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回到了马车上,正好二师兄也赶来了。
二师兄见了彭时一愣,他以为弥弥是跟着山下的村民来县城的,“请问阁下是?”
“二师兄,这位是彭少爷,我在彭府做他的丫鬟,如今我们在何家村租了个小院暂住。其他的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弥弥拉了拉乐羽的衣襟,小声说道。
乐羽朝弥弥点点头,又对彭时施礼,“贫道乐羽。”
彭时见弥弥和他甚是亲密,心里泛酸,但他面色和善,也朝乐羽回礼,“在下彭时,日后会在何家村住,还请多担待。”
回去的路上,彭时见弥弥只顾得和乐羽说话,不理自己,他们二人聊得内容他又插不上嘴,心中郁闷,只好捧着本书,可根本没有心思看下去,时不时侧着耳朵倾听那两人的谈话。弥弥对乐羽说话时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可对着自己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彭时气得把书边的纸都捏烂了。
回到小院中,天色一黑,弥弥征得了彭时的同意,留乐羽在这住了一晚,当天晚上,弥弥做了红烧肉、青笋炒虾、清蒸鱼等好几样菜,乐羽和彭时吃得大快朵颐。乐羽和彭时都喜欢读书,相见甚欢,直接称呼对方“彭大哥”“乐羽”,聊到半夜。
弥弥在旁边听不懂二人的话,用手托着腮点头打瞌睡,到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熟过去。
见她那样,两人这才结束了谈话。乐羽见彭时将弥弥一把抱起,惊住了,他赶紧要接过弥弥,可却被彭时拒绝了,听他诚挚地说道“乐羽,我心悦弥弥,有娶她为妻的打算。”
乐羽彻底呆住,愣愣地看着彭时抱着弥弥离开的身影,一动不动站了许久。
第二日,弥弥和乐羽一起回道观,她发现乐羽一直侧头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他:“二师兄,你怎么了?”
“弥弥,彭少爷对你好吗?”弥弥虽然十七岁了,但在乐羽心中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单纯娇憨,师傅和他们师兄弟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如今,刚长成了一朵花,就被人惦记上了,乐羽如同老父亲一般,不舍将弥弥交给他人,也很担忧像彭时这样的人对弥弥别有用心。
“挺好的,这次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他帮忙和县太爷说的,我们才能逃过一劫。而且我虽是丫鬟,但他也没怎么指使过我。二师兄,你是不是不放心我在彭府?别担心,等过段时间,我再求求少爷,让他早点放我回道观。”弥弥虽然发了誓,可她并不打算遵守。
“咳咳,弥弥,昨夜彭少爷和我说他心悦你,想娶你为妻。”乐羽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弥弥,让她有准备,别被彭时占了便宜。
“什么!这个彭时,我才不要嫁他呢。我现在就和他说要离开彭府。”弥弥一听,炸了毛,接着就转身要下山去找彭时。
乐羽将她拉住,劝道:“弥弥,我看彭少爷是不会同意放你走的,既然你对他无意,那以后防着他点,等师傅回来,让师傅去和他谈吧。”昨夜,他从彭时的眼睛里看出了势在必得,心知他绝不会让弥弥离开彭府的,心想自己得赶紧想法子。
弥弥最终还是跟着乐羽回了观里,两人收拾了一番,道观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泥塑匠人也来了,有乐羽监工,弥弥得了空闲,拿着昨天买东西,下山去了李家村李野家。
“婶婶,我来看你了。”弥弥没在院子里见到李野的母亲,便敲了敲房门。
“是弥弥吗?你快进来,婶婶病了,在床上躺着,不能开门迎你了。”
弥弥一听,赶紧开门进去,看李野母亲躺在床上,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屋子中间的圆桌上,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婶婶,你怎么了?”
“弥弥,你也知道我的身子向来不好,昨日早上醒来,发现突然无法动弹,可把小野急坏了,下山去县城请了大夫,可大夫说我这是体中风邪,治不好了,以后只能瘫痪在床。”李野母亲说着,流下泪来。
弥弥给她用帕子拭去眼泪,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婶婶,我们再去找别的大夫瞧瞧,这您别听这个大夫的,他肯定医术不行才治不好婶婶的。”
“弥弥,小野找的是城里最出名的大夫,他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治不好了。家里穷,小野一直没能娶上媳妇,我现在又这样,小野可怎么办啊,都是我拖累了他。”李野母亲哭得更厉害,到最后,用另一只手恼怒地拍打着自己的腿。
“婶婶,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小野哥哥有你陪在他身边,只会感到幸福快乐。我没事的时候,会过来陪你的,对了,这是我昨天下山给你们买的东西,婶婶,你看这件衣服给小野哥哥穿好不好?”弥弥拿出一件浅蓝色的男子长衫,见李野母亲终于不再哭泣,她才安心,又把其他东西都一一拿给她看。
“娘,我回来了。弥弥,你怎么来了?”李野进屋,看见弥弥,愁苦的表情一扫而空,笑着和她打招呼。
“小野,快来看,这些都是弥弥买的。”李野母亲见到儿子,心情更加好了,她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儿子和弥弥,突然想到要是弥弥嫁到她家该多好。
“小野,你帮了我那么多忙,一分钱都不要,我心中很过意不去,这些小东西,我可是从挑了好久才买到的,你就不要再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