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先追到何田田,她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云逸舟走了没多久,阿狼跟了上来,他在仔细查看着现场打斗的痕迹。他听到了刚才的枪声,知道他们发生了战斗,等枪声停了,他才敢跟过来。现场没有尸体和血迹。他思索了片刻,拿出了他最后一枚定位装置,留在了树下。
他想了想,决定顺着最新鲜的那道滑雪板的划痕,继续跟上去。
在疾驰的雪地摩托车上,曾锐收到了卫星信号传来的消息,他对自己后座上的顾朗,冷冷地说:“俄罗斯的人也朝这里来了。他们是追踪俄罗斯血骷髅的行踪发现这里的。看来,该来的总归都要来。我们得快一点儿。你不喜欢我们雪鸮,你可知道他们的德尔塔的战绩?”
在雪地上,何田田飞快地滑行着,她不知道不远处缀着余化龙,而云逸舟紧随其后。阿狼追在云逸舟后面。俄罗斯血骷髅的人跟在阿狼后面。阿狼走后不到一个小时后,他们就追了上来,因为他们的装备齐全,都开着雪地摩托车。
曾锐和顾朗本来的目的地是雪城,截获了俄罗斯特种部队德尔塔的情报,他们发现离俄罗斯血骷髅的行进路线更近,决定中途更改路线,一场遭遇战即将打响。
而俄罗斯德尔塔部队,因为这些年财政紧缩,他们的人员经费大大不足,缩小了规模,裁撤了基地。他们现在正从最近的基地出发,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西伯利亚人迹罕至的荒原上,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大家都在拼命赶路,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冰雪追逐。
何田田从中午出发就没有休息过一刻,这是她和云逸舟约好的。五点钟太阳就西沉了。皑皑冰原上,阳光逐渐变成金黄色,在雪地上投下云山雪松的高大阴影。金色的阳光随着何田田的飞速滑行,似乎穿梭在黑暗的林间,时隐时现。
何田田的嗓子好像冒烟,她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全身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她知道刚才高强度的运动量,一定已经让她的肌肉受了伤。她的肺部也好像要燃烧起来了。可是她不能停。
她已经穿过了两条冰封的河流,她知道目的地近在眼前。她父母的死,她的人生悲剧,全是因这俄罗斯冰原上埋藏的东西而起。
现在她终于可以去看看,让血骷髅追寻这么多年,让她遭遇不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她只觉得紧握着雪杖的手心都开始疼,她知道那是雪杖磨破了她的皮肤,但是她没有时间停下来包扎一下,呼啸的寒风从身后吹过,她好像要飞了起来。
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的时候,何田田终于穿过了森林,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极为广阔的大湖。湖面万里冰封,倒映着金红的夕阳和霞光,绚丽无比。
她不由一阵目眩神迷,她一屁股坐在了高高的岸边的雪地里,大口喘着气。现在她一个手指都不想动了,凛冽的寒风吹过。
她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冰湖好像被霞光燃透了,深深浅浅的艳红、淡红、橘黄、明黄、葡萄紫等各种颜色交融在一起,仿佛有一位神秘的画家以辽阔的冰面为画布,以瑰丽的霞光为颜料在作画,画卷壮美令她为之着迷。
她贪婪地望着眼前的美景,挣扎着爬了起来,她看到了云逸舟地图上画的湖的东面那一排高大的云杉后面的山丘。
那里才是她的目的地。
她没有敢摘下手套,因为磨破的手心渗出的鲜血,已经跟手套粘在了一起,贸然脱下来只会拉扯皮肉,那样会更疼。
她的胳膊和腿都在抖,但是她还是在漫天霞光里,朝那山丘滑过去。
她来到山丘下,借着通红的晚霞,数着云杉的树木,辨认着方位,终于在云杉后面,找到了那两棵冷杉,白雪覆盖着青绿的针叶,树上干枯的卵形果实在风中摇晃着,好像马上就要砸下来。
她扒开厚厚的积雪,在两棵冷杉后面的山丘上,发现了被青苔和枯萎的藤蔓掩盖的一扇似乎是人工开凿的岩石做的门。
她正打算从领子里掏出她的红宝石项链,她突然听到了风里远远传来了一个声音,似乎是云逸舟在喊她。
她回头看,远远的山巅上正在朝她飞快滑行的,真的是云逸舟。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即将登上山丘的余化龙。他们离得这样近,她看到了余化龙阴沉沉的样子,以及他手里乌黑的枪口。
她被吓了一跳,急忙向冷杉背后躲去,枪声已经响了。打得冰雪四射。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没想到最先来到这里的不是云逸舟而是余化龙,不过看起来云逸舟没有受伤,那就好了。
她听着滑雪板的声音已经逼近了,她心里一急,突然有了主意。她猛地在树后摇晃起冷杉来,冷杉的枝叶颤抖着,细雪又飞舞起来。
余化龙在那被霞光染成彩色的飘飘洒洒的细雪中,已经看到了树后何田田的衣角。他心想,太幼稚了,这种把戏也拿来阻挡他么?
余化龙的眼里闪着寒光。昨天小屋追溯往事,让他重温了他过去生命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也耗尽了他的最后一点温柔。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