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灵动俏皮。
“锦市美术馆是我接下的工作,之后为留在岚城,我不仅需要继续完成分内之事,还必须处理向源禾留下的工作,可是阮斐,”裴渡之忽然望着她,眉目间萦绕着暖意,“那段时间,折磨我的从来不是它们。”
阮斐:……
他这是怪罪她的意思?到底谁折磨谁呀!
阮斐嘀咕了声“活该”。
裴渡之听得清清楚楚,不知联想到什么,他眼底笑意顷刻消失殆尽。
比起阮斐吃过的苦,他这些自然不值一提。
每每思及那场意外,裴渡之便心有余悸,沉默半晌,他声音压得很轻:“确实是我自讨苦吃,以后不会了。”
日后就算他苦,他也要她过得甜。
阮斐没怎么听清,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说裴渡之“活该”。
就只是类似于在喜欢的人面前撒个娇啦。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阮斐留在甜品店,裴渡之冒雨去附近超市购买伞具。
风裹挟着雨点坠落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裴渡之将买回的伞靠墙立住,旋即展开宽大的浅绿色围巾,俯身为阮斐披上:“外面气温骤降,怕你出门着凉,所以随便选了条围巾,你别嫌弃。”
阮斐乖乖任裴渡之摆布,眼底闪烁着旖旎星光:“裴叔叔,你的养生怎么总是养在别人身上呀?”
裴渡之实在是对“裴叔叔”这个称呼哭笑不得,他没好气说:“我怎么记得有人曾教唆元宝不准叫我叔叔?说是怕我占她便宜。”
阮斐清了清嗓:“反正裴叔叔你已经占我很多便宜,也不差这一个吧?”
话落,空气有瞬间的静寂。
雨声淅淅沥沥,原来夏天的雨其实并不只是粗暴,它也可以很温柔。
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脸红。
等雨势渐收,裴渡之撑起伞,与阮斐并肩走在街道。
风徐徐的吹,头顶雨伞明显往阮斐这边倾斜得太多,阮斐把裴渡之握着伞的手腕往左轻推:“你别淋湿。”
“毛绒细雨而已。”
“裴渡之你看,刚才街上还很热闹,突然就空无一人了。”阮斐前后张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诶,只有我们。”
裴渡之随她视线逡巡:“所以?”
阮斐脚步变得很轻快:“所以你不觉得好浪漫吗?裴叔叔?”
裴渡之:……
阮斐调皮地把手心伸出伞外,接住小绒毛似的雨:“有雨有你有我,还有这悠长漂亮的街道。”
裴渡之笑着把阮斐往他身边轻扯,不愿让她淋雨。
阮斐嗔裴渡之一眼,仿佛欺负他欺负得有些上瘾:“裴叔叔,你似乎有点不解风情诶。”
身旁男人的脚步在此刻顿住。
阮斐后知后觉,莫名心虚起来。
难道裴渡之生气了?
她一直叫他裴叔叔,好像是真的有点过分。
两人目目相触,阮斐心底敲着鼓,她正想着卖个萌道个歉,眼前男人忽然抬手整理她散落在眉间的发,他温暖指腹顺着她眉梢往下,尔后停落在她下颔处。
时钟在这秒停止转动。
裴渡之轻轻捏住阮斐下巴,眸色流转间,他已俯首吻住他肖想许久的唇。
鼻尖氤氲着雨水、花香与女孩芬芳的气息。
裴渡之呼吸变得急促,却尽力克制着、收敛着……
世界仿佛离他们远去。
不知过去多久,阮斐有些脚软地靠在裴渡之怀里。
细雨濛濛,她眼底好似也刚下过一场春雨。
心跳缓慢平复,阮斐却深埋着脸,有些羞于面对。
头顶的伞微微晃动,裴渡之的嗓音仍有些不稳,却多出几分似笑非笑:“裴叔叔是不是也没你想的那么不解风情?”
阮斐:……
下过雨的白日早早落下帷幕。
裴渡之驱车送阮斐回校,车内气氛是有点古怪暧昧的安静。
阮斐认真玩着手指,目光凝在窗外。
说起来,这段时间,裴渡之其实并没占她便宜,最多也就是牵手拥抱而已,不过刚刚确实是算占她便宜的吧?
阮斐突然觉得,她对裴渡之的认知不太够。
她总觉得他很矜持。
原来他也会有那样的一面。
阮斐悄悄侧眸偷看裴渡之。
又飞快挪走。
“阮斐。”裴渡之忽然喊她名字。
“怎么?”
裴渡之停顿片刻,他低沉声调在夜里显得尤为性感:“我已经很克制了。”
阮斐脸颊瞬间爆红,浑身僵得像座雕塑。
那道嗓音继续说:“我没有照顾女朋友的经验,什么阶段该做什么事,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觉得有被冒犯到,我会改。”
阮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