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公寓楼底,阮斐转过身,她视线并没落在裴渡之脸上:“麻烦你了,谢谢。”
裴渡之微笑着嗯了声:“上楼吧,晚安。”
目送阮斐消失在视线尽头,裴渡之撑着伞独自离开。
就这样吧,如果他的出现不再具备任何意义,那就别再出现,这并不难。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
☆、五二章
晋.江.独.发
五二章
陈兰诺不是第一来接席霂了。
她熟门熟路绕过亭台流水,来到静幽的私人雅间。
此处与别处中间隔着青葱竹林, 是席霂同他那帮“狐朋狗友”的厮混地。
还未靠近, 便听里处传出嬉笑声。
男男女女皆有。
有男人调侃说:“席总,我们都赶着去赌场呢, 你既不肯去,就赶紧回家呗。”
席霂果真是醉了, 他鼻音浓重, 含着赌气:“我、我等我家保镖来接我。”
“就那个长得挺可爱的女生?”
“唔。”
“席霂你真特么搞笑,你该不是看上你家女保镖了吧?还非得要她接,你这心态如果不是有病, 那就是爱情。”
“嗤, 你们才特么有病?我喜欢她?怎么可能?你们不懂,养她就跟养小宠物似的,你们逗猫逗狗不也这样?开心的时候恨不得给她摘星星, 不开心了, 就想把她拉出来溜溜。”
“哈哈哈你这比喻倒挺贴切。”
“都这个点了,我看你家保镖……”
陈兰诺静静听了片刻, 上前叩门。
大家都是知道陈兰诺的。
在看到她的瞬间,包厢气氛有两秒的沉寂。
席霂身旁的男人拿脚踹席霂:“醉晕了没啊?你家保镖来接你了。”
席霂眯开眼睛不知嘟囔了句什么,笑着朝陈兰诺招手。
陈兰诺上前搀席霂起身, 在两个女人捂嘴偷笑声中离开包厢。
她知道她们笑什么。
宠物嘛,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
把席霂送到家,凌晨一点,陈兰诺回阮斐公寓。
客厅灯光仍亮着。
阮斐长发披散, 她抱膝坐在沙发,面向落地窗外。
陈兰诺弯腰换鞋,对阮斐说:“对不起啊,我临时有点事,又找不到别人接你,所以才联系的他。”
阮斐没有回眸,声音特别轻:“下次别这样。”
陈兰诺点点头,她走到阮斐身旁,用相同的姿势坐下。
“斐斐,你说我要不要回岚城?我爸一直希望我继承家里的跆拳道馆。”
“你自己怎么想?”阮斐侧眸看她。
“我有点无所谓,继承可以,不继承也可以。”
阮斐沉吟片刻:“那就再考虑考虑吧。”
陈兰诺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软软的:“那你呢?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阮斐摇摇头:“以前有很多打算,想拿到好成绩好学历,有一份体面的高薪工作,可走到今天,我突然就没有打算了。所以在没有新的打算前,我只能走好脚下的路。”
“好茫然啊,别人也会同我们一样吗?”
“当然,只有极少数人拥有清晰的奋斗目标。”
“可是阮斐,”陈兰诺怔怔望着她,“我以为你会是极少数人之一,你有没有觉得……”
有没有觉得,自从历经五年前的分手,你就变得不对劲了呢?
你看似积极向上,努力学习,认真工作。
可既然没有目标,那是什么在撑着你勉强自己呢?
这样的路走着有意思吗?
活着虽然就只是活着,但一定不仅仅是这样活着对吗?
阮斐追问:“觉得什么?”
陈兰诺支吾着埋低脑袋,没有讲出心底的话。
隔天去酒店上班,阮斐再度收到匿名快递。
她疲倦地拆开纸箱,出乎意外,并非恫吓人的恐怖道具,而是el最新款的红色信封包。
粉色卡片上写: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这个包就当做是前段时间的赔礼。
阮斐哑然失笑。
认错人?这算什么?
就连道歉也透着高高在上的敷衍吗?
打电话找来快递员,阮斐将包裹原地退回。
阮斐还没从荒诞的闹剧中缓过神,芳芳便神秘兮兮来找她:“阮经理,你还不知道吧?”芳芳语气有些复杂,像是惊讶鄙夷和怜悯等通通搅合在一起,“温主管住院了,她被人打到子宫出血,还拍了照片,血淋淋的。现在酒店上下基本都知道了消息,我看温主管以后在酒店是待不下去了。”
阮斐怔怔望着芳芳。
芳芳竖起食指往楼上指,压低嗓音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