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二舅爷的做菜的手法。”
苏雪遥与墨染偷偷笑着,苏雪遥的腰却被人忽然从后面搂住了,只听谢衡月轻轻道:“王妃何事如此开心?可还记得你的满堂宾客?还记得夫君我?”
墨染见如今主子连她的醋都要吃了,实在惹不得,急忙告辞继续回后厨了。
苏雪遥偷眼看着厅中的宾客,她将他的手拽了下来,轻嗔道:“衡月不可如此,这么多的人呢。”
她望着谢衡月沉静的眸子,想到他方才在宴会上的挫折,又不免有点心疼,她轻轻抬起帕子为他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她柔声安慰他道:“衡月不要忧心。做事哪里就能一蹴而就,那般顺利的,原本便要循序渐进啊。”
谢衡月抓住了她的手。苏雪遥一惊,立刻便脸红了。然而不等她挣扎,谢衡月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腕。
谢衡月凝视着因为忙碌而额上渗出了一点点细汗的苏雪遥,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王妃说的永远是对的。多谢王妃关怀。”
他最后抬起脸的时候,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边。
苏雪遥的耳朵最为敏感,不由浑身轻轻一抖,他这么一闹,苏雪遥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他唇的触感,她一时竟将下面要做的事情皆忘了。
谢衡月见她呆呆的模样,心中爱怜不已,然此时的确不是叙话的时候。
谢衡月便轻轻对她说:“娘子也辛苦了,娘子你若有什么事情,便唤我。皇帝起驾之前,我不会离开温泉别院了。”
苏雪遥只听到了夫君说他不会走了,她正待多问几句。
谢衡月已经转身走了,行色匆匆,想必他从厅中出来,是因为他身有要事,苏雪遥便望着他的背影,不再喊了。
然而正当她此时有些走神的时候,绿绮悄悄地来回禀她:“那乐舞班子中弹月琴的姑娘,在后面试音调弦的时候,不小心琴弦断了,割了手,如今没法上场了。”
苏雪遥一惊,她略略一想,小声道:“即便没有月琴,也不打紧吧?”
绿绮一脸焦急地道:“平常是不打紧,可是他们为了这次大宴,排了新节目,少一把弦乐,很当紧。”
苏雪遥皱着眉头道:“他们怎么说?”
绿绮道:“他们求王府出个乐伶,再加一把弦乐,琴也好筝也好。月琴等闲人不会学的,他们不指望了。可是咱们府内的乐伶,没有跟着来书院,如今去哪里给他找人?”
苏雪遥微微一愣,想到了越芙蓉自从中秋之后,就再没见过,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叹了口气道:“既然琴筝皆可,我便去看看吧。”
此时谢衡月跃上了山中高高的凉亭。
凉亭中的石桌上犹留有方才不及收拾的残棋,和瓜果等物。方才苏雪遥和诸位公主贵妇们正是在此闲谈。
此处是温泉别院的最高处,视野最好。从此处望去,看到山道上依然车轮滚滚,还在不断地有人来。整条山路上皆是打着各色旗帜的队伍。
谢衡月也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苏雪遥的贴子并没有散出去这么多,想必有不少不请自来的人了。
谢衡月望着如此的光景,只觉到了入夜的时候,他们能走到温泉别院都算好的了。他心中想着如果人不够住,只能让陆莫繁腾出书院的房子暂时安顿一下了。
谢衡月这才转身问站在一边的越芙蓉:“你把我从宴会上叫出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越芙蓉定睛望着他,她很久不曾与他如此独处了。
只是她从前望着他,便如望着天上的明月,清辉一片,即便触摸不到,心中也是欢喜的。
而现在她望着他,依然清辉一片,然而想到自己登天梯也触不到,心中却十分痛楚。
谢衡月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丝毫不动,他只等她回话。
越芙蓉忽然流下泪来道:“我这些天来奉王爷的命令,拿到了宫廷绝密的内档,继续追查我父亲续白新当年之事。然而我发现,我父亲当年可能没有死。”
谢衡月微微皱着眉头,只见越芙蓉痛苦地说:“如果他没有死,那么我这些年在做什么?”
谢衡月望着越芙蓉:“你是如何得知的?皇帝当年念续白新乃当世名医,活人无数,虽然按律条该处以极刑,但是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痛快。续白新被赐了毒酒,当时亦验明了正身。你说他没有死,又从何说起呢?”
越芙蓉擦干了眼泪,悲伤地说:“我正是从宫廷密档里得知的。那秘档详细记述了验身结果,但是那身上标记却与我父亲不符。我起了疑心,继续调查,终于在今日得到了消息。他当年恐怕真的没有死,死的另有其人。”
谢衡月大吃一惊。
越芙蓉神色转向悲愤:“我们续家虽然不是大家族,全族上下也有几百号人。当初他出事,满族皆受牵连,我那时不过是女童,亦被没入教坊司,吃了多少苦头。我一心为蒙冤死去的他翻案,结果他却欺骗了世人,那我这些年所为何事?衡月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