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杜仲无情的斥驳。倚月楼弟子认月贝令而不认人,有月贝令者方能指挥一方弟子,月贝令是这么好假冒,倚月楼不晓得换了几任楼主了。
傅天佑瘪嘴,月贝令有多特殊他心里明镜似的,无非是不想接受事实,隔了几息又编出个理由:“咱们倚月楼的人,常年东奔西走,没准是丢了,或是一不小心被人偷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回馈他的是杜仲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把月贝令随便放在衣袖里还是裤袋里?那不得上好的锦盒安放着,恨不得抱在怀里睡。
小小令牌,不是令牌这么简单,背后那是千军万马,说掉就能掉?
再说说被偷,现在也没有风声传来,难不成查到你头上时才说被盗,岂不是可笑。
这两者的概率,大概比傅天佑来洪城,傅疏竹突然对他热情如故还要小的多。
从杜仲无语的眼神里,傅天佑感受到一丝鄙视。自己说的这两种可能确实太蠢。
没人会轻视月贝令,它陡然出现在夷人细作手里,一定是被人算计中了招。
“我见过韩邝那块儿,是真的。”杜仲回想建安凤华庄的时候,他见过韩邝的月贝令,流光溢彩不会错。
“你的意思是小公子?”傅天佑大惊,怕旁人听见又捂住嘴,脸上一片疑惑,然后变得惨白。“肯定是哪儿弄错了,小公子怎么会!”
杜仲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拍拍衣裳起身道:“是不是真的,一试便知。傅天佑你应当高兴些,咱们很快就能抓到叛徒了。”
第八十二章
82
襄王在洪城设宴,犒赏有功义士。座上皆是江湖中人,吃的豪迈,说着荤话好不快活。
期间杜仲举杯,先是对义士敬了一杯,再是对襄王敬了一杯。
给足义士面子,人人喝的微醺,一时对杜仲不乏赞美之词。
他望向襄王,眼神交汇中计划已然开始。
李相月的左手被他右手握住,手心处被他的手指挠了下。脸色未变,笑意盈盈,右手却摸上桌底暗藏的剑,随时准备□□。
对面傅天佑显得沉闷的多,不时瞥向正在痛饮的韩邝,又按捺不住的盯了傅疏竹几眼。
她一个正眼也没瞧过傅天佑,只管眼前的几道小菜,夹好了放在小公子手里,浅笑着看他一点点吃下去。
杜仲暗示传来,傅天佑收好胡思乱想地心。无论谁是倚月楼的叛徒,今日都必须找出来。哪怕这人与他关系匪浅,走错了一步便无法回头。
“今日各位都在,杜某斗胆借着大伙的喜气壮壮胆,像襄王讨个赏赐。”杜仲走出桌席,跪在厅中。
襄王花白的胡须上沾了点水酒,和杜仲白发上的水珠类似。没准就是因为这一点儿相似,襄王没有责怪他的无礼,反而走下扶他起来。
“说的什么话!这么多年你随我东征西战,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席间众人目光皆投向此处,心里暗想,这杜仲也忒不要脸不要皮了。选这时候说出来,襄王正是犒劳义士呢,不答应显得小气,也寒了义士的心。答应嘛,众人又有些不服,洪城出力最多的也不仅仅你杜仲一人,好处都让你占去了怎么行!
接下来杜仲说的却让人意外,他客套的说了不少襄王的好话,话锋一转:“洪城之事,成事其实不在我,而是楼中的韩长老。若不是他熟识合勒,晓得二人弱点,想了招挑拨离间,咱们也不能如此顺利将洪城拿回来。”
“韩长老博学多才,武功高强。我早有请他出山的想法,奈何韩长老淡泊名利,安心做山中人钻研武功奥义。我不愿剥了人喜好,就成了心中所念,夜里辗转反侧之际总是想起,难免挂记。”
小公子嘴角挂着一抹笑,悠然的一口口吃着佳肴。余光处是坐在前列的韩邝,他背脊挺得笔直,眉毛微蹙,手按住筷子隐约可见颤抖。
“先下他愿意出山,我自是十分开心。为我这老友开心,也为了襄王开心,有这员大将,我朝之幸也!今日我讨的赏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韩长老。他是文人,骨中有傲气,万万说不会说及荣华富贵。我是个粗人,就想着替他向您讨个一官半职,好报效朝廷。”
原来是为了韩邝讨赏,众人心里酸溜溜的滋味消散。论资排辈韩邝都在众人之上,这次确实提供了不少消息,攻城时一把年纪了冲在最前头,他获点赏赐也是应该。
于是乎,目光聚集在韩邝身上。在众人的预期中,他现在应该站起来,顺着杜仲的话说下去,受了这个赏赐。
然而他却没有动,不仅未动,额头还冒出豆大的汗珠。
视线一刻不停放在杜仲身上,在他说完下句话后,双眼无奈的闭上。
“韩长老,你在建安时说要为襄王献上月贝令,今日可带来了?趁好时候赶紧拿出来,喜上加喜!”杜仲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韩邝却看出那细缝中骤然窜出的精光。“难不成是忘带了?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丢下的!”
韩邝摸了摸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