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弄着护甲道,“陆夫人,庄夫人小产,你可知道?”
“什么?”陆夫人一副惊讶的样子,“皇后娘娘,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本宫刚刚从长秋宫回来。”我咬着牙道“陆夫人以为,宫里的皇嗣为何会屡屡都保不住?”
“臣妾以为,或许皇后娘娘可以做主,请萨满法师来为后宫里驱驱邪了。”
我冷笑了起来:“驱邪吗?为时尚早!本宫先要驱的是这宫里的鬼。鬼神不可怕,可要是这人啊,利欲熏心起来,泯灭了人性,那可是连禽兽都不如。”
“皇后娘娘说的话,臣妾听着可真是糊里糊涂。”陆夫人脸色镇定,并无任何惊惶不安之意。
“如果真的是鬼神作祟,那本宫倒是没什么好说的,请萨满做法事就完了。如果是人为了自己的贪欲和权欲作祟,那本宫身为中宫皇后,可就容不得他了!”
“皇后娘娘以为,这是何人所作祟?”
“陆柠!”我拍案而起,“你还在和本宫装糊涂?!你妒忌庄夫人得皇上宠爱又在你之前怀有身孕,所以才献了那东阿阿皮害的她小产!”
“皇后娘娘!”陆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离开座位跪倒在地道,“臣妾冤枉!臣妾送与庄夫人东阿阿皮,真的是出于好心,别无他意啊!皇后娘娘明鉴!”
“别无他意?!本宫已经问过太医,东阿阿皮一向都是用驴皮制成,而你的那脏东西却是用马皮熬的,这和驴皮有完全相反的效果,你还把它送给怀有身孕的庄夫人,真是其心可诛!”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啊!”陆夫人抹着脸开始哭道,“臣妾当时也只是好心,想着臣妾的玄令宫和长秋宫最近,等到庄夫人生下这孩子之后臣妾也可以经常去探望,所以才把臣妾父亲托人捎来的阿皮留着送给了庄夫人。臣妾怎么知道,那是用马皮而非驴皮熬的?如果臣妾知道,就是自己吃了也不会拿去如此正大光明地送给庄夫人。臣妾怎么会蠢到这种程度?万一东窗事发,这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啊!臣妾怎么敢拿自己和母族的性命开玩笑?!”
我怒气填胸,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本宫真是服了你这巧言令色混淆是非的能力。你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完全出于好心?!那么两年前是谁跪在本宫面前,求本宫为你等嫔妃进言,不要专宠于庄夫人?!原来你害他的心,从那时就有了!你就是想让本宫要么直言劝谏失去帝心要么留给你一个皇后懦弱无能的口实,陆柠啊,你这真是好一个滴水不漏的毒计呀!”
陆柠抬头道:“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是不能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那次的跪求,也只是出于臣妾是西六宫之首,要为底下的嫔妃们出个头,哪里敢挑拨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关系?皇后娘娘和皇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想来臣妾就是敢挑拨,也是挑拨不得的。臣妾是将门之女,家世虽然比不得皇后娘娘尊贵,却也不算小门小户了。臣妾自然是不如皇后娘娘饱读诗书,连字也不认几个,所以也根本就不懂这些药理,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所说,臣妾根本就不知东阿阿皮是用驴皮熬制,更别说什么驴皮马皮药性是相反的马皮可以使孕妇小产的话了!皇后娘娘明察!”
我气得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才缓过来。陆柠见状继续谦卑地跪着:“皇后娘娘如果不相信臣妾,大可以接着调查,臣妾没有做的事,事实总会还臣妾公道!”
“好,好。如果你没有做,本宫自然不会冤枉你。”
第26章 图穷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我与陆夫人一同行礼道。
“朕听说皇后在未央宫大发脾气要处置陆夫人,就急忙赶来了。”皇帝的语气带着一丝焦虑,“究竟为何事?”
“臣妾身为六宫之主,不能让后宫魑魅魍魉横行,陆夫人出于妒忌而戕害庄夫人与龙胎证据确凿无可抵赖,所以请求皇上允许臣妾行六宫之权,贬陆夫人为庶人,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再出。”我郑重地行礼道。
“皇后切莫操之过急,等事情真相调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臣妾已然调查清楚,庄夫人正是食用了陆柠送来的用马皮而非驴皮熬制的所谓东阿阿皮才会导致胎气大动而小产,人赃俱获,想来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他坐了下来:“陆夫人,你还有何话讲?若是真的证据确凿,朕也救不了你。”
陆夫人行了个大礼,叩头道:“皇上,臣妾根本就不认得几个字,怎么可能懂什么驴皮马皮药性相反的药理?臣妾父亲托人给臣妾捎了点东阿阿皮,臣妾本来是打算自用的,后来庄夫人有孕,皇后娘娘产子,臣妾才想将东阿阿皮献给了皇后娘娘和庄夫人,皇后娘娘没有收下,臣妾就都送给了庄夫人。皇上,皇后娘娘明察啊!”
皇帝眉头一皱道:“陆夫人,你真心不知道你送的这东西并非东阿阿皮,会使得孕妇小产?!”
“皇上,臣妾以陆家一族发誓,臣妾真心不知啊!”陆夫人再拜道。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