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没有一个人开口?我想各位叔伯们应该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跟我聊公事吧。”

    百里长歌总算是出声了,放下碗筷,拿出做工精细的白绢丝巾擦了擦嘴,动作不疾不徐,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贵气。只是那张极为冷厉、攻击性极强的脸却令这份优雅变了些味道,增添了几分冷意。狭长的眸子仅是一睁一望,被看到的人皆是心口一凉,噤若寒蝉,牢牢闭上了嘴。

    百里长歌的厉害之处是整个百里家上下都知道的,而他当初整治那些跟他作对有仇的族叔伯们的阴狠手段还历历在目,谁都不会那么傻的当面跟他作对,更何况此刻他显然是动了怒,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是不长眼的永远不会少,这会儿还是有个不服气的少年冷哼出声,嘲讽道:“族长是不是忘了一点,作为我们百里家一族之长,您的家事已经不仅仅是你的家事,您的所作所为都贴着我们百里家的标签,您的脸代表的就是我们百里家的颜面,而您的夫人,更是代表着我们百里家的德行。如今祝晴的真面目曝光,而作为最为明睿的族长您不听不信,掩耳盗铃,试问,这样的您,还有资格继续当我们百里家的族长吗?”

    “哦?怎么,今晚除了兴师问罪,还准备让我退位让贤?”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作为我们百里家的族长,您是不是应该以维护我们百里家的名誉为先,休了祝晴,而不是在这里对我们发难。”

    “休了祝晴,就能挽回百里家的声誉?”

    “没错。”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百里长歌一一扫过去,但每个被他眼神扫过的人都下意识别过头,不敢与之对视。

    少年怒其不争,瞪了那些别过脸的族老好几眼,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继续说:“族长,祝晴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百里家的主母,我劝您还是尽快跟她分清界限比较好,免得引火烧身,连累了我们整个百里家族。”

    “哟,百里长歌,没想到你这儿也挺热闹的啊。”

    这时,别墅外忽然传进这么一道戏谑的笑声,随后裹挟着寒风走进的,就是穿的红火拉风恣意张扬的祝晴。

    她今天穿的比较复古,外搭着一件火红色的宽大斗篷,银丝暗纹,白毛围底,兜帽外则是一圈更加雪白的皮毛,牢牢挡住她大半张脸。

    进了屋子,脱下这件斗篷,内里则是一件极为修身、又完美地将她的曲线勾勒出来的及踝黑色长款旗袍。

    祝晴个子高,再加上踩着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步履间步步行风,英姿飒爽。

    她嘴角噙笑,双手抱臂,目光却恰巧落到神色激昂愤慨的少年身上。少年被她那双妖媚的眼睛刺得耳根一红,差点狼狈地落荒而逃。可一想到祝晴被爆出来的那些令人愤恨的所作所为,少年又抬头瞪了回去,眼底冒着厌恶凶狠的火光。

    “你怎么来了?”百里长歌见到祝晴这会儿出现,又惊又喜,但稍一思索便回过味来,微微蹙眉:“祝家那边有人为难你了?”

    祝晴耸耸肩:“是啊,不过现在没事了。”

    在晚宴间,祝晴以前的黑料莫名被爆出,短短一个小时内,这么肮脏不堪污秽的黑历史便传遍了整个网络。如今祝晴的人气不同以往,过高的关注不仅仅给她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好处,同时也被发展成隐性的最锋利的一把利剑。

    红的时候,人人叫好称赞欢呼,可是黑的时候,人人喊打都不为过。

    这次祝晴被爆出来的黑历史可不仅仅是之前玩弄巫术、出轨淫乱之类名不副实的消息,而是真正实打实的声讨,受害人泣血的声讨。

    那一张张惨不忍睹,只是看一眼就忍不住对始作俑者恨得咬牙切齿的照片被公之于众,那一声声凄厉绝望痛苦的喊声即便是化作干巴的文字都能让人有种切身体会的愤恨和痛楚,足以彻底将祝晴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而事实也是如此。

    祝家人是最了解祝晴的人,她会做出这些人神共愤的事根本不足为奇,更何况祝晴在祝父的娇宠下无法无天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如今被爆出来的这些往事,祝家人即便是见怪不怪也对祝晴那出奇的邪性而感到心惊胆寒。

    这心到底得有多恶才能干得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

    祝家人本来就对祝晴不满,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有人当场借题发挥,想着拉祝父下马,便指责祝父教女无方,担不起一族之长的责任。

    一个人站出来指责,随后便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一个接一个声讨祝父的人,甚至有人假正义地表示要祝父将祝晴赶出祝家,剥夺祝晴祝家人的身份,以免给祝家蒙羞,更有人表示要押祝晴去天师监,他怀疑祝晴是被恶鬼夺舍,不然生而为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阴毒狠辣泯灭人性的恶事。

    天师监专惩堕入魔道的天师,但凡被送进天师监的,这辈子基本没有再出来的希望。对外,天师监美名其曰是留着教化那些天师,让他们在天师监发光发热,可是对于知情者,例如祝父来说,天师监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没两样。要是真把祝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