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了弥弥,开门见山问道:“弥弥,前日那位翟公子是哪家公子?还有,昨日你和彭大人他们玩得好吗?”
弥弥正好有事情要问徐清惠,“清惠,翟銮的父亲是翟阁老,你能和我说说翟家的事情吗?”
“翟阁老!”徐清惠惊呼一声,迅即恢复平静,她虽是女子,却才学横溢,对朝事向来上心,便斟酌了词句,委婉地答道:“弥弥,我和你说的这些,在外不要轻易和他人提起,明白吗?”
见弥弥点头,徐清惠继续说道:“如今圣上笃信道教,整日沉迷于炼丹、祥瑞之事,祈求长生不老,很久都不理朝政了,因此翟阁老大权在握,在朝中无人能及,这也不可厚非,但是在其位理应谋其政,这位翟阁老,却是一味的揣测圣意,溜须拍马;阴制谏官,堵塞言路;扶植亲信,铲除异己,总之罄竹难书。而且翟阁老的大儿子,更是朝廷里第一大恶人,滥伤无辜、要贿鬻官等等,无恶不作。弥弥,虽然这位翟公子看起来和他父兄不是一类人,但以后你还是少和他接触吧。”
徐清惠顾虑很多,有许多事情都还没告诉弥弥,例如现在朝廷上越来越多有胆量的忠臣站出来公开抨击翟阁老、又如安行简他们已经在谋划扳倒翟阁老等。只说了这些,她见弥弥的脸色已经发白,便换了轻松的语气道:“哎,不提他们家的事情了,这个朝廷上的事和我们小女子无关,你快说说昨日,怎么只和彭大人回来了,子争他两口子呢?”
弥弥强颜欢笑着把昨日见闻简单和徐清惠说了,心里却一直想着翟銮。这一世,她只要想着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可以了,可翟銮,却要保住他们一大家子。虽然他的父兄该死,但翟銮毕竟是无辜的。
正想着,突然听门房禀道:“夫人,顾夫人带着小姐过来了。”
徐清惠这才想起前两日接到顾夫人的帖子,说她今日来访,便赶紧吩咐道: “快请她们进来!”又对弥弥说道:“弥弥,顾府和我们家时常走动,顾夫人曾是彭大人的岳母,她的小女儿如菊比你小两岁,一会儿,你可以和她玩。”
弥弥点头,收敛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跟着徐清惠出门迎接。只见一个五十多岁和蔼可亲的妇人带着一名柔弱秀气的姑娘走来,那妇人笑着打量她说道:“这位就是谧谧吧,我听说了安大人找回了女儿,一直想着过来看看。”
“是,谧谧,和顾夫人行礼。”徐清惠答完,又对弥弥嘱咐道。
“安谧见过顾夫人、顾小姐。”
顾夫人握住弥弥的手,端详着她,见她害羞,才说道:“谧谧真是一幅好相貌!我一见到就喜欢。”她已经从丈夫那里得知了彭时拒绝了他们家的亲事,并且听说彭时喜欢上了安大人的女儿,便抽空带着如菊过来看看这个安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虽然嘴上夸奖,心里却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弥弥百倍、千倍,到底有些不甘。
徐清惠并不知道顾夫人的来意,热情地招呼道,“我们进屋坐下慢慢聊吧。”
进屋后,顾夫人的问题就没有断过,“谧谧今年多大了?”“之前在什么地方?”……徐清惠看着弥弥不自在,便替她回答了顾夫人几个问题,过了片刻,她便说道:“顾夫人,让谧谧带着如菊去她屋里玩吧。”
弥弥会意,朝着徐清惠感激一笑,又见顾夫人点头,便对一直沉默的顾如菊招呼道:“顾小姐请跟我来。”
几天前,顾如菊听母亲说要给自己找婆家,她便知道彭时拒绝了和自己的婚事,难过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她一直想象被彭时看上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便哀求母亲带自己来了安府。见到弥弥,发现她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和自己在京城见到的女孩子都不一样。难道就是弥弥身上的那种野性与风情吸引了彭时的注意?
“安姐姐,你可喜欢彭大人?”
听了顾如菊的话,弥弥大吃一惊,前世她曾在长公主举办的宴会上见过顾小姐一两次,可却未曾说过话,所以弥弥对顾小姐并不了解,只是听人说她是一名才女,如今看来,这个顾小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如此惊人。虽然不知她何意,弥弥还是违心地答道:“顾小姐可是误会了,我与彭大人并不熟悉,何从来的喜欢?”
顾如菊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她淡淡一笑:“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姐姐对彭大人无意。安姐姐,我从小就喜欢彭大人,一心想要嫁给他,既然你对他无意,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比你小两岁,可以叫你姐姐吧。”
弥弥心里泛酸,脸色也不自然起来,她原本只知道长公主喜欢彭时很多年,没想到还有其他女子也爱慕彭时许久,心里埋怨彭时桃花运太旺。但她强忍不快,勉强笑了笑,“自然可以。”
翠荷在门口禀道:“小姐,夫人请您和顾小姐去前厅一趟。”
“好。”弥弥又对顾如菊道:“妹妹,我们去前厅吧。”
弥弥和这位顾小姐在一起,心里说不出的尴尬,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主动找话,幸好从她房间去前厅的路很短,很快两人便到了前厅。
“谧谧,长公主府里送了帖子,邀你去明日去她府里参加宴会。”徐清惠一见到弥弥,便将拜帖交给了她。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