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漪：“……”</p>
女医生：“咳，别说是我说的。”</p>
季漪呆呆地点头，“好，谢谢医生。”</p>
女医生走后，简乐挠挠头说：“季漪姐，这种情况你应该报警的。”</p>
一提起报警，季漪头更疼了。</p>
“杨芩他妈的不让报，”猛地提起这个名字，季漪才发现，“卧槽，杨芩他妈跑哪儿去了？”</p>
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弄来收拾烂摊子，自己趁乱跑没影儿了？</p>
季漪把人抓回来打一顿的心都有了。</p>
季漪把扔在一边的包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现在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回去吧，谢谢了啊，改天姐请你吃饭。”</p>
简乐想了想，问：“你现在回家吗？”</p>
季漪摇头。</p>
她妈刚才推进手术室，杨芩跑了，跟前没个人守着太不像话了。</p>
简乐也突然想起来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护士们推出去的人，他说：“我陪你等吧，万一那男的再回来找你就麻烦了。”</p>
“医院保安会拦着的。”季漪说。</p>
简乐还是不放心，“万一回家路上遇到了呢？”</p>
他坚持要留，季漪就也不再推三阻四。</p>
季漪给杨芩打了个电话，果然是无人接听。</p>
气的她想砸手机。</p>
两人坐在手术室外等，简乐一句多话都不问，季漪倒是觉得该交代一些。</p>
“那是我妈。”季漪指了指里面。</p>
简乐点头。</p>
他对季漪知之甚少，一般情况下谁还没有个妈妈了，自然不觉得稀奇。</p>
“刚刚提起的杨芩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季漪继续说。</p>
“你电话里听到的那个男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p>
季漪说完先把自己逗笑了，简乐也跟着笑了起来。</p>
然后季漪说：“她肝癌。”</p>
简乐把笑收了起来。</p>
他咽了咽口水。</p>
木木的说：“节哀。”</p>
季漪摆摆手，“说实话，不怎么哀。”</p>
简乐：“？”</p>
季漪笑道：“我上次见她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我今年二十七了诶。”</p>
简乐有些捋不清楚了，“那她岂不是……抛弃你了。”</p>
季漪笑，“啊，大概就是这样，听着是不是有点惨？”</p>
她刚刚压的快疯了，现在这么说出来反而轻松了一些。</p>
简乐点头，“很可怜。”他很直白的评价。</p>
季漪叹气，“我觉得这不算惨，惨的是摊上刚刚那些事儿，说实在的我真觉得自己冤大头。”</p>
从小自己把自己拉扯到大，结果长大了日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以前抛弃她的人回来了。</p>
带着一身病，跟她要钱。</p>
拿血缘关系要挟，让她结婚。</p>
还带来了两个大麻烦——杨芩和杨兵。</p>
一个个近乎算得上素未谋面的人，接二连三的伸手向她要钱。</p>
她又不是什么亿万富翁，书读的也算不上拔尖，在这个社会得以生存完全靠这些年摸爬滚打的经验。</p>
她才不是什么圣人，反而脾气暴的要命。</p>
有时候特想问问老天，凭什么破事儿都摊她头上了。</p>
简乐觉得这种事情他安慰都无从下手。</p>
“你不用说话，我就是突然有点……”季漪啧了一声，低头说：“有点儿压得慌。”</p>
她不太敢给陈砚讲这些，陈砚日子过得够难了，她最清楚不过。</p>
她和陈砚就是两个心里压满事儿的人凑在一块了，互相取取暖，但不敢再把各自的严寒分给对方。</p>
季漪妈下手术的时候医生还跟季漪说，你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p>
直白来说是日子不长了。</p>
季漪很平静的应下，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杨芩。</p>
这次通了但不接。</p>
她索性发了短信过去。</p>
-我要回去了，医院没人守</p>
杨芩有一点做得很好——除了要钱之外，几乎不怎么麻烦季漪。</p>
杨芩那边磨叽了半天回了一条。</p>
-杨兵走了吗？</p>
-走了</p>
-哦，你回吧</p>
收到短信后，季漪抬头看简乐，“回吧。”</p>
两人出了医院门之后，简乐突然重重地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把，“对了！我居然给忘了！”</p>
季漪：“嗯？”</p>
简乐脚步顿住，咽了咽口水，说：“我下午去你家里找你，陈砚哥在，我走的时候来了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两个人看着气场不对付，我怕他俩打起来！”</p>
季漪脸色瞬间变了，“个子很高的男人？”</p>
简乐点头，“很高，看着快有一米九了。”</p>
季漪：“长得看着挺凶的？”</p>
简乐：“对。”</p>
季漪：“他对陈砚做什么了？”</p>
她边说边快步往路边走。</p>
“他，他没做什么，但是我看他俩那架势快打起来了，我就……”</p>
“你怎么不早说？”季漪眉头皱了起来。</p>
简乐有些委屈，“我这刚才一激动给忘了。”</p>
季漪：“对不起，我昏头了。”</p>
说完，季漪跑了起来，留下一句话给简乐，“你快回家吧！不用管我了！”</p>
她脑子里现在乱成一片。</p>
湛柯居然去找陈砚了？还找到家里来了？</p>
她不由得想起陈砚那一句“上次带回家的人是湛柯”，她一想到就觉得脑子里跳着疼。</p>
“操！”</p>
就怕陈砚真的扛不住，一时心软答应了湛柯什么可就彻底完蛋了。</p>
季漪拦下一辆车，报上了地址，“师傅我有急事，可以快一点吗？”</p>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到季漪一脸焦急，一脚油门踩下去，“好嘞！”</p>
季漪下车直接塞了一张一百，忍着肉疼说不用找了，然后冲进门。</p>
在电梯里一分一秒都是煎熬。</p>
到了。</p>
她推开门，闻到一阵饭香。</p>
陈砚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靠在墙边笑看着她，“回来了？饭也做好了。”</p>
季漪攒了一肚子的脏话瞬间消散了，她关上门，放下包，走进厨房看了一眼。</p>
饭菜都冒着热气。</p>
她又出去，在客厅里扫视了一眼。</p>
然后又去卧室看了一圈。</p>
陈砚：“简乐跟你说了？”</p>
季漪回头看他，点头。</p>
“他人呢？”</p>
她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p>
陈砚一边解围裙一边说：“回去了。”</p>
季漪一言不发地盯着他。</p>
陈砚从厨房里把饭菜端到桌上，边走边说：“别担心，什么都没答应。”</p>
摆好后，他坐下来，对季漪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过来吃饭。”</p>
季漪坐下后，陈砚笑说：“你没给我录下来，我自己给自己录下来了。”</p>
他看着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所以别担心。”</p>
“累了吧，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我会让你省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多头昏脑胀，一个没抗住睡着了，一觉醒来凌晨四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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