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难怪今日的行动那么顺利,原来他们的目的就是助阿梨离开,等等,李牧突然定定地盯着阿梨,问:“你本来计划要去哪里?”
阿梨看看李牧,又垂下眼眸,低声道:“阿梨也不知道。”
“不知道?”李牧的声音很清冷。
“也许去保福县,也许去其他附近的城镇,我甚至想过要不要去邯郸,其他地方我也不熟。”阿梨低头。
“没想过回雁门关?”李牧不敢相信。
阿梨低头不语。
李牧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就要冒出喉咙来了,他倏忽一下站了起来,又坐回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如果他今日不去,以后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静默半响,阿梨拉了拉李牧的袖子,李牧还在气头上,挥袖移开了。阿梨靠近又拉了拉,道:“将军生气了?”
“你说呢?”李牧侧目。
阿梨倏然贴上,在李牧的脸上轻啄了一口。李牧的眼里终于闪过笑意,不过也只有一闪的功夫。“去邯郸,或者去保福,你一个人要如何生活?”
“这个我倒想好了,阿梨其他的不会,唯一煮食还算不错,我想找个铺子卖卖松饼,再不行,就开家饭馆,应该够养活自己。”阿梨道。
“你倒想得明白!要是遇上地痞无赖,你要怎么办?”李牧问。
“将军如此轻视阿梨吗?阿梨在雁门那两年的剑是白练的吗?如今的我,除非遇上将军这样身手的,一般的小无赖,我还不能应付吗?”阿梨撅起嘴。
“一个能应付,十个八个一起呢,你以为一个人生活像你想的那般容易吗?”李牧气得不轻。
“谁说要一个人了?”阿梨反驳道。
李牧一拍几案,腾地站了起来,怒问:“跟谁?”
阿梨不紧不慢地道:“阿梨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可无论如何都得找两个帮手不是?我担心生意太好,两个人可能都还不够。”
“你想得倒容易。”李牧又坐回了原处,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阿梨自是知道不易,可是她总不能活活把自己饿死吧!说到饿,阿梨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响了起来,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李牧,道:“阿梨饿了!”
李牧这才意识到,已经快人定了。他走出去跟舍吏交代了几句,依旧回房。“已经过了饭时,他们现在去做,估摸着要等多一会儿才行。”
阿梨眨巴眨巴眼睛,从袖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来,摆在几案上。李牧眼睛一亮,竟然是风干牛肉!他一把把一整包都移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气地吃上了。
“阿梨呢?”阿梨今日才发现他是如此不怜香惜玉之人。
李牧又塞了一块入口,道:“已经让舍吏去安排了。”
阿梨气鼓鼓的把牛肉移回自己面前,刚拿起一块,却又被李牧夺了回去,塞到他自己口中。
“阿梨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呢!”阿梨鼓气道。
李牧却听而不闻,自顾坐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阿梨扑过去抢,李牧身子一侧,让阿梨扑了个空。阿梨气得爬起来又扑,可她哪里是李牧的对手,几次失手,李牧已经解决了所有的牛肉。
阿梨恼羞成怒,对着李牧一顿绣拳。李牧反击,一个勾手就把她勾入怀里,道:“你今日从早到晚没吃过东西,那我呢?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就已经食不甘,寝不安;听到你要嫁给那个铎烈,我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你一心念着你的委屈,可曾有一刻想过我?你没来雁门以前,我觉得自己过得也还不错;你来了,把我无波无澜的生活捣得天翻地覆,然后不管不顾地就那么一走了之,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阿梨明明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占理的,被他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是她把将军无限美好的人生搅了个七零八落。谁说他内敛?谁说他不善言辞?这个家伙骗了全世界,还让她心甘情愿地奉他的话为真经,就是让她死她也无惧无怨。
阿梨饿得肠子贴到后背了,舍吏才把饭食送来,她顾不得看案上到底是什么,抓了筷子就吃,吃下一口却突然停了下来,旁边的人正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将军特意让舍吏准备的吗?”阿梨问。
“嗯!”此时正是五彩菇繁盛的时节,这驿舍后面就能采到。早在昨日,他就已经让舍吏去准备了,他知道她定会喜欢。
看阿梨吃饭,李牧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了阿梨面前。
阿梨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的五彩石,阿梨看着李牧,问道:“将军去找兄长……司马上卿取的吗?”
李牧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阿梨习惯性的称呼司马高为兄长,本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她叫了六年,可她那么着急改口倒是让李牧心里不舒服。“他似乎很关心你,那日在紫金山,你急急离开是因为他寻过去了,是不是?”
阿梨点头:“那次阿梨是偷偷出去的,原想着只玩一两个时辰就回去的,不巧被发现了。”而且自那之后,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