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人世,逆天而为,使了一些手段,其中蹊跷与最近奇事关系密切。只需放出风声,自然有人想一探究竟。”
所以,这一招叫“祸水东引”么?
她抿了抿唇,不得不佩服银九操作人心的本事,托腮盯着他侧脸看了看,便问:“那禁地,怎……么办?”
“禁制已除,这还得感谢泉客与妖宗两位镇住那火山,使得冥都鬼差能够顺利将四处乱窜的阴煞之气收服,加上韦家和军中高手如云,这次倒是没有袖手旁观,也出了几分力。禁地毁去的危害降到了最低。”他说话时带着一些笑意,看来对计划甚是满意。
杜泉也放下悬着的心,靠着银九的手臂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接近午时,她推门出去就见小荷惴惴不安地立在门口,看起来很是慌张。
“怎么了?”她走过去问。
小荷红着眼说:“贪狼跑了,我怕他去找妖宗。”
杜泉倒是不奇怪,若那家伙是个心性安定的,昨晚就不会冒冒失失地跑出来攻击她。
她“哦”了一声,说:“去便去……吧,贪狼性子虽急,但总不……至于傻到单枪匹马去找妖宗拼……命,你若是不……放心就去打听打听,如果,真……出事了,咱们再想对策。”
“好,那你在家里小心些。”
杜泉点点头,看着她一溜烟儿跑出去,便坐在屋檐下的躺椅里往天出神。腹中的孩子今日格外活泼,手脚乱蹬,也不知在学什么本事,她将手放在肚皮上,感觉到手心被轻轻敲打,不由得笑出声。
天朗气清,按理说该是个好兆头啊。
两日,银九说只需再等两日,他便过来了,那时候什么都会结束了吧。
她晒着太阳,躺椅摇啊摇,竟又有些睡意。朦胧间,她闻到一股花香,有些冷意的香味和银九身上的极为类似,于是睁开眼看了看。
然后,她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泉客。
白衣黑发,面容绝美,只那般站着就好似一尊美玉,华贵而不失皎洁,清清淡淡地立于檐下,和她隔着五步远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杜泉身子笨重,人却不像以前那般畏缩胆小,随着胎儿长大,心性越加沉稳,所以当她看到泉客造访时确实有些吃惊,但不至于失态,定了定神,便扶着腰站起来,微微含笑着说:“请,屋里坐吧。”
泉客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神冷淡,视线在她腹部看了几眼,说:“你快生了。”
杜泉只觉得这个孩子近日极为闹腾,却不知是要出生,她不喜欢泉客那道凌厉的视线,总觉得……那冷冷地视线,似乎在端详一个物件,说难听些,她那眼神根本就不像在看一条小生命,而像是在俯视一个……死物。
她抬手抚了抚腹部,将衣服拢上,又将银九刚给她的羽毛毯挡在身前,阻拦了对面那道令人不安的盯视。
泉客在看到那块毯子时显然愣了愣,面色有些不好看,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杜泉攥紧手指,越发警惕,清了清嗓子又问了句:“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四方岛要造仙女祠,百姓要谢我出手挽救玲珑岛生灵。我听泽秋说你也在这儿,便顺路过来看看。那两个下人将你照看得不错,面色红润,气息平稳,比咱们初见时要好得多。”
杜泉看着她的笑脸,也扯了扯嘴角,虚伪道:“多谢关心,我生……来就命硬,越是过得坎……坷越有精神头,我如……今要当娘亲了,总……得为孩儿做个榜样,什么魑魅魍魉,我如今……可都是不怕的。”
“果然是,为母则刚啊,羡慕。”
“客气了,你也会有为人母那日,那时便知道孩子能给你多大的……”
泉客忽然打断她,说:“银九何时过来?”
杜泉摇摇头,“不知,九爷未曾来过。”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泉客钳住,她的手毫无温度,像一支刚从冰窖里抽出来的铁钳,她盯着那枚银九送的戒指,说:“这话你也就骗骗别人,我与银九相识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他修行的法子还是我寻来的,你戴着这枚戒指便可入他灵域,他亦可以留分.身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杜泉用力挣动,泉客不退反进,用力将她按在门板上,一双眼泛着蓝光,狠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骗我!他不是要护你么?那我就看看,我杀你,他会不会出现!”
一股阴冷之气瞬间将周围的气息抽空,杜泉见空气中凝出一根根冰针,全都对准她腹部,登时焦急,她催动苍牙,眉心浮现出紫色火焰纹,自手腕出冒出一股黑雾,迅速爬上泉客的手指,往她胳膊上蔓延,那是了来自鬼族的诅咒,一旦沾染就会深入骨髓,歹毒了些,可杜泉也顾不上什么下不下作,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泉客胆敢伤她孩子一分,她一定会选择同归于尽,不论多惨烈,她都会毫不留情。”
泉客认得这邪术,她鲛族修得是什么至纯之术,觉得自己天生水养,纯净高贵,而鬼族生于地下幽冥,沾染罪业阴气,不见天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