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这件事。
午后阳光浓烈,陆斯晚将车内空调开到最大,这才驱散了心中的燥热。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陆斯晚垂眸一看,是陈卫民的来电。
陆斯晚沉沉地舒出一口气,哼笑一声,戴上耳机接通。
不等他开口,陈卫民急躁的声音传来:“儿子,你被搞了?”
“儿子”两个字成功激起陆斯晚的呕意,他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平静开口:“不是如你所愿?”
陈卫民一噎。
他的确拿身世威胁陆斯晚没错,可那只是威胁。于他而言,一切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两个儿子的钱比一个儿子多得多。更何况,如果真的鱼死网破,陈嘉树那边他再也讨不到便宜,陆斯晚这边更是捞不到好处。
事到临头,陈卫民也怂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斯晚眉梢一挑,嘲讽一笑:“陈卫民,不是‘我们’该怎么办,而是你,只有你。”
陈卫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滞,随即又要挟:“你什么意思?你是我儿子,你还想不养我?你……”
“陈卫民,”陆斯晚眯了眯眼,目视前方,“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如果不服,你可以去起诉。”
陈卫民乱了方寸:“怎么,你还想威胁我?你……”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又笑起来,“儿子,你爸我还有一个宝贝。这样,你晚上过来,我……”
陆斯晚懒得理他的疯话,径直挂断了电话。
后面陈卫民又打来几次,全部被他挂断。
晚上八点多,吴元也给他发来微信。
元小也:【在哪儿?一起喝酒?】
此时陆斯晚正在金域湾东岸吹风,看看手机上的信息,想了想,发过去一个定位。
吴元也很快赶到,拎来一打啤酒。
两人各自开了一罐,吴元也举起易拉罐跟陆斯晚一碰,笑道:“哎,你们家这事儿还挺有意思,跟电视剧似的。”
他玩笑似的把话一说,反倒让陆斯晚没了抵触情绪。两人坐在岸边长椅上,陆斯晚仰脖喝了几口啤酒,开口:“我现在无事一身轻,只是在考虑该怎么跟苏眠解释。”
“苏眠?”吴元也不解。
陆斯晚侧眸看他,随即拍拍他肩膀:“忘了,你没谈过恋爱,所以不明白男人在一段关系中的微妙自尊心。”
吴元也也是不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特地跑来听陆斯晚对他母胎solo的嘲讽。
他想了想,试图给自己找回场子:“谁说我不明白,我要是不明白,能一直跟颜栀僵着么?”
结果,“颜栀”又是个敏感话题。
吴元也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想起今天网上那段颜栀的录音,恨不得回到几秒钟前,给自己抽两个嘴巴子。
陆斯晚没什么表情地问他:“你真联系不到颜栀?”
吴元也差点跳起来:“我又不是恋爱脑!我能为了谈恋爱反手搞自己兄弟和弟媳妇??”
陆斯晚抬手,按着他肩膀往下一压。
夜色纷繁,金域湾东岸广场上人来人往,远处海面上游轮闪烁着五彩的灯光,在海域穿行,夜风偶尔带来几声船鸣。
吴元也沉默一会儿,忽然说:“不过,不是我替颜栀说话,只是我怎么都不相信颜栀会做出那种事。”
陆斯晚看他一眼,没吭声。
吴元也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你回去跟苏眠说说,让她先别急着下结论,怎么着也得等我找到人再说。”
陆斯晚道:“她不至于。”
吴元也点点头,不过转念又想起那个吃了炸药桶的宋婉仪,顿时一阵心悸。
“别忘了让苏眠劝劝宋婉仪,我安排出去的人告诉我,宋千金也让人去找颜栀下落了,别到时候等我找到,宋婉仪已经把人撕了。”
陆斯晚:“明白。”
吴元也没再说话,大约是夜色渐深,广场上人逐渐散去,他的心绪也在夜色中沉重起来。
“说实话,我其实压根没想好跟颜栀的未来要怎么样,但就是放不下。我也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反正现在做的事就是凭本能,走一步看一步。”吴元也说着,想了想,自嘲一笑,“所以你看,微妙的自尊心不是只有你有。”
他说完,又开了一罐啤酒。
说实话,都是成年人,什么第一次第几次的他根本不在意,可有个孩子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吴元也自认不是多伟大的人,因为爱情,可以坦然接受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的孩子。他心中的那杆天平在不断地左右摇摆,摇摆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往那边走。有时候干脆就不想。
陆斯晚琢磨了一下吴元也的话,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过后,他又莫名滋生出一种“其实我兄弟比我更惨”的微妙安慰感。
他拍拍吴元也肩膀,将喝空的易拉罐一扔,又开了一瓶,跟吴元也碰了一下。
两人喝到脚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