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一、物是人非事事休、
part32
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叶小安不清楚,但她从不知道男人是这么可怕。自己终究太过单纯,真相永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
叶小安牵起他的手仔细的看,他无名指的根部,那里有一圈很浅很浅的环状印。她觉得心里很憋闷,唇瓣张了张又闭上。
左智不语,定定的看着她,然后从兜里拿住一枚铂金戒当着她的面套进无名指。他的手很修长,戴上戒指更漂亮。叶小安不敢眨眼睛,生怕会有更多的眼泪流下来。“你每次来找我都事先把戒指摘下来?”
“……是。”
不仅如此,他每次抱着叶小安,吻她逗她,甚至几次三番提出想和她发生关系的要求时,这枚戒指都带在他身上。有时他也觉得难受,但是男人就是这样,在欲望面前只会想着如何满足自己,道德与责任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一片冰凉彻骨的寒意笼罩着她,她挺直脊背,因为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你不会觉得累吗?这样欺骗两个女人你睡觉不会做恶梦吗?”
“圈养只小宠物能累到哪去?你还是很让我省心的。”左智无谓的笑,那笑容让叶小安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变得遥不可及。
“我不信。”
“不信什么?以前的我你信,现在我说实话你倒不信了?”
“左智,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江邵不屑的嗤笑,他看不下去了,转身来到露台把空间让给这两个人。能问出这种问题的女人到底是傻到什么程度?
但她真的傻吗?
不可否认叶小安早已对左智有怀疑,江邵记起她日记里的那段话,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在伪装,伪装快乐,伪装毫不知情。
江邵心里很烦躁,他仿佛在叶小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对一份感情自欺欺人又充满期望的卑微。
双手环在胸前倚栏而立,遥望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阑珊的灯火把他深沉的眸子映得发亮。他暗自缓缓收拢了指掌,心中被莫名其妙的情愫充斥着。是不是照顾这个女人已经在无形之中成了习惯?所以左智那番欠揍的话才会激起他对叶小安的保护欲?
他和左智从小到大打架的次数无法计算,因为女人却是头一次。
之前总是有意无意避免她因此受到伤害,而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江邵却又发觉自己心里某处是带着些期盼的。他按着眉心无奈的扯扯嘴角。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
左智擦掉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为什么从前没发现她是这么执着的人?他不回答她就一直等。
“为什么非要明知故问?”
她极力忍着眼泪的模样楚楚可怜,左智却觉得讽刺。他是那么喜欢这个女人,然而他看到叶小安挂在江邵身上那香艳一幕时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狠狠捅了一刀。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前往菲律宾,他思来想去决定回来再和她多温存一会儿,因为觉得自己将会离开那么多天这个小女人一定会想他。
多可笑,瞧他多可笑。他的指腹沾着她的眼泪,伸出舌尖舔了舔,是涩的,那涩从舌尖开始蔓延。鼻腔,眼眶,喉咙……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恨,越发的不可遏止。
“在你和我哥们上了床之后,你觉得我应该把你当成什么?不错,我混蛋我对你隐瞒了我已经结婚这件事,但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单纯你傻的可爱,我尽力保留你这份与众不同,因为对你有愧疚我对你有求必应,而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傻子,一个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女人远比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男人要厉害的多!叶小安你行,悄无声息杀人不见血的摧毁了我和江邵二十九的兄弟感情!”
左智冲她竖起大拇指,“你让我刮目相看!以前我当你是个小宝贝,现在?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收起你的眼泪,这个牌坊你立不起来!拿我最重要的哥们偿还你的委屈足够了!”
叶小安咬着嘴唇,怔怔的望着这个曾经带给她无数欢乐与宠溺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枚炮弹雨点似的精准无误投向自己,在一片可怕的轰鸣声中被炸的体无完肤。
如果不是往事历历在目,她真想掐自己一把看看这是不是一个可怕的恶梦。
……
陈瑶这边的应酬终于散场,为了一个合同她被对方几个大男人轮番灌酒,语言上占尽了便宜。好在最后还是大笔一挥签了字,她这才算没白忙活一场。
送走了客户陈瑶立即冲到树边痛苦的呕吐,助理顺着她的后背替老板抱怨。“那个姓王的是个什么东西啊,也不看看自己那形象就他闹的欢实,仗着有几个子这么嚣张,动手动脚的真让人恶心。”
“不管他,合同到手了就是胜利,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陈瑶打发了助理,强打着精神晃晃悠悠的找到自己的车,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今天确实喝的太多了,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心里也委屈,从来没被人占过那么大便宜。她知道自己漂亮,这张脸蛋为她事业上带来不少帮助。然而陈瑶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否则左智的头上已不知戴了几话从来都是细声细语生怕惹了他,更没胆子主动招他烦。一直到晚上下班江邵才用办公室电话回过去。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三下,电话准时接通的那一刻江邵立即换了一副狗腿讨好的笑脸。
“爸?您找我?”
江震在那边严肃的哼了声,“你是谁?”
江邵乐了,“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我都叫爸了您还问我是谁,莫不是外面给我生了几个兄弟?”
“混账!”江震低吼一声,中气十足,而江邵那边十分有经验的把话筒从耳边移开才避免了耳膜遭殃。
“诶,我混账,您有事啊?我忙到现在还没下班呢,手里好几个大案子,我一人当仨人使唤,这几天恐怕没时间回去看您了,您嘛时候走?”
江震冷笑。“我下午刚和你们张局见过面,你忙到什么程度我清楚得很。”
江邵呵呵笑了两声,也没有半点被拆穿谎言的尴尬。“没听张局和我说这事啊。”
“你的意思是让局长向你汇报?”
“别!那可不敢!”
“少油腔滑调!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立刻滚回来见我!”
“爸,我这没忙完呢。”
“是不想像小时候一样让警卫班押着你回来?”
“哟,他们也得能打的过我啊,您儿子再不济也在特种部队混过几年呢。”江邵大言不惭,江震一掌拍在桌面,那声音他在这边听的一清二楚。
“一个小时,带上靳清!”江震说完果断挂断,江邵瞪着话筒傻眼。
带上靳清?
让他怎么带……
江邵磨磨蹭蹭,车子开出警局大门时真想直接开回家,一想到江震铁腕手段说不定真派一队警卫班来,那他可就丢死人了。咬咬牙还是把车子拐到回江宅的路上。
江震就是阎王爷,他逃不掉的。早晚都是个死,早死还早超生呢。
……
人在遇到大事的时候最容易失眠。叶小安躺在床上整个晚上外加一个白天楞是没睡着一分钟。脑中就像过电影似的把和左智相处的点点滴滴过了个遍,最后画面停留在左智当着她的面戴上结婚戒指和电话里陈瑶叫他老公的那一刻。
一个戒指,一句老公,折磨的她头都快裂开了。
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人人唾弃的第三者呢?现在才明白的,是左智曾经的那些看似不正经又奇怪的话语和举动背后的含义。
其实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是啊,他曾说过很喜欢她的,说过她是他最宝贝的小叶子,是他拿来疼的,用不着多聪明,就算哪天傻得忘了他是谁,他也照样疼她宠她。
叶小安的眼泪疙瘩还没等掉出来就被她胡乱蹭到被子上。她没忘他是谁,而他呢?叶小安还记得他当时发过毒誓。
好幼稚。叶小安回忆着,当时温暖的感觉依然在,只是给她温暖的人离开了。她吸吸鼻子不,叶小安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
part34
b市某军区大院,即便江邵并不常回来,门口站岗兵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敬军礼然后冲他挑挑眉。“多长时间没看见你回家,首长前脚回来你后脚就到,是不是又犯错了?”
“啧!”江邵佯装生气,“别瞎说,我和我爸难得见上一面,父子情深懂么你!”
站岗兵没好意思拆穿他,笑着咳了咳。江邵一扭脸表情就塌下来,说实话,还真有点紧张。
他车子停在一栋小楼前,刚下车就有人和他打招呼。
“邵哥回来了啊!回来看你爸?”
“哪啊,我看像是回来挨揍的,哈哈。”
“滚蛋!”江邵挥着拳头把调侃他的哥们轰走。站在自家门前,整了整理领带,抻了抻袖子衣襟才想推门又停下,回车里把警服外套拿出来穿上。
嘿,穿和不穿的意义可是大不一样。江震可以教训自己的儿子,然而穿上这身衣服他就是江队长,任谁动手之前都得寻思寻思吧?
江家的女主人景芊正端着一盘红烧鱼从厨房出来,正巧和进门的江邵碰了个照面,脸上顿时笑逐颜开,“小邵回来了,快去洗洗手去里面等会,还有一道糖醋里脊就开饭。”
“妈,辛苦了。”相比景芊的热情,江邵态度淡的好像一杯白开水。他换了鞋直接去了江震的书房。
即便如此,这一声“妈”还是让景芊倍加欣喜,哼着小曲喜滋滋的钻进厨房。
江邵轻手轻脚旋开书房门,江震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生戎装,不怒自威,就算闭着眼睛也能镇宅避邪。
这就是他爸。
江邵刚要关门退出去,里面便发了话。“回来了?”
“我以为您睡着了呢。”他动作够轻的了,这老头的耳朵未免太灵敏了。
江震睁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儿子一番。江邵下意识的挺直腰板立正站好,抬头挺胸下颚收紧。“有没有您当年的范儿?”
“你一个人回来的?”
江邵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江震炯炯有神的双眸立即射出嗖嗖精光,江邵撇撇嘴。“您不是已经把我的情况摸的清清楚楚了吗?”
江震冷哼,“当年是谁信誓旦旦跟我保证这辈子只要靳清一个女人?非她不娶?”
“我。”
“那现在呢?”
“您别成心挤兑我了成么?”
“我挤兑你?你温阿姨电话直接打到我那里了,说你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我江震的儿子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和靳清真的分手了?”
江邵嘲讽的吊起嘴角,没吭声。被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江震站起身,不疾不徐,“你喜欢上别家的姑娘了?”
“这是我私事,您日理万机的就别为我这烂事操心了。”
江震刚要发火便有人敲门,“报告,人已经带来了。”
江震沉声,“让她进来吧。”
江邵的眉头骤然蹙成结,“爸,我跟靳清都没关系了你干嘛把她叫来?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
“上一边去!等会收拾你!”江震训完儿子,转而向门口来人,“你就是叶小安?”
“!”江邵听见这个名字震惊的回头,门口的女人不是叶小安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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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二、求而不得的依恋、...
part35
江震的书房与这栋小别墅内其他房间一样,装修风格十分古朴沉稳,一水梨花木,还有那几排通体大书架藏书量惊人,俨然一个小型图书馆。然而此时这个房间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江邵没想到叶小安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再看她身后三个大兵哥,脸色一沉,嘴上却还是笑着。“爸,您这是唱的哪出戏?”
说来也奇怪,叶小安在来的路上甚至走进这个房间之前都是忐忑不安的,而看到江邵的一瞬间心中却顿时平静下来。
江震没理他,背着手踱步至叶小安身前,仔细看了她一眼,微微皱起了眉。“你是叶小姐?我是江震,是江邵的父亲。”
江震和江邵同样身高体长,严肃时的表情如出一辙。江邵到了这个年龄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叶小安有一种在和老年版江邵对话的感觉。
“江叔叔你好,我是叶小安,请问您专程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叶小安话,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好了。”
江震捏着那张名片正拧眉深思:难道靳清的孩子不是江家的?……那个叶小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混账反了天了!竟然敢威胁起他老子来了!还说和这个女人没关系!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
江邵拉着叶小安一直出了自家小楼的院才放慢脚步。那哪是走,分明就是逃。叶小安捂着胸口大喘气,发觉自己的小手紧紧被他攥着猛的甩开。
“江邵!”
“啊?”江邵回头,没想到迎接他的又是一个凌厉的耳光。
叶小安本来眼睛就是又红又肿,此刻她紧抿嘴唇忍着眼泪显得分外狼狈,眼睛里还满是因失眠导致的红血丝。
“叶小安!你——”江邵顿了顿,把话咽回去。他其实能躲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非要挨这一下。是她打人打上瘾了还是他被打上瘾了?
刚才调侃江邵的那俩哥们不知道哪又冒出来,见此情景曲着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尖锐的口哨。
“哟喂邵哥,太阳公公才落山就不干好事,这是调戏谁家黄花大闺女呢?瞧瞧这姑娘的小模样,跟你家靳清比真是清粥小菜啊!”
“大鱼大肉吃腻了换换口味呗,邵哥没地方也别在外头啊,影响不好,让你爸看见又不得了咯!偷腥也别这么明目张胆不是?”
江邵压着气,脚尖卷起地上的小石头一个巧劲命中其中一人的小腹。“找揍呢吧你们!我和靳清吹了,以后少跟我提她!”
这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江邵又拉着叶小安左闪右闪来到一块没人的空地,把她按在石椅上坐着。“我替我爸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把你给扯进来了,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叶小安气的都笑了,“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有什么倒霉的事情找上我。”
江邵沉默,抬手抹掉她腮边滑落的泪水。叶小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还是哭了,不屑的拍开江邵的手。“我能求你件事吗?”
“你说。”
“离我远点行吗?”
江邵退后两步,“这么远行吗?”
叶小安摇头,“远到别让我看见你才行。”
江邵沉吟,站到叶小安身后。“这样好了吧,看不见我了。”
没这么糊弄人的吧!
叶小安吸吸鼻子肩膀颤了颤,哇呜一下趴在石桌上嚎啕大哭起来。江邵顿时就皱眉,“你哭可以,小点声成么?让人家听到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似的。”
不说还好,这话仿佛启动了叶小安嗓门的扩音器,她嚎的更大声。江邵没遇到过女人这么能哭的,半蹲下来顺着她的后背。她的手指紧紧在桌子下面攥着衣服,用力过猛而指节泛白,泪水扑簌而下。
她这么一直哭,江邵就在她身边默不做声一直陪着。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慰她,更何况左智和自己一个伤了她的心,一个伤了她的身。
或许是一夜未眠加上接二连三的刺激,叶小安痛快淋漓的哭过一场后竟然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b市已经入秋,夜晚天气凉意阵阵。江邵脱下警服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把她轻轻抱起来。叶小安的小脸蛋上还挂着干涸掉的泪痕,头发凌乱可怜兮兮的。小脑袋无意识的靠在他颈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四周黑漆漆的,天上连月亮都没有。叶小安浅浅的热乎乎的气息均匀的吹拂在他颈侧,让江邵不期然记起多年前的那一晚。
“小瞎子,你全忘了吧。”江邵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心中的阴郁因为那段短短的回忆微微散开。他闭上眼睛靠在柱子上,不自觉的收拢双臂,想要留住怀里这份温暖柔软的感觉。更或者,那是他一直以来都求而不得的一份依恋。
……
叶小安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叫她小瞎子,然后……就不记不清了。
她是被一阵有节奏却极为吵闹的鼓点声叫醒的。本想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继续睡,却忽然睁大双眼腾地一下坐起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是淡淡的男人的气味。
惊悚的是,被子下面的她浑身光溜溜的,不仅如此,她的脖子,腰背酸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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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三、要不要报复一下、...
part36
叶小安一下子就懵了,大脑呈现一片空白。那吵人的鼓点还在,节奏越发富有激情。
她揪着被子努力平复下来,做了几组深呼吸。拉开窗帘,外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个房间十分整洁简约,在细节处透出小小的温馨。窗台和角桌摆着几个可爱的小盆栽,不知名的植物长着粗壮的枝干和小而圆嫩的叶子,绿莹莹的一团一团分外可爱。
墙边立着她收拾好的行李箱和电脑包。她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边,叶小安一边穿一边回忆是怎么到这来的,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但是她知道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江邵。
那为什么她的脖子和腰都可疑的又僵又酸?该不会……
叶小安蹙眉咬唇,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归担心,身上倒是没觉得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江邵不至于那么卑鄙下流吧?根据经验判断,她应该……应该没那么倒霉又被吃一次。
——好吧,叶小安勉强也算是个有“经验”的女人了,虽然她对此十分咬牙切齿。
许平熙一进门就听见家里锣鼓喧天一片吵闹声,连忙放下背包跑进卧室按掉那个架子鼓形状的闹钟。那是昨天睡午觉时定的时间忘记调回来。从卧室出来许平熙不由得看向主卧。
昨天江邵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应该醒了吧?侧耳倾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许平熙挠挠头,按捺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旋开主卧的门球向里面窥视。
咦?床铺是空的。人呢?
他推门而入,才走了几步忽然脑后生风。头刚转过来就觉得眼前一个黑影直冲着自己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反射性拿手臂挡下来,紧闭双眼等待下面随之而来的疼痛。
……
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江邵因为不良睡姿的缘故,坐在车里按揉着僵硬的颈后,视线却一直紧盯对面马路atm机前的人来人往。左智抵达菲律宾当天已经对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向大使汇报相关案情,联系菲律宾警方。余下侦查员开始在马尼拉市内展开调查。行动得到大使与菲律宾警方全力配合。
因为无法掌握到犯罪嫌疑人用来实施诈骗的网络电话与ip地址相关登记信息,无法找到犯罪嫌疑人窝点,专案组只得将希望寄托于资金走向这条线索。取款人是整个诈骗过程的重要角色,钱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左智已经调查出被嫌疑人使用频率比较高的那台atm机编号,带人兵分几路在整个马尼拉二百多台atm机逐一试机。终于在江邵抵达马尼拉与他们会合之时找到了。
江邵和左智蹲守在这台atm机等待嫌疑人前来取走诈骗而来的赃款,以此为证据以便申请搜查令最后实施抓捕。而现在那个穿着花衬衫挎着三个包的男人已经成为他们的锁定的目标。这个男人已经在那里不断取款存款近一个小时。
身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江邵刚一接起里面就传来许平熙火气十足的吼声。“江邵!我挂彩了!你女人竟然拿球棒打我!”
“……谁?”
“你说还能有谁!你带回来的那个叶小安!”
江邵眉头弹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左智一眼。而左智专心致志紧盯着那个取款人,江邵把手机换向另外一边耳朵。“那她怎么样?”
“她能怎么样!睡足了现在精神着呢!你搞清楚是她打我,不是我打她!你应该关心的人是我才对!”
“知道了,我有工作,先这样。”江邵果断切线,把许平熙咆哮及时阻断。还能发出这么大噪音就代表人没事,一个大男人受点伤就大呼小叫的真要命。哦对了,许平熙不是普通男人。
下属买来咖啡和汉堡回到车里分给两个队长,一脸兴奋的汇报。
“这回没错了一准是他,刚才站那人身后他拉包的时候我看见了,嚯!里面全是钱!哎哟,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多现金!怪不得都想犯罪呢,有这么多钱到哪儿不是爷?啧啧。”
江邵没说话,左智抓起一个汉堡直接塞进他嘴里,“少废话!”
下属眨眨眼不敢再吱声,就是奇怪现在已经确认了嫌疑人接着就能找到窝点了,证据在手搜查令申请下来就齐活了,多美好的进展啊!为什么两个队长脸上看不出任何高兴的意思脸色反倒更沉。
……
被江邵挂断电话的许平熙此刻正举着镜子来回的照,他引以为豪的俊脸就这破相了。看看一边无措的女人,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叶小安抿着嘴唇绞着手指,自责的快钻进地缝里。“对不起喔,我以为是坏人来着。”
许平熙狠狠哼了一声,拧开药酒洒在掌心揉着手臂上一大块吓人的淤青。叶小安伸出手想来帮他,毕竟是自己闯的货。许平熙连忙连滚带爬躲到沙发另一端。
“你别过来!我是坏人。”
叶小安尴尬,悻悻的收回手。
“真不知道江邵看上你哪了,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还这么暴力。”许平熙一边摇头一边感叹,一个没留神弄痛了自己,龇牙咧嘴的呼痛。“等江邵回来我要考虑敲他一大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因为太激动又牵连头上的伤,痛得许平熙立即决定必须狠狠敲他一笔够补偿自己被虐的身心。
闻言叶小安板起脸,“我刚才说过了我不是江邵女人,我和他没关系。是我伤的你,你要多少我赔,用不着别人。”
许平熙蔑视的斜睨她,“和他没关系他怎么会带你来这里?你以为这里谁都能来的吗?不知足的女人,哼。”
叶小安的嘴角细微的抽搐一下,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像女人似的哼声哼气真有让人想挠墙的冲动。“谁稀罕!我又不是没有家。”
“哟,都连人带行李的来了还说这种话,真够可笑的,你有家那你回去啊!”
“我……”叶小安欲言又止,咬着唇沉默下来。这才记起已经和左智分手了,是她自己收拾了东西离开那里,眼下已经沦落到无处家可归的地步。
许平熙撇了眼这个忽然安静起来的女人,以为她是无话可说,心里的鄙视又加一等。但她是江邵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且不管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她对江邵来说势必有着不同寻常的重要性,他也不能太过怠慢了免得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喂,我叫许平熙,你没来之前我住这里,这几天刚好搬出去。你既来之则安之吧,江邵没回来之前你在这安心住着好了,我今天就走了,这是钥匙你拿着吧。”
许平熙拿出房子的备用钥匙放在茶几上,“用不用我把车留给你?这里离市区远了点。”
叶小安皱眉,“谁说我要住这了。”
许平熙不屑哼笑,白了她一眼,收好药酒进房间找了一那只是一副很普通的风景画,画者在整幅作品中运用大面积的灰色调,只有一个女孩的眼睛是彩色的。
左智站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的发心学着她的样子和她一起欣赏,末了用一种极为深沉的口气给予肯定。“嗯……真是惊世之作。”
他的不懂装懂逗的叶小安噗嗤笑出来,拉着他的手像个小孩子似的摇晃。“有机会我带你去罗马玩,好不好?”
左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画的是罗马啊,你去过?”
“没去过,我只会日语,英文很烂又是路痴,没有方向感,怕把自己丢了。”她如实招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招惹左智一阵嘲笑。“那应该是我带你去玩吧,到时再给你买条项链,挂个牌,写上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万一丢了被别人捡走也能把你送回来。”
“讨厌啊你,为什么不给你挂个牌写上叶小安所有物?”
左智呵呵的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啊,你要不起的。”
……
当时的叶小安哪里会懂他话中真正的含义,只觉得他是个自大自恋的男人。而时至今日左智已经分不清到底对叶小安的感情究竟几分真假。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叶小安是他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人。他全部的爱情都给了陈瑶,对于叶小安也仅仅是喜欢疼爱,这么可爱真实的女孩子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不自觉宠她的能力。
他曾想过保持这种感觉到日后两人分手的那个时候,他也可以轻松的全身而退。毕竟喜欢和爱之间相差的不止一点点,他爱的那个女人从来就只有陈瑶。而男人永远强于女人的那一种技能就是可以左手爱情,右手暧昧。在心中装着一个人的同时,还可以和其他女人玩暧昧的感情游戏。
屡战屡胜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男人所选择的对手能力永远低于自己。虽然这对叶小安不公平,但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和生活一样,弱肉强食。这和男人之间的较量又不一样,没人会觉得胜之不武。
所以左智虽然对天真的叶小安心怀愧疚却又乐在其中。
而此刻……
左智听着陈瑶在电话里的声音,和她腻腻歪歪打情骂俏的逗贫,大脑中却满满是叶小安的影子。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习惯了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的男人来说非常厌恶。
江邵就在旁边的床上,他耳力好,夜又静,两人说的话悉数被他听了去。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对劲,变得冲动易怒,但似乎仅限于左智和叶小安的事。
左智收了线,找出充电器给自己的手机充电,之后便再无睡意靠在床头抽烟。江邵翻身坐起,和左智对视一眼。
左智把烟盒打火机扔给他。“明天兵分四路,你我各带一队,前后包抄,余下两队守住其他出入口防止有人趁乱逃走。”
“你这些天联系过她吗?”江邵点了烟,所答非所问。
左智没马上回答,只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我没那闲工夫。”
“心够狠的。”江邵嗤笑道。“那么伤她,之后不闻不问,不管她死活,左智,我从不知道你心这么狠。”
“她不是有你罩着呢吗,我用不着管,你肯定会管。”左智也笑,掐了烟起身坐在床沿面对着他。“感觉怎么样?”
“什么?”
“帮着哥们照顾女人,结果照顾到床上去了,这个感觉怎么样?”
江邵眸色一沉,指尖一弹,手上的燃着的半根烟倏地飞向左智。左智反应很快,以掌接住狠狠攥灭。移开手之时,江邵的拳已经近至眼前。
左智不闪不躲,保持那个姿势似笑非笑的看他。片刻后,江邵无声的收拳坐回去。面对这个举动,左智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是第几次了?你为了叶小安和我动手,我真是小看了那个女人能力。”
江邵刚松开的拳头又暗自收紧,“你要是真想挨揍等案子结了我成全你,犯不着拿话激我,你嘴里那个女人以前你多喜欢她你忘了?这就是你对她的了解?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在乎过叶小安,还是彻头彻尾的只当她是个消遣。”
“呵,她那种一没姿色二没身材三没头脑四没家世五没长处的女人充其量也只能做个消遣,难道不是?她是比的过陈瑶还是比的过靳清?她是玫瑰?兰花?还是郁金香?叶小安不过是路边可以随手采摘的小雏菊。我当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她弄到手,今天就可以轻而易举扔了她!不要把我说的多么不堪而把自己摆在那么高的位置。江邵,老实说你没消遣她?还是说你爱上她了?千万别这么告诉我,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你?靳清在你心里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你二十四根肋骨每一根都他妈被你自己刻着俩字:靳、清!”
只有左智自己知道,说到最后他的手都在微微的颤着,心中针刺一样的难受。没错,叶小安算什么?从来就是他的消遣!
他一再这样告诉自己,直到平静下来。
江邵沉默的凝视他,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被人残忍扒开血淋淋示众。而这个下手的人就是生平最铁的兄弟。
长而久的沉默过后,江邵微不可闻的笑了笑,眼中的温度已全然荡然无存。“凡事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对,如果……我真爱上叶小安了呢?”
“哥们,求你别逗爷乐,忽悠人不怕闪了舌头,你真能像爱靳清那样爱上叶小安那个蠢女人,日后婚礼我全包了!”左智嗤之以鼻,一骨碌钻进被窝,没看见江邵唇边那抹凌厉冰冷的笑意。
左智,你会后悔的。后悔说今天这番话,后悔伤害她,后悔太过相信永恒不变的所谓爱情。
江邵说不清此刻心中那份涌动翻滚的情绪应该如何发泄出去,只觉得倘若他脱离不了靳清的阴影这辈子都会像左智说的那样,被肋骨上那个名字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呼吸间都夹杂着不可名状的痛楚。
因此就像他曾经无法自拔没有缘由不计后果也没有退路的爱上靳清一样,他凭什么不能爱上另一个女人?
倘若不能,他要如何对得起苦爱了靳清这么多年最终只得到她一张好人卡的自己?
倘若不能,他又要以何种姿态在日后漫长的时光里看她有意无意炫耀属于她但却与他无关的甜蜜?
如果是叶小安……
江邵想,他愿意做一次尝试。
part38
叶小安本想做个鸵鸟干脆离开了事,偏偏江邵这个混蛋又扣了她的身份证害她没有地方可去。早早完成了两个月专栏任务的她这几天闲的发慌。为了不再那么空虚,她在网络游戏里砸了大笔钞票升级武器装备,刷副本打boss或者设擂台比武pk都不足以平其愤怒。最终化悲愤为暴力大开杀戒,打着顺我者死逆我者亡的口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小到新手玩家大到入服务器排行的神级玩家一个都不放过。
杀了几天几乎得罪所有人,,“你想清楚,开了枪就是故意杀人。”
“你不用废话!我也不想,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想坐牢!我骗了一个亿!被你们抓到我会坐一辈子牢!”男人激动的嚷着,一只手失控的勒住小孩的颈部,导致孩子呼吸不畅痛苦憋红了脸。
左智趁江邵调开嫌疑人注意力的空当从后面迅速而悄无声息的向他靠近,以枪瞄准。
“你别激动,你快勒死孩子了!”江邵劝阻,“我放下武器,你别伤害他,要人质你可以挟持我,我比孩子有用。”
江邵毫不犹豫的把枪扔掉,慢慢把怀里的孩子放平在地面,双手高举博取对方信任,而嫌疑人并不买账,只警告他不要再轻举妄动。
被他扼住的孩子挣扎幅度越来越小,孩子的母亲哭的几乎昏厥。情急之下,江邵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他忽然弯身做出捡枪的动作——
左智在那一刻心完全是揪着的,嫌疑人果然不出所料下意识的向江邵开枪,与此同时左智果断扣动扳机,把子弹精准无误的送进嫌疑人体内。
人质被解救,孩子并无大碍。嫌疑人的射出的子弹射中江邵的右手腕。
江邵被送入手术室的几个小时,左智就在外面焦急的候着。医生出来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勇气上前询问。
“放心吧,江队命大,子弹没伤到他内脏,右手也没废掉,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又是生龙活虎一好汉!死不了的,用不着担心。”下属拍着左智的肩安慰。
左智咽了咽口水,一巴掌把下属拍走。“滚蛋,谁他妈担心了,我怕他万一挂了我和他爸不好交代,我爸也得扒了我的皮。”
下属笑而不语点头应和。
……
这次抓捕行动非常成功,团伙成员无一漏网。江邵的伤只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坚持回国,左智也未多劝。之前在特种部队时曾受过比这严重几倍的伤江邵照样凭借惊人的毅力与过人的身体素质撑过来,用那时左智的话说:祸害活千年。
不知道是哪个嘴快的把江邵中枪受伤的事情传到江震的耳朵里,一下飞机江邵就被江震派来的人接走了。
就连左智的父亲左连成也派来秘书传话。“小智,你爸爸让我告诉你忙了这个案子回去一趟。”
“我又没伤着,他老人家急着召见我干什么?”左智不解,左连成的秘书推了推眼镜。“你回去就知道了。”
……
江邵被安置在家中养伤,每天都有专家医师上门来查看他的伤情恢复情况。景芊细心在跟前寸步不离照顾着。江邵不知道江震有没有查过靳清怀孕的事,还是因为他受伤的缘故没有再指责过他什么。
“小邵,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这天午饭时,景芊忽然支支吾吾的问到,却又欲言又止,生怕说出来的话遭到他的反感。
“有话您直说。”江邵对待景芊的态度仍然是礼貌却略显疏离。景芊抿了抿唇,“有没有想过成家?”
江邵没说话,只是讥诮轻笑。
“其实你爸一直都想着你能安稳下来,有个女人管着照顾着他才能放心,隔壁的小炜和你同岁,儿子秋天都上小学了。”
江邵闭目养神,依然不语。景芊壮着胆子继续念叨。“靳清那女孩子也不是不好,只是……没缘分罢了,你想开点,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愁女人,嗯,五号院的倪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老追着你玩的那丫头,她从美国回来了——”
“妈,我想睡一会儿。”
景芊立即收了声,替他掖好被子退了出去,在门外偷偷叹气。江邵觉得养伤的日子真无聊,每天躺在床上,窝在家里,一点乐趣都没有。
乐趣?
江邵想到叶小安那个小麻烦,每次拿起手机都找不到一个能合适的理由拨这通电话。
part40
叶小安再见到江邵那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编辑叫她去商谈作品集出版事宜和初步定稿,顺便给她塞一个大红包。“这是这个季度的额外奖励。”
叶小安大大方方的装起来,那是她辛苦劳动所得,怎么都不过分。从编辑那离开她把奖金存起来一部分,剩下的去商场血拼,给自己添置了不少行头。路过彩妆专柜时,叶小安无意中看见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感叹: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呀。
即便素颜朝天那也是清清丽丽的出水小芙蓉一支。自己这么好的女人还怕没男人要?哼!她叶小安是越挫越勇打不死的小强!是superwomen!
只是superwomen也需要恋爱,说不定也会失恋,她只是需要一点疗伤复原。
叶小安踩着高跟鞋逛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两只脚酸痛的快要断了似的。站在世贸天阶巨型屏幕下,叶小安仰头望着头了一半停下来。他刚刚说什么?漂亮的女人?唔,是说她吗?
叶小安为了这五个字也要假装一下,“好吧,你怎么伤的?”
江邵微微翘起嘴角,忍住笑意,“这里中枪了。
“中枪!?”叶小安吓了一跳,眼睛睁得老大,“你不是警察吗?”
“警察不能中枪?”
“呃,我是说,警察不是有防弹衣什么的,再说你不是队长吗?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头头有危险的事都让下属上,自己在后方坐镇指挥。”
“等我熬到局长再说这个吧,队长队员都一样。”
叶小安顿时很不厚道的笑起来,“等你熬到局长估计也没有体力上了。”
江邵故意轻佻的挑挑眉。“没有体力上?”
“是啊。”
“上……谁?”
“……”房间里传来叶小安的怒吼。“江邵!你这个人简直太恶劣了!”
﹡
叶小安气归气,她的心是很软的。当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江邵那句“漂亮的女人都是没有同情心”这句话有陷阱的时候,她已经戳在厨房里给他煮营养粥了。
“起来!吃饭!”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营养粥心情不佳的踢开门,江邵正行动缓慢的穿睡衣。见她进来索性不穿了直接披在肩上。
叶小安皱皱眉,没想到伤的这么重。一个简单的动作江邵的额头都已经渗出汗珠。
她放下碗,主动小心翼翼帮他一只一只袖子的穿好,系上扣子。扶他靠在床头,还细心的在背后垫了个枕头。
“谢谢,我是不是麻烦你了?”江邵说的很诚心,却招来叶小安的嗤笑。“假惺惺,你不就是看准了我不是漂亮女人吗?”
“别冤枉我,我
25、二五、上……谁?...
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我有同情心,要不然早扔下你走人了。漂亮女人没有同情心,有同情心的女人不漂亮。”叶小安舀起一勺粥敷衍着吹了两下直接喂进他嘴里,存心想烫死他。不过她怀疑江邵的舌头是金属做的,不然怎么一点被烫到的反应都没有,就那么给咽下去了?
“可是这恰巧说明了一件事。”江邵微笑。
“我又漂亮又心肠好?德才兼备?”叶小安假笑。
“我是说你美在心灵,这粥味道好怪,你能拿点糖过来吗?”江邵早对她那手厨艺全方位了解过,能煮熟已经不错了。
“你事真多。”叶小安不情不愿的出去,江邵等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立即捧着杯子猛灌了好几口水,以缓解被烫得几乎冒烟的食道里的烧灼痛感,然后靠在那里苦笑。
叶小安拿着糖罐折回,江邵的手机在此时响起,他看了一眼那串熟悉的数字,目光黯沉下来。
“怎么不接?”叶小安舀了一勺糖搅拌到粥里。江邵把手机递给她,“你接,说我在睡觉。”
“喔。”叶小安不疑有他,接起来直接对着话筒那边的人报告。“江邵在睡觉,你有事晚点再打过来吧。”
靳清握着电话沉默下去,叶小安的声音,她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