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啊,怎么会?阿谨你看我什么时候烦过你?”顾云轻笑道。
“算了我也不说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就成了。顾家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看着。”顾谨之听到了后面开道的声音,薛守安他们来了,”快走吧,薛将军他们来了。”
“嗯。”顾云轻跟他一起往拴马处走。
“上马吧。”顾谨之解开了绳子,牵着马道。
“等一下。”顾云轻从自己的包裹里摸出一个坠子,塞到了顾谨之空着的那只手上。
“这是?”顾谨之疑惑。
“这个嘛,”顾云轻指指自己头上的沉水玉环,笑道,“喏,当时做这个环的时候,里头的那个玉心。我哥的那个在我嫂子那里,我的这个呢,就在这里了。拿了这个呢,你就是云城顾家的二当家了,反正我不在的时,顾家就任你差遣。不过嘛,这个可还有一个意思。”
顾谨之还愣着,顾云轻忽然拥住他,凑到他的耳侧,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有些温热。
只听她轻声道:“另一个意思呢,就是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了。”
顾云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缰绳,一跃上马,高声道:“我走啦!”
马也是快,一下子就跑出十米远。
她刚刚脸红了吧。顾谨之想。
等到顾云轻的马蹄子都看不见了,他才走回刚刚茶馆的位置上。
他摊开手,看了那个坠子许久,拇指在坠子上摩挲了两下,将它小心地放在里衣口袋里。
顾云轻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她高估了自己的脸皮。直到走了好远,脸还是热热的。
真的太丢脸了。
本来想调戏阿谨,没想到自己竟然出师未捷了。
真是……
她拍马往前,向官道一侧奔去。
她将在那里跟上她的师父,以此迈出她军旅生涯的第一步。
此时,北大营。
薛守安到了。
皇帝也一起来了,说是要鼓舞士气。
虽然早已算到,但或许是先帝当年那套对薛守安影响太深了,以至于他如今对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都觉得惊讶。先帝在他击退北周之后对他很是畏惧,若不是有七星的条约让他放心,恐怕薛家也会像曾经的皇后家族一样,即便如此,后来的南灵之争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战役,皇帝从来没有送过。
或许那位是以为如此是给他的一个下马威吧。
不过现在那位已经在土下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要给他收拾残局。
他自嘲地笑了笑,快步跟上了。
年轻的帝王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上临时搭就的台子,没有一丝胆怯,黄色的袍子在阳光底下闪着亮光。
虽说直视龙颜是一种冒犯,可台下的士兵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毕竟他们一辈子见九五之尊的机会不多。
景仪征没有怪罪,因为他也觉得这无可指摘。
皇家准确来说是他的父皇欠底下那群人太多。
他看着底下的人,底下的人也看着他。
薛守安带头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一齐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请起,大燕的北疆沦于铁骑,而如今我们将会夺回我们的疆土!大燕不会示弱!”景仪征运气高声道。
“大燕不会示弱!”底下的士兵站起,举起他们手中的兵器,“大燕不会示弱!”
景仪征从台子一跃而下,在士兵的簇拥中,与他们一同呐喊,“大燕不会示弱!”
“将军们,朕有话跟你们说。”
一刻钟后,营房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叩拜道。
“诸位请起。”景仪征抬手道。“大燕的安宁就靠你们了。”
底下一片沉默,没有人起来。
谁人都知道这回真的凶多吉少实力悬殊,所以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
除了薛守安。
“臣遵旨,必不负陛下厚望。”薛守安叩首道。
其余人看他这么说,纷纷附和道:“臣遵旨,必不负陛下厚望。”
“诸位请起。朕以为,有薛将军在,大燕之师必不可能输给蛮夷之徒。所以,”他从身侧抽出他的佩剑,将剑横放与薛守安跟前。“朕向来不喜欢说话说两遍,可有些事情怕大家记不住,此次大战,诸位需听从定国将军差遣,不得有误。”
“臣遵旨!”众人齐声道,但依旧没有起来。
“若是有误,”景仪征从地上抄起那把剑,在自己的袖子上划了一道,袖子应声而断,留下一个整齐的口子,“便如此袖。”
“臣等明白了!”众人道。
景仪征捡起掉在地上的袖子,拿着那块黄色的袖子包在佩剑的剑柄上,递给薛守安。
“陛下这是?”
“朕将此剑赠与薛将军。见此剑便如朕亲临。违令者,斩!”
“谢陛下隆恩。”薛守安这回事真的受宠若惊。
他没想到这个小皇帝对他竟如此信任。
“不必多礼,将军,大燕北疆,朕就托付给你了。”
“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那就好,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