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情绪,再次跟他吵起来,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可是很快她又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内心这份莫名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很想哭,可是眼睛很干,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压抑得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
晚上八点半,霍承安回到致安名邸。
客厅里,周姨正在打扫卫生,餐桌上的菜全都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霍承安皱着眉,边扯着领带,边问周姨:“夫人呢?”
周姨听到动静,一脸担忧地指了指楼上的方向,说:“夫人一回来就呆在楼上,我去叫她吃饭也不应,而且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听到这句话,霍承安动作微顿,微蹙的眉越皱越紧,因疲惫奔波的脸上也浮起一丝担忧,他示意周姨继续干她的事:“你继续忙,我去楼上看看。”
说着,他连外套也来不及脱,直接上了二楼。
卧室的门关着,但并未反锁,霍承安按着门把将门推开。
屋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窗帘也紧闭着,只他开门的瞬间,外面的光线洒进来,模模糊糊看到坐在地上的一个背影。
霍承安心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抬脚走进去,伸手开灯的同时,也叫了她的名字:“时颜?”
突然亮起来的灯光让还未适应光亮的季时颜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眼睛也被刺得眯了眯,她发呆太久,思绪混乱又迷茫,听到霍承安的声音第一刻,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脑子迟钝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身后再次传来一声低哑的询问:“怎么不开灯?”还有那熟悉而又稳重的脚步声,她终于彻底回过神来,也终于确信,霍承安,他回来了。
这意味着,他们的谈话,也终于要开始了。
霍承安见季时颜一直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她就这么坐着睡着了,不由得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刚走到床尾的另一侧,一直坐着的季时颜终于动了。
她一只手撑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霍承安,我们谈谈。”
他们俩隔着一个三角形的距离,一人站在一头,形成一个拉锯的对峙场面。
在季时颜转过身的同时,霍承安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眶,还有那张没有任何血色、任何表情的脸。
他微微拧眉,“你要跟我谈什么?”
听到这句话,季时颜有一瞬间都想发笑,可更多的却是心寒和无力,她冷冷地扯着唇角,“霍承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跟我装吗?”
她把一直捏在手里,已经发皱的剧本扔到他面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你敢说,向剧组那边施压让他们撤掉我的角色的人,不是你霍承安吗?!”
看到床上的剧本封面的三个大字——《幕后者》,一丝诧异在霍承安脸上一闪而过,似是没料到季时颜居然会知道这件事,但很快,脸色又恢复成以往的沉静和平淡,他当初派林知梓去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她知道的准备,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霍承安点点头,很快承认了:“是我。”
季时颜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快,而且就是再简短不过的两个字,连半句辩解都没有,她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
霍承安的神情始终很冷淡,“没有为什么,不想让你演而已。”顿了顿,他拧着眉,似是觉得她的反应太过激动,又补了一句:“不过就是一部电影而已,你要是想拍,我可以投十部八部,随便你拍。”
“不过就是一部电影而已?”季时颜简直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听过最大的笑话了:“霍承安,你知不知道这部戏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接到这部戏?你知道我为了这部戏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为它做了多少准备,又付诸了多少心血吗?凭什么你一句轻飘飘的不想,就要让我所做的这一切全都付诸东流?!霍承安,你凭什么?!”
今天晚上知道他压掉自己角色的事情吼,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原因。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看来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在他嘴里仅仅就是一句“不过一部电影而已”。
就算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两一直处于冷战之中没有说过话,但是她有多喜欢演戏他并不是不知道,她天天在家里看剧本做准备他也不是不知道,可他凭什么,用一句轻飘飘的“我不想”,就随随便便把她努力争取来的角色给压掉?
是不是在他的看来,她的想法,她的隐私,她的所有,都不重要,她所做的努力,在他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她的感受?
季时颜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一颗心也越来越冷,她看着他,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一字一顿地说:
“霍承安,你就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快步绕过他直接走到衣柜前面,随手扯过来一个行李箱,开始往里面扔衣服。
霍承安听到这句话后,他怔了一下,像是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