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封信,就不怕给人发现了,弹劾她一个懈怠。”
顾谨之接过信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个茶是昨晚的,我本来打算浇花的。”
严帙一口喷了出来,“你师父我快要累死了,你就是这么对为师的?”
“骗你的。”他把信件放在手里,“我先告退了,师父你慢慢喝,茶还不错,这个茶冷着比较有味道。”
“真是。”严帙看着顾谨之,顺着杯缘啜了口茶。
收着心上人的信件这么高兴啊。真是的,有了媳妇忘了师父。
算了,年轻人嘛,谁不这样啊。
他咂摸了几口,茶的确不错。
顾谨之将信件放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裁纸刀,轻轻地将封口切开。
他切的很小心,因为他不想破坏一丝一毫。
口子开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口子里将里头的信纸拿出来,信封里头还有些东西,硬硬的。
“谨之亲启:
许久不见,我过得很好,所以不必挂念。
边关一切都好,所以让严哥不要担心。
师父现在已经掌握了兵权,外部的攻击也能够勉强抵挡。
好啦,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职务之便’,反正军务你们都会知道的,剩下的就是我的私事了。
北疆真的好冷,虽然离京城不怎么远,但就是冷的不行,不过还好我身体还算强健,所以放心。
我们除了谭松羿,兄弟们好像对我特别亲近,居然还有一个要送我镯子,让我做他媳妇儿。
你别生气哈哈,我肯定,决定,一定不会答应的,我跟他们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他特别特别好,长的特别特别好看,还特别特别聪明,而且特别特别喜欢我。
这样说你高不高兴呀?哈哈。
我想说的话真的好多,希望你不要嫌烦。
信封里头有些零零碎碎,我知道你开信封肯定特别小心,毕竟你一向是这样的人。
里面有一颗牙齿,那个是狼牙。北疆粮食吃紧,我们一闲就出去打野食,狼肉不怎么好吃,但狼牙还不错,不过我一个姑娘家戴着也不好看,就给你寄回来了。
还有的是阿利树的枝条,听说在北疆这一块代表着幸运平安,阿利树只长在北疆,我就想着寄过来给你。
还有一根红绳,我当时只想着给你坠子,却忘记了你得怎么戴着,网我已经给你编好了,你把坠子放在里面扎紧了就好。
好啦,没有啦,你别太想我,师父说我过段时间就回来带援兵了。
你要好好的。”
最后落款看得出来是写的极其精心,还在墨干之后在原字上拿金粉描了一遍。
顾谨之嘴角不自主扬起,将信封里头的东西一一倒出来,逐一把玩。
狼牙已经打好了孔,拿红绳穿了,狼牙的红绳因为马上的颠簸,跟红绳网袋缠在了一块儿,两根红绳的一部分都缠在一根小小的枝条上——阿利树的枝条。
顾谨之细细地解着,他素来有耐心,况且也不看看这是谁寄来的。
“咚咚。”
“谁?”顾谨之问。
“有了媳妇就被你忘了的师父。”严帙没好气地道。
“师父,进来吧。”顾谨之回道,半分没有羞恼之意,老江湖气息尽显。他依旧在解手上的红绳结头。
严帙进来了,“我算是看着小云轻那鬼丫头长大的,没觉着她有什么好,皮的要命,没成想我徒弟从小就载在那丫头身上。真是命数。”他低头忽然看见顾谨之手里的东西,“小云轻给你寄来的?”
顾谨之点了点头。
“是什么?”严帙没有轻易上手碰。
严帙晓得他徒弟的脾气,还没出去历练的时候还好,脾气平和,不过遇着事还是会有过大的情感波动,容易冲动;如今回来了,脾气是好的不行,几乎不见他生气,做事也有条不紊,种种礼节齐备,不给人拎错的余地。从前的他就如一滩浅水,虽平如镜,却易起波澜;如今的他就如一汪深潭,也是风平浪静,却在底下暗藏风波。只是对于小云轻的感情倒是一如既往没有变的。如今要说什么人能够一点点小事就能牵起他的心绪,可能也只有在北疆蹦跶的那位小姑娘了。这么重要的家伙送来的东西,谁会舍得给别人碰啊。虽然他徒弟看起来大方的很,看他那珍惜程度,也不会愿意的。
再说了如果是他自己,当年夫人送的香囊,他也是贴身戴好,不轻易示人,更别说碰了。
“狼牙,一个手编的红绳网兜,还有一个阿利树的树枝。”顾谨之不自觉地强调了手编二字,没来由地透露出一股炫耀的气息,配上他唇角微微地扬起,让严帙有点想打他。
顾谨之这回回来其实也有点不知道如何跟自己师父相处,师父不像以前那样对他仿佛长辈对晚辈,反而有些同辈相交的感觉。他本来刻意想要恢复从前的状况,可师父却好像不太喜欢,他以“谨言慎行”来搪塞,师父也不大满意,他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试着另外一种方式看看。
他其实并不是变的疏远了,只是在外面假面示人太多,对于这些曾经熟悉的人,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谨之啊,在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