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间之沙逐渐散去，漫天的金色浪潮也在一瞬间消失。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乌瑟尔，他已经祈祷完毕，天启四骑士也准备就绪，就要将审判的铁锤挥下……
但是……
不见了！
天启四骑士不见了！
准确的来说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代表死亡的天启四骑士不见了！
总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又毫无知觉。就在乌瑟尔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的时候。
毁天灭地的阵势在顷刻间散去，彻骨的严寒与咆哮的亡魂都消失了。
空荡荡的背后，没有任何实物存在。
本来准备发大招的统帅也失去了必胜的机会，更可怕的是还不清楚状况。
乌瑟尔也没有心思空下来缓慢吟唱了，他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最为重要。
相比之下，隆美尔，小狼人以及可可显得无足轻重了……
不对，乌瑟尔这才反应过来。
可可最重要！
他将目光望向远方，一个小黑点正在飞速地移动着，即将跑出自己的攻击范围。
乌瑟尔定睛一看，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毁灭发型的大背头……还有一个衣甲损毁的差不多的女子。
正是隆美尔和梅菲。
令人奇怪的是，可可不见了。
乌瑟尔迅速跑到了隆美尔跪下的地方，铠甲也发出了‘唦唦’的响声。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碎裂的痕迹。
没有尸体？
从复生以来，乌瑟尔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表达怀疑。
以前吃了这一招的目标都死了，没有一个例外。但就算威力再怎么大，也会留下支离破碎的尸体才对。
乌瑟尔不可能看错，隆美尔那种单薄的身形根本不可能藏得下第二个人，也就是说可可真的不见了。
难道世界上存在鬼魂？
心里的疑惑就像泉眼，不断地冒出水来。
乌瑟尔再次巡查了一遍，就算隆美尔彻底跑出了攻击范围也不介意。
总感觉心底有只猫儿在挠痒痒，乌瑟尔转了转，最终发现了稳稳地落在地面上的卡片。
no卡，提里奥·佛丁！
这算安慰奖？
“回去吧。”古老的叹息声好似一尊古钟，敲打在乌瑟尔的精神世界里。
乌瑟尔也听出来了，到底是谁在说话。
他也放弃了追击的打算，沉声回应道。
“那个人来了？”
“没错。统帅那么多亡灵，即使是阿尔萨斯也有些费力。克尔苏加德留下的遗产太大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乌瑟尔不说话了。
说起阿尔萨斯，这让乌瑟尔又爱又恨。即使阿尔萨斯的父亲，洛丹伦老国王泰瑞纳斯也比不过他对于阿尔萨斯的期待。
父亲和老师的期望是完全不同的。可结局……一模一样。
“不要担心，所谓宿命，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那个声音完全知晓乌瑟尔沉默的缘由，直接说道，“我们先撤。隆美尔和梅菲就算了，他们既然选择跑，就失去了见证历史的机会。这样的对手，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阻碍。”
“那可可……”
“也算了，虽然我本来想杀那个小丫头来着。”
乌瑟尔吃了一惊。对方是将他复活，并转化为死亡骑士的可怕人物。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唯有可可，是最特别的。
每一次说起可可·布雷德这个名字的时候，那种涌出来的恨意……总感觉好像有杀父之仇一样。
“别担心，我知道你内心也不想杀可可。”
乌瑟尔怔了怔，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的双全，上面流动着黑色的血管，出卖了内心想法。
“布雷德家的小狮子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不过作为人类总有上限。想要破开束缚自己的堡垒，总得舍弃什么。”
“舍弃什么……还是逃不过呀。”乌瑟尔只好无奈地点了点点头，“那我去西北等着……”
“不，你来吉尔尼斯堡，洛丹伦旧址的中央。舞台早就已经展开，只有站在中心，才能看到最美的演出。”
另一边的联络者，安戈洛使者使者克里米亚如此强硬地打断。
“皇帝即将离开洛丹伦。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接下来会是真正的群魔乱舞。有两位死亡骑士会解放自己的力量。”
克里米亚歪着头，嘴角微微翘起。
“佛丁也寄存在你那里吧，这一次也不亏。至于舞会……”
“我已经等不及了。”
……
……
喘气的还有隆美尔，在他的肩头，梅菲的呼吸声很短暂，似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喂，醒醒，醒醒。”
隆美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他的记忆里，很久没有进行那么长的拉练了。
确定乌瑟尔没有追过来后，隆美尔勉强找了一处破损的民宅，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医药箱。
看着躺在墙边气若游丝的梅菲，隆美尔想着，就算没有药箱，一些简单的药品也好。
不能让她死去，留守于吉尔尼斯堡，这是布雷德家族亏欠她的。
隆美尔不是傻瓜，也不是木头。
他只是一直在掩饰罢了。一个女子在自己的青春里付出了那么多，他怎么会不懂？
这一次如果可以安全回去的话……要不就顺从了？那是心中的主旋律，第一个声音是这样说的。
嘴唇娇艳，玉人的脸庞似乎近在咫尺，而且现在的她毫无反抗之力。
除了嘴角有些血丝，身上还有伤痕……
伤痕……
隆美尔立刻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为自己心中的邪念表达唾弃的意思。
可是……
“不对，不对，这是错误的。”这是心中的第二道声音，隆美尔都不知道来由。
但也正是这样的想法，让隆美尔拉开了与梅菲的距离。
他看着梅菲那张俏丽的脸庞，心底突然空空的。
惊恐此时在隆美尔心里爆炸开来。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丢失了什么东西。
但是大脑里也是一片空白，总感觉丢了什么……
但是丢了什么呢？
总感觉肩头也是空荡荡的。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眼泪两颊流出。
我丢了什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找回来？
不对，到底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心里流出对鲜血的渴望，而脑海里所反复的只有一句话。
“去找她，把她找回来。”
隆美尔连哀嚎都做不到，心底里关于某个人的踪迹，似乎都被抹去了。
甚至连存在，都不曾知晓。
……
……
另一边，小恶魔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人类对于时间的一切流逝感官，都是依托于记忆智商。
只要这一段记忆被截获，对于时间的感知也会消失。
简单来说，记忆是时间的载体。
过去青铜龙王可以做到的，永恒龙王也可以做到。
很荣幸，小恶魔这一次吃饱了，还吃得很饱。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