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真像余化龙所说,云逸舟独自逃生。
可是她知道他不会的。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会保护她,她何德何能,让他这样倾心相爱。
一滴冰冷的泪出现在眼角,立刻被呼啸的寒风带走了。她一直在追寻着真相,但是她不知道,真相会这样沉重而痛苦。
狂风从冰面上呼啸而过,卷着冰粒将冰封的河面擦得更加明净。即使带着护目镜,依然觉得这晶莹的湖面反射着的阳光,让他们有点眼花。忽然眼前一暗,他们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河岸两边出现参天的云杉和银松,它们的树枝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阵狂风吹过,吹落细雪,在林间纷纷扬扬地飘洒着。
他们终于进山了,在阳光下,刚才宽阔的河面逐渐变窄了。
他们已经滑行了好几个钟头,进了森林,云逸舟终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云逸舟和余化龙都在昨日的搏斗中受了重伤。虽然他们经过训练,体力惊人,但是这么长时间不间断滑行,他们也都需要休息了。
云逸舟熟练地升起火,他们坐在高大的云杉和银松下面煮雪水就着熏肉啃干面包。
何田田望着云逸舟英俊的脸,高大云杉和雪松的斑驳影子在他脸上轻轻摇晃着,她被清寒的雪意和雪松的气息所包围。
她仔细回忆着云逸舟身上的雪松味道,跟这西伯利亚的雪松比起来,云逸舟身上的味道更为清冽。尽管如此,森林的芬芳随着微风浮动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正坐在云逸舟怀里,靠着他的胸膛。
现实是他们离得很远,她望着云逸舟说:“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表哥?”
云逸舟看她有点落寞的样子。余化龙不许他们坐到一起,他们俩正坐在火堆的两边,热腾腾的篝火带着黑色的烟气,蒸腾起来,让火堆上空的空气扭曲着。这让苦着脸的何田田,好像在哭泣一样。
他微微一思索,已经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他定定地望着她说:“顾子雅是我姥爷收养的孩子,她是顾氏同族的遗孤。她跟我母亲没有血缘关系。不过算起来,我的确是你的表哥。小表妹。”他最后这句话的语音轻轻上挑,好像轻柔的羽毛在搔着何田田的心。
何田田望着他,不自觉地脸红了,她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余化龙朝火堆里扔了一块木头,阴沉地说:“不要打情骂俏!小子,既然你精力这么好,去打点儿猎物回来!”
何田田愤怒地瞪着他,说:“小船儿,不要理他!”
云逸舟已经站了起来说:“我也不想啃面包了。你坐在这里乖乖等一会儿啊。表哥给你做肉汤吃。”
望着云逸舟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高大的森林里。他看起来那么轻松,好像他们是来郊游的,而不是被人胁迫生死难料。可是他微微跛行的样子,让何田田心里一疼,她回想起昨天她冲进木屋里看到他满身鲜血的样子,十分可怕。
她不知道他伤得有多么重,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过往的一切都被颠覆。她很想知道亲生母亲顾子雅的事情,可是她看了看余化龙,再看了看自己腰间捆得牢牢的粗麻绳,她完全不想跟他说话。
她抱着膝盖靠着高大的云杉,闭上眼睛让懒洋洋的太阳照着她,她觉得后背粗糙的树干似乎也被太阳晒得暖了。
云逸舟去了没多久,他就带着一只松鸡,几只松鼠回来了。他对何田田微微一笑说:“我说的没错吧?”
何田田不解地望着他,突然想起来了他们刚来小镇,第一次打猎的时候,云逸舟说的话:“这片森林足够我养老婆了。”
她不由脸一红,望着他眼里的笑意,她也忘记了一切危险,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她的心踏实下来。不管她的身世如何,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现在他们在一起,他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余化龙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训斥道:“你们在说什么暗语?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再耍花招我就要了你们的命。闭嘴,不许交谈!”
何田田瞪了他一眼,云逸舟朝她摇摇头。何田田决定不再理会余化龙。
她专注地看着云逸舟如何熟练地烹饪食物。他将大罐头盒当锅,预备煮肉汤。他修长的手指看起来那么灵巧。何田田觉得看他做饭,也是一种享受。
何田田望着他,被绑架去冰城的路上,她对自己说,她还没跟他表白,决不能就这样去死。现在她想的是,这样的良人,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能死啊!我还要跟他生很多很多孩子,要幸福快乐地跟他过一辈子啊!
云逸舟的肉汤煮熟了,篝火烤架上的松鸡开始滴着油,散发出香气。连余化龙闻到香味都叫云逸舟盛给他。云逸舟不理他,自顾自地给何田田盛了一罐头盒。余化龙只能站起来自己去盛。
云逸舟走到何田田面前,俯身递给她汤的瞬间,右手的手腕一缩,已经从袖子里抽出了匕首,他右手食指前探,将刀子抓在手心,反手一刀,砍断了何田田身上的绳子。
何田田在刚才云逸舟进入森林的时候,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