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便轻轻飞上了屋檐。
秋风吹拂着苏雪遥的裙子和长发,她抬头看这屋檐,既精致又厚重。屋檐下犹留有鸟巢,然而鸟巢中却不见鸟儿,想必秋风起的时候,它们便已经南迁移。
谢衡月顺着这陡峭的屋檐,一路飞奔,从后面绕了过来。
苏雪遥此时看到了正殿上挂着的匾额,知道这原来是汾阳书院的讲经堂。
此时已经日暮,讲经堂中烛火熄灭,显然无人在内了。
方才谢衡月抱着她在屋檐上奔跑。便听着下面的巡逻守卫们,呼喊着,在喊人帮忙,要大家一起追捕他。
苏雪遥见此情景,不由有点着急,她道:“王爷,不若我们对卫士们表明身份吧。不要再跟大家追着玩了。”
却听谢衡月沙哑着嗓子道:“我的王妃都会自己割腕子玩儿了。我还不能上屋檐玩一玩儿?”
苏雪遥见他还在计较刚才之事,她也急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夫君,我没法子见死不救的。”
谢衡月望着怀中小娇妻那娇艳的模样,如此柔弱,又如此有主意,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轻轻一叹。
苏雪遥却听谢衡月说:“闭上眼睛,不要害怕。”
说话之间他便跃了起来。苏雪遥这次却没有闭眼睛,她已经习惯了,她的丈夫天天抱着她这样高来高去了。不想入目只见黑沉沉的窗棂扑面而来,苏雪遥还是吓得闭上了眼睛。
只听“哗啦啦”一声,谢衡月一脚便踹开了窗户,从窗户跳进了讲经堂中。
苏雪遥正要埋怨,却听堂中两人惊叫起来。
苏雪遥一看,不免大羞,心跳不已。
只见这讲经堂楼上,竟有一对野鸳鸯,正滚在地板上,交颈而卧,衣衫不整,情浓之极,却被他们二人打扰。
谢衡月不想他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便恶人先告状喝道:“何人在此做此不雅之事?”
苏雪遥忙推着他,让他放她下来,谢衡月却遮住她的眼睛,不许她看他们眼前的狼狈。
那二人被人撞破,本来心中惶恐,但是听到了谢衡月的声音,反而大定了。
只听一女子娇娇怯怯地说:“妾身还未拜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苏雪遥一愣,谢衡月终于放开了捂着她眼睛的手。
那二人已经整理好衣衫站了起来,苏雪遥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男的,竟是王匡卢。
王匡卢此时脸上也微微红了,但是他大大方方地给谢衡月行个礼道:“小生亦要拜谢王爷,搭救我妻。我们夫妻二人,结草衔环定要报答王爷。”
原来此去京城,谢衡月既已决定对谢清商动手,便不再隐忍。
他一不做二不休,抄了谢清商的京郊别院,将院中被谢清商抢来的女子皆救了出来。
他们亦在后院中发掘出诸多女子尸首,谢清商真是丧心病狂,他若登基,必定天下大乱。
谢衡月一直记着王匡卢的未婚妻,将她救了出来,就交给了王匡卢。王匡卢带着他的未婚妻一起回到了书院,不想他们会在此地碰到。
谢衡月望着王匡卢,这家伙定然跟自己八字相冲。
自己不过想寻个地方与小娇妻温存片刻,每次都能碰上他扫兴。
谢衡月瞅了瞅那低着头羞涩的女子,又看看王匡卢道:“虽有婚约,亦不可如此草率,好歹拜过堂来。”
王匡卢的表妹满面通红垂首不语,王匡卢却十分脸皮厚道:“已然告过天地,我与我妻拜过堂的了。”
王匡卢不等谢衡月瞪眼睛,便又微笑道:“学生斗胆,请王爷为学生和表妹主婚。”
苏雪遥轻轻拉着谢衡月的袖子。
她心中浮现起前世普善寺那个一心挖地洞想逃出去的王匡卢。想他前生遭遇一定极惨,如今他这般意气风发,实属难得。
谢衡月看了看王匡卢身边那羞窘的佳人,哼了一声道:“本王允了!”
他就不再看这对惊喜的野鸳鸯,抱起王妃,重新蹿了出去。
他运起轻功,在屋檐上一点,便窜上了屋脊。顺着屋脊再一跃,便跃上了旁边稍矮一点的正殿屋脊。
他顺着正殿屋脊飞奔起来。
他听着后面讲经堂中的嘈杂声,呵呵笑了,感谢王匡卢替他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至于王匡卢如何对巡逻守卫们说,又如何脱身,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王匡卢这家伙未免行动也太快了,昨日刚刚救出了人,今日他便要做成熟饭,如此快手,实在可恨。
自己的圆房之日还在半年之后,真是岂有此理。
苏雪遥被他抱在怀中,带着在屋脊上狂奔。
暮色之中,丈夫的眉眼越发显得深且黑,十分英俊。
苏雪遥不由搂紧了丈夫的臂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轻轻吻着他的唇。
她满腹的相思,到此时方才倾泻而出。
而谢衡月大惊之下,差一点儿从房顶上掉下去。他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