笑道:“有门了!”
波霍王子看着郑少琮的表情便猜到自己的要求人家允许了,一时很是高兴,忙跟旁边的翻译说道:“是不是可以见到那位传说中美丽的厨娘子?”
郑少琮笑道:“不,见是见不到的。不过人家愿意为王子抚琴一曲。不过人家想要王子留下一件贵国皇室的信物,估计是……想给自己的子孙六个纪念吧,不知王子可方便?”
波霍王子听了翻译的话后:急忙答应:“方便,方便。”说着,把自己衣领上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玫瑰胸针摘下来交给郑少琮,又说道:“这是我的母亲为我们兄弟三人专门打造的同样款式的胸针,请转交到那位夫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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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霍王子的胸针由郑少琮亲自交给柳雪涛身边的管事媳妇,管事媳妇拿出去交给柳雪涛,柳雪涛看了看那枚白金镶嵌蓝宝石做成的玫瑰微章,微微一笑,这是传说中波霍家族的皇室徽章。再反过来看了看背面,却是用繁琐的复古字体刻着一个‘3039;字,由此可以猜测波霍王子在兄弟之间应该是排行第三。
柳雪涛的确很喜欢这枚胸针,于是把它小心的放在随身的荷包里,又吩咐人把瑶琴取来摆在那边的凉亭内,自已又去换了一身雪白的广袖长裙,发髻也全部散开,长长地乌发在脑后用一根金线绣万字花纹的丝带绑住,松散的垂下去,一件首饰也不带,只在手腕上留了一对通透的翡翠镯子。
凉亭外绿柳扶风,红菜照水。碧水蓝天,艳阳高照。雅间内众人透过湘帘往外看去,但见远远地,一白衣女子,长裙飞舞,发丝如墨,脚步轻缓地进了凉亭。
因为离得远,众人都看不清她的容貌,唯觉得她缥缈如仙的身影风姿卓绝,如凌波仙子一样,空灵幽雅,美丽绝尘。
二十一世纪的柳雪涛是不会弹琴的,别说这种古琴,就是比较普及的钢琴甚至连电子琴她也不会弹。不是她笨,而是她从小被学习任务压迫着,基本没有时间去学那些东西,只练过两年的舞蹈后来也是无疾而终。不过幸好,她占有的这具身体本尊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如今她拥有两个人的记忆,便拥有两个人的本事。虽然许久不弹有些生疏,但问题也不是很大。
柳雪涛认为弹琴重在选曲口这次是为了这位西洋来的王子弹琴,若是给他听那些古调,恐怕他不会很喜欢,虽然音乐是无国界的,艺术是相通的,但文化背景却不一样。尤其是在古代,东西两方人的审美观点还是会有些许的差别的。
所以柳雪涛想了想,还是决定弹一首通俗易懂的曲子一一《梁祝之化蝶》。
这原本是小提琴协奏曲,不过柳雪涛觉得用古琴来弹奏这首曲子也不会影响它震撼人心的艺术魅力。想当初西方人嘲笑华夏是一个没有文化沉淀的民族,嘲笑新华夏没有一首能够拿得出门的曲子,华夏某伟人便带着这首《梁祝》去参加某国家某界音乐会,一炮走红,彻底打破了西方人对华夏文化的鄙视和偏见,让他们不得不用新的目光来审视东方文化。
这次,柳雪涛也想用这首曲子来征服这个波霍王子,试想效果也不会太差。
你可以想象吗?一个白衣女子,在绿柳红菜碧水蓝天之间,坐在一角小小的凉亭里,双膝盘坐,膝头一架小小的瑶琴,琴声叮咚,却是那首震惊全球的爱情金曲《化蝶》。
第一遍的时候,柳雪涛要把自已记忆里的曲子和本尊的琴技融合到一起,多少有那么一些生涩,但第二遍,便生涩尽退,第三遍的时候,曲子本身和她娴熟的琴艺已经完美的融合到一起,达到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连她自已都被琴声陶醉,沉浸在美好的爱情里不愿醒来。
有人说过,音乐是有翅膀的,它拥有不同的质地,这不同又包裹在无限混沌中,这混沌反而让想象有了自由飞翔的可能。它可以穿越很远的地方,到达人类心灵的彼岸,那是灵魂的力量。
也许今生人们到过的地方很有限,但不要紧。
只要有放松的自由的心魂,那么你就可以无所不在,可以挖掘很多神奇。
《化蝶》的旋律弹奏了三遍之后,柳雪涛方收住琴声。但却不急着起身,依然坐在那里垂目冥思。似乎在无声的发问: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爱情,是化蝶的悲哀,也是双飞的美丽。
不管是东方华夏还是西方罗马,爱情这个字眼一直是镶嵌在人类文明史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听琴的人,不管是礼部侍郎的大公子郑少琮,还是来自波霍家族的波霍王子,不懂得管是懂得东西两种语言的幕僚师爷还是私房菜馆里最卑微的婆子,所有的人无不为这琴声打动。
最后还是郑少琮首先叹了一口气,略带惆怅的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曲子真是妙,妙不可言。是我郑少琮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美妙的曲子……”
波霍王子湛蓝色的瞳眸里闪烁着晶亮的光彩,他虽然听不懂郑少琮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却也感受到了他话语里淡淡的惘怅。于是用他的母语说了几句话,郑少琮见他神色也带着几分惆怅,却更有一层虔诚,于是问着旁边的幕僚:“王子说的是什么?”
那位幕僚想了又想,方翻译道:“王子说,这曲子是什么爱情之神的轻叹,是玫瑰盛开时的声音。公子恕罪,奴才……也说不清楚,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郑少琮笑了笑,不以为意。其实心灵深处真正的激荡震撼,是语言所无法表述的。这种时候不管是什么语言,都不能表达他们心中感慨只万一。于是他对身旁的服侍丫头说道:“很感谢那位女子的琴声,波霍王子很满意,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们向那位抚琴的人敬一杯酒,绝无其他,这只是我郑少琮的一点心意。”
丫头微笑着向郑少琮福了福身,说道:“奴婢替我家夫人谢公子的好意。”
“夫人?”郑少琮微微一怔。原来那个白衣女子已经名花有主子……
这顿饭是郑少琮光临静雅轩的第一顿饭,如此静雅轩之前神秘的面纱被揭开,一夜之间名动京城。当然,人们在说起这家私房菜馆的时候,不再围绕着‘贵’字抒发感慨,而是围绕着其别具一格的菜品,精致周到的服务,还有那里面某位厨娘空灵的琴声,绝尘的身影……
当晚,卢峻熙从衙门回来时看见柳雪涛坐在院子里的西府海棠村下的凉塌上纳凉,手里捏着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像是半开的宝蓝色玫瑰,于是凑过去看了一眼问道:“这又是哪儿淘来的宝贝?倒是蛮精致的。看这样子有些西洋人的风格。”
柳雪涛笑道:“这是波霍王子的东西呢。是波霍家族的徽章。”
卢峻熙皱眉:“既然是人家波霍王子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可别跟为夫说是你捡到的,我是不会相信的。我说——夫人,你总不会跟那什么王子在那条大街上狭路相逢吧?”
柳雪涛笑道:“哪儿那么多狭路相逢?我一首曲子换来的。想着将来若是有一天我有机会远渡重洋去了波霍,手里拿着这个东西或许还能捞到什么好处。”
卢峻熙抬手把那枚胸针从柳雪涛手里拿过来,左看右看,最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那股醋意:“好好地谁会去波霍?远渡重洋,穿过漫漫无际的大海,有多少凶险?这次来的波霍王子据说在他们国家很不受他母后的待见,波霍国为了和我们建立友好关系,从我们国家购进丝绸,茶叶,瓷器等物,才派他过来和谈建立邦交。这事儿是礼部负责啊,你好好地去凑什么热闹,也
不跟为夫说一声。下次可不许这样啊。”
柳雪涛又抬手从他手里夺回那枚胸针微章,哼了一声说道:“哟,这是来立规矩呢吗?”
卢峻熙坐在她身边,楼着她的肩膀,轻叹一声:“礼部的人可都是康王爷的人,你要小心些啊!”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去招惹他们。是郑少琮带着人来静雅轩吃饭嘛。吃着饭菜很合口味所以非要见我。我自然是不能出去见他们的啦,所以就远远地弹了一首曲子给他们。可是我想这吃饭要饭钱,弹琴呢?银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了,这回来的是个波霍王子,不如干脆敲诈他一样皇室的信物吧,如果他舍不得给,我还正好不用弹了呢。谁知道我叫人过去一说
,那王子立刻就给了这个。再不弹琴也说不过去了……就这样了,卢大人瞧着发落吧,妾身都招供完了。”说完,柳雪涛转身躺倒榻上,背着身对着卢峻熙,不再理他。
卢峻熙便凑过来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这就生气了?”
柳雪涛不语。
“夫人,好夫人……哎呦……嘶一一好痛……”卢峻熙说着,身子一僵,只在柳雪涛身后嘶嘶的抽气。
“怎么了?”柳雪涛紧张的翻过身来欠身看他的身后,“碰着哪儿了……唔……”嘴巴被堵住,呼吸被夺去,小屁孩使诈成功,柳雪涛中计。
没有嘴唇之间的辗转厮摩,卢峻熙直接深深的吻进去,让自已的舌头纠缠住柳雪涛的,然后再放缓,引诱她和自已一起互动,追逐自已。他的吻细细密密缠缠绵绵,他的手温暖湿润,他的怀抱里,都是她熟悉的温度和味道,盅惑着她,忘情的投入。
柳雪涛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会那些矫揉造作。
喜欢就是喜欢,她喜欢这种亲吻的感觉,所以她热切的回应着他,在激烈纠缠后躲藏,这样会引来他重重的喘息和更加激烈的料缠。
她喜欢这样的直接的热烈,喜欢能够点燃并分享激|情的亲密。彼此吮吸着,好像要把对方吞噬似的撕咬着,却在其中有着不能言说的兴奋和满足。
但就是她最真实的或紧或慢的呼吸,她有些迷蒙的眼波流转,让他清楚的感受得到,她很投入,也很陶醉,这样她很快乐。此间带来的愉悦无关技巧,是涌动着的激|情的碰撞。
就是她此时的毫无保留,让卢峻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他愿意付出一生的时间只拥有这一个女人,已经胜却那些左拥右抱花红柳绿。
炎炎的夏日似乎比之前的每个夏天都要炎热。不过幸好卢家新宅子的设计和用材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夏天柳雪涛睡在卧室更里面的那间碧纱厨里,这间屋子终日不见太阳,十分的阴凉,屋子后面还有一片水池,里面种着紫色的睡莲,从后窗子里看出去一片碧绿,紫色的莲花也透着凉爽。不用冰盆,晚上怕热的柳雪涛便可以安然入睡。
此时差不多已经是三更天了吧?铺了玉簟的床有些硬,夜凉如水她有些不适应,于是婉转着身子迷迷糊糊的蜷缩到床里面的薄被上。抱着柔软的被子昏昏欲睡。
现在的柳雪涛,早不是几年前的样子,蜕变得十足女人,举手投足,都是嫣嫣袅袅的味道,眉眼中也是清冷中有着难掩的高贵,但她的骨架,还保持着少女时的纤细,小小巧巧,柔若无骨,卢峻熙看着这样的她,自已都有些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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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柳雪涛醒来时,身边早就没子某人的身影,和田玉簟带着温润的凉意轻微的刺激着她的肌肤,拉过薄被裹住自已,她忍着腰身的酸痛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想继续睡下去。却发现枕头和某人的确是天壤之别,抱着枕头再也无法入睡。
哎,朝廷哪有那么多忙不完的政务,让人连个懒觉都睡不好。
柳雪涛叹着气坐起身来,拥着薄被叫人:“翠浓,香葛……”
两个丫头闻声进来服侍她起床,尚未梳洗完毕便有人进来回话,说大舅奶奶叫人捎了信儿来,今儿那边府上还是有许多琐事,静雅轩那边她没空过去。
柳雪涛皱眉:“孩子不是已经生完了么?再说,坐月子的是二嫂子,还有老夫人在一旁照顾,二哥身边的侍妾也有两三个,哪里用得着大奶奶照应什么?”
来传话的是李氏的心腹婆子,听见柳雪涛问,便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这几日不怎么去那边府上,一些事情奴才原也不该多嘴。只是我们家二夫人对我们大奶奶……有些过分了……”
此言一出,柳雪涛自然明白了八九不离十,肯定是李氏经常不在家,杨氏趁着坐月子拿捏起她的错处来了。只是自已的父亲素来是公正的,怎么此时倒是辖制不了这位二嫂子了呢?
打发走了李氏派来的婆子,柳雪涛简单用了点早饭,又看了看泓宣,问了问泓宁跟着先生读书的事情,正要叫人预备马车去静雅轩瞧瞧,外边的人进来回道:“夫人,安庆王府老王妃派人来,说要请夫人过去听戏呢。”
柳雪涛不解:“这大热的天儿,听得什么戏啊?”
那人回道:“是忠烈将军带回来的几个姬妾,说是会演北疆胡族歌舞,老王妃叫人弄了戏台子吩咐她们就演,所以特地叫人来请夫人过去一起瞧热闹呢。”
柳雪涛笑道:“安庆王府这些日子可真是热闹。行了,既然是老王妃亲自叫人来的,我这脸面上越发的有光彩,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这衣服还要再换,叫来人先回去吧,说我一会儿就来。”
翠浓又去取了一身华丽些的夏衫来,柳雪涛又回屋里换了衣裳,发髻也重新梳了,又多戴了一支绒花,一根鎏金镶红宝石的喜鹊蹬枝的簪子,对着镜子看了看,叹道:“如今我也是一个大俗人了,居然也喜欢这些金银珠宝了。”
香葛笑道:“夫人已经够简单了,平日里谁家有宴会,那些夫人们个个儿都是花技招展的,满头的珠翠,恨不得把家里的头面都带上,生怕别人小瞧了似的。也就夫人,只这么两三样首饰。不过那些人倒也识趣,从没有谁敢在背后说夫人的。”
翠浓瞥了嘴巴哼道:“我们夫人的东西,拿出来不怕羡慕死她们。敢跟我们比金银珠宝呢,她们也得长长眼睛,看仔细了再说。”
柳雪涛摇头叹道:“你们两个闲着没事儿了?怎么想起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来了?人家谁有多少家底,难道都戴在头上不成?难道不怕把脖子给压弯了?”
香葛和翠浓都捂着嘴巴笑,然后两个丫头也都换了衣裳,柳雪涛又叮嘱了泓宣的奶妈子几句话,方坐了车直接去安庆王府。靠在车里柳雪涛眯起眼睛,暗暗地盘算着有三天没见着洛紫堇了,还真是想她。
安庆王府府邸更是大得出奇,前面看不出什么,和别的王府府邸一样的格局,但是后面却真的很大。一个王府里住着一个亲王,一个郡王,一个忠烈将军,能不大么?
所以这王府一再扩建,前面不能动,只能动后面和东西两面,西面原本是赵玉臻夫妇住的屋子,因赵玉郅回来,安庆王爷早就叫人把西面的一片地也收拾出来,挨着赵玉臻住的屋子又另起了一片屋子给赵玉郅,又叫生了赵玉郅的周姨娘跟着搬过去住,平日也不叫她过来伺候。反正都有年轻的姬妾丫头们,周姨娘如今也是半老徐娘,早没了往日的颜色,伺候老王爷已经不
再合适。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周姨娘也水涨船高,在赵玉郅那边竟有些老夫人的意思了。赵玉郅的几个妾室为了讨好她都背着老王妃等人叫她老夫人,周姨娘越发的飘飘然起来。
其实这日老王妃设宴请了柳雪涛过来也是有缘故的。赵玉郅虽然是庶子,但到底还是老王爷的儿子。他在北疆带兵打仗这几年,耽误了终身大事,如今凯旋归来已经二十有六的年纪了,又封了忠烈将军,总该娶一房正室夫人才算是成了家。
所以老王妃借着赵玉郅回京受封这件事的余热,请了几家关系不错的公侯世家的夫人小姐一起过来玩一天,也算是从中给赵玉郅选媳妇的意思。
按照世家的道理,赵玉郅的婚事自然是由老王妃操心,周姨娘是一点发言权都没有的。但是她如今自以为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