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五十分,李慕白站在江南市最高的建筑物之一:江南市电视广播电台的大楼屋顶。
他穿着一件十分普通的蓝色夏装,仰头望天,天上无星无月他在看什么?
他在这里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状态已经半个小时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还要这样下去的时候,天边黑暗的夜幕中,忽然出现一道霹雳惊鸿,他要等的人来了。
“雷鸣电闪剑惊鸿,一瞬光阴断阴阳。把酒笑傲黄泉途,问人间,谁敢赴此路?!”
霹雳惊鸿中,一声低沉浑厚的男声,念出霸气诗号,飞坠在江北市电视广播大楼的楼顶天台,落在李慕白的身前十米处。
来人落地瞬间,一股炽白雷电随着他脚踩地面,导入天台地面,随后绵延至整个天台。
“砰砰砰!”
炽白雷电从天台扩散,安置在天台上的中央空调外机受到雷电干扰,顿时故障冒烟,想来今天晚上电视台的人怕是要没有空调可用了。
“你出现的时候就不能普通一点?”
李慕白将目光从天空中移向了来人的身上,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里可是城市中心位置,身为修炼者要低调。”
炽白雷电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听到这句话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只不过是几台机器坏掉而已,我自由分寸。”
李慕白道:“你约我出来是想要做什么?”
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反问道:“难道,你忘记了你给我的承诺?”
李慕白道:“我没有忘记,别人的承诺我忘就忘了,你这个霹雳剑客的承诺我怎么敢忘。”
霹雳剑客笑了笑,他说道:“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忘记?”
李慕白道:“你想怎么实验?”
“啪啦啪啦!”
霹雳剑客右手掌中闪烁起一股炽白闪电,闪电啪啦作响,随即化作一柄长三尺五寸,宽六寸的双手重剑,这柄重剑通体炽白,剑身重剑雕刻闪电霹雳纹,时不时有炽白闪电在剑身上断续闪烁,“呼呼”霹雳剑客单手握剑挥了几下,剑风呼啸如风起,这柄重达百斤,以神钢玄铁铸造的炽日神雷在他手中举重若轻,根本看不出丝毫费力。
“自然是比剑了!”
霹雳剑客不等李慕白有所反应,右手脱着炽日神雷,便朝着他面前狂奔而来,剑锋拖地,留下一串火星飞溅,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到了李慕白身前两米,看准时间右手发力,重剑在地上地上划出一道半圆火星飞溅四周,剑锋横斩李慕白左肋。
重剑横斩,带起一股剑锋糊脸而来,“啪啦啪啦!”剑锋上忽然生出一阵电流,李慕白脚下一扭身子一挫紧贴霹雳剑客的剑锋转了一圈,重剑也在原地激起一片火星,划出一个规规矩矩的圆形。场面效果像极了那种在地上燃放,顾自在原地转圈的炽白色烟花。
李慕白趁着重剑转了一圈剑势已老的空档,“蹭蹭”撤出三米,同时说道:“你这人未免也太急了些。”
霹雳剑客也不急着进攻,站在原地,望着他道:“非是我心急,而是你这个人实在太没有时间观念了,这一战我等了五年,五年前这一战你就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李慕白却道:“你都等我五年,难道就不能再等几天?”
霹雳剑客道:“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可是结果怎么样?不还是让我空等了那么久的时间。”
李慕白道:“看来今天晚上不和打上一架,你是绝不会罢休了。”
霹雳剑客承认道:“没错。”
李慕白笑道:“好好好,今天晚上就和你玩两招,让你解解瘾!”
“哈哈哈,求之不得!”
大笑间,霹雳剑客之间自己眼前一花,一道凛冽剑气,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已经刺向了他的面门,“不差!”一声轻喝,只见霹雳剑客魁梧的身子竟是灵动迅捷,脚下一挫侧身闪过凛冽剑气,随后右手发力,挥舞炽日神雷掀起一阵风声,朝着已经欺进自身的李慕白横斩过斩去。
李慕白身法轻灵,脚下发力人已经跃到霹雳剑客头顶,这时候重剑正好斩到他的脚下,趁着重剑身上断续的电流停止的刹那间,李慕白脚下轻点重剑六寸剑身,这一脚看似轻盈实则力量重如千金,霹雳剑客但觉手上重量骤然加重,炽日神雷立即朝着天台地面倾斜,李慕白趁着霹雳剑客提气发力想要抽回重剑的这一瞬间,手中一柄被白光包裹着的三尺青锋,猛然朝着霹雳剑客眉心刺去。
霹雳剑客眼瞧这一剑就要刺中自己的眉心,不惧反笑,与面前这名年纪与自己一般的青年对招,乃是自己多年的夙愿,现在夙愿得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恐惧?更何况,如果这一剑自己都躲不开,那么自己也就别再江湖里混了,更不说来找李慕白挑战了。
光芒照眼,寒气扑面、剑尖临门,霹雳剑客双眼一寒,竟是右手撒开脱出剑,整个人化作一道霹雳电光迅速朝身后撤出五米,同时双手挥舞剑指,指尖生出晶莹的雷闪流光,暴喝一声:“轰!”
“哄!”
只闻一声雷霆爆响,江南市电视广播大楼的天台上,就在李慕白脚踩着的炽日神雷剑身内,骤然爆发出一股闪电雷暴,闪电出现将无星无月的夜空点亮,同时也将江南市电视广播大楼的天台轰塌了四分之一。
闪电雷暴过后,烟尘中一件凛冽剑气破烟而出,同时只闻李慕白的声音,笑赞道:“来如雷霆收震怒,好一招雷霆震怒!”
霹雳剑客却是在原地气急败坏,怒骂道:“李慕白,你个缩头乌龟!给我回来!”
可是哪里还有人回他的话,李慕白早就以雷暴与烟尘作为掩护离开了。
一个人站在原地,霹雳剑客眼中含怒,这一战他已经等了五年,本以为这几天就会做个了解,可是李慕白竟然逃走了,如果你是他你也一定会很愤怒的。
在一片狼藉的天台上站了片刻,忽然听到楼下隐约又救火车的警笛声音,霹雳剑客这才一抬手收回炽日神雷,施展御空之术,化作一道霹雳惊鸿离开。
…………
深夜十二点,李慕白回到了他的住处,客厅里还亮着灯,他走进客厅第一眼便瞧见了正躺在沙发上熟睡的宇晴铃,茶几上还有剩下的一点宵夜,李慕白走到睡梦中的宇晴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从梦中叫了起来。
“恩?谁……”
宇晴铃皱了皱眉,极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本来想要抱怨几句,一瞧见面前之人,立刻改口喊道:“师傅,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极为高兴,她的人也很高兴,睡意在瞧见李慕白的瞬间顿时消散,做起来道:“师傅,你吃没吃饭?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宵夜吃!”
李慕白摇头道:“不用了。”
“那,那我给你放水洗澡?”宇晴铃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说:“师傅,你该外出回来洗个热水澡,然后在喝一杯茶应该会很好的,我放完水就给你泡茶。”
李慕白又摇头,又道“不用了。”
“那我……”
“晴铃!”
李慕白打断了女人的话,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练习心弦了?”
“没有,没有!”宇晴铃的头快速摇了摇,急忙否认:“师傅,我那么听话,怎么会在你没有同意的情况下练习心弦?这可是耗费生命的事情,我还想要多活几年呢,怎么会这样不知道轻重。”
李慕白一双俊朗星目直视着顾自否认的宇晴铃,目光如一柄寒光湛湛的利剑直插进宇晴铃的心灵深处。
“我,我……”
宇晴铃哪里经得住李慕白这等犀利的目光鄙视,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只好低下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低声道:“我,我错了……”
李慕白低声叹道:“我说过,你现在无法根本无法使用心弦,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难道,你就那么想要快死吗。”
这句话说得语气并不重,甚至还有几分关心的语气夹杂在其中,可是停在宇晴铃的耳朵里却是一种很重的责备之意。
宇晴铃当然知道李慕白关心她,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偷偷的练习心弦实的行为,实在不值得他来关心自己,所以他觉得李慕白在责怪他,其实是她自己责备自己。
李慕白瞧见自己这位开门徒弟如此模样,自己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又叹了口气说道:“晴铃,你是我那么多年对琴之一道天赋最好的人,我不想你因为自己的太好强而把自己的未来断送,我给你演示心弦,教你心弦如何修炼,不是要你现在就给我学会,而是要你知道你离着琴道顶峰还有多少差距。”
宇晴铃默默听着,回答了一句:“是。”
李慕白继续道:“你的基础可以说已经到达融会贯通的境界了,只要慢慢来最少十年你就能成为琴道宗师,现在的你需要的不是练习更加高深的技巧或是曲目,而是锻炼自己的心境。”
宇晴铃开口,苦笑的摊了摊手道:“师傅,锻炼心境我那里有钱呀,我一个月当教师的钱一半都要寄回老家给爹妈,剩下的钱还要交付组过日子呢。”
李慕白冷笑。
宇晴铃瞧见自己师傅这冷冷的一笑,害怕的又立即地下了脑袋,一双媚眼盯着自己穿着白色塑胶脱鞋的秀气脚趾,窘迫紧张的样子叫李慕白瞧见也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真正的琴者,就算是在闹市中依旧也能弹出清雅之乐曲,比起去深山老林中隐居寻找心境,这都市才是考验一个琴者真正的地方。”
宇晴铃低声道:“是,我,我明白了。”
李慕白点点头,又问道:“《十二天律谱》修炼的如何了?”
宇晴铃这次抬头道:“师傅,我已经可以感受到一点点你说的那种真气的存在了,就是有时候断断续续的,总是无法把那些真气吸收进自己的体内。”
李慕白道:“这已经不错了,我强行给你灌输真气助你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面达到下级初期的境界,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宇晴铃问道:“师傅,我成为了那个什么修炼者就,就真的能学的会心弦吗?”
李慕白道:“这个自然。不过,今天看你应该也很累了,就不用冥想修炼了,先去睡觉休息吧。”
“哦。”
宇晴铃点了点头,走过李慕白身边几步,又停下转身问道:“师傅,今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李慕白对她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去见了一个朋友。”
宇晴铃道:“那么晚了去见朋友?”
李慕白笑道:“你明天注意一下新闻就知道了。”
“哦,那好吧。”宇晴铃打了个哈气,抱怨道:“那我去睡觉了,今天真是累死我啦,教一群小熊孩子们基础都快把我急死啦。”说着话,已经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李慕白则是走到了阳台的琴架后,手一抬一道青色光芒撒在琴架上,随后一张琴尾似是烧焦的古琴出现在了琴架上面,抬手挑弦,古琴琴弦上立刻发出一阵轻柔舒缓的音调,这音调飘飘摇摇钻进了宇晴铃的房间,进入她的耳朵里,很快她便在这阵轻柔舒缓的琴声中进入了梦想,她的嘴角还露出了一抹傻笑,看来是做梦梦到了好事情。
…………
第二天中午,江一路旁那家女仆主题咖啡店,二楼小包间内。
林逆给璐清河打了电话,两人约在两地方见面。
似乎就像是影子,每次璐清河出现他的身边就一定会带着那名,留着水蓝色长发名叫:幽蓝,犹如二次元中走出来的小萝莉。
今天幽蓝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璐清河与林逆交谈的整个过程都没有说一句话,顾自撇头望着其他地方。
“那好,就这样。”
“恩,我将那个古筝教师的生活规律全部都摸清楚后告诉你,不过我相信林哥你绝对能将焦尾琴平安拿出来。”
林逆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这件事情做好了当然很简单,如果做不好一定会很麻烦,除了药厂与军方合作意外,我还需要一笔钱。”
璐清河点头笑道:“这个自然,林哥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三百万华夏币,只要事成这些钱会秒转入你的个人银行账户的。”
“很好。”
林逆、皓枫两人起身,转身,离开了小包间。
桌子上的咖啡还热着,因为林逆本就决定要做这件事情了,所以两个人的谈话非常顺利。
“这一下子,你高兴了?”
幽蓝一开口就没有好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焦尾琴是要勾搭什么修炼者女生,可是你确实要送给一个男人!”
璐清河沉默着笑笑,沉默着也不开口,顾自听着幽蓝继续对自己发着牢骚。
“其他男人也就算了,而且还是那个不正经的登徒浪子,真不明白你说你一个乖乖三少爷为什么会和那种生活迷乱的纨绔子弟成为朋友?”
璐清河笑道:“那是在我二哥的生日上认识的,人品还可以。”
幽蓝不屑道:“如果那种人的人品还可以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啦!”
璐清河道:“好啦,好啦。幽蓝,你不要那么生气了,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情。”
幽蓝做出一副大姐姐担心自己的小弟弟会被其他坏孩子带坏的忧虑语气,苦口婆心道:“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嘛!你可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能被那些坏孩子给带坏了。”
璐清河哭笑道:“你这幅样子就差喊我儿子了。不过,幽蓝你放心,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绝不会想他那样没事就去约女人什么的。”
“恩,这还差不多。”幽蓝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端起温热的卡布奇若喝了一口,一边道:“你知道吗,在车上听到你要焦尾琴竟然是为了给那个纨绔子弟,我都气炸了!”
璐清河哄道:“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哼哼,知道了错了就好。”幽蓝的得意道:“一会儿陪我去买衣服!”
璐清河却道:“又买?昨天不是刚买过一件小洋装吗?”
幽蓝哼道:“我就买,我就买!你要是不给我买的话,我就永远都不和你说话了!”
璐清河受到此等惨无人道的威胁,只好答应了幽蓝等晚上放学后陪她去买衣服。
…………
接下了璐清河的委托,林逆也无心去学校混日子了,索性直接回到了独栋别墅。
璐绪被关进了监狱,萧箐箐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现在的她每天过的都很开心,她不用上学就在家中没事研究一下饭菜,这些日子来她的做菜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现在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中正在播放的综艺节目《王尼玛说事儿》。
听到有人进来,萧箐箐转头望去,瞧见来人,笑道:“你们两个回来啦。”
林逆道:“回来了。”
皓枫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两个人走到客厅,萧箐箐问:“今天不去学校了?”这句话是对林逆说的。
“不去了,反正璐绪进去了,也就没有回对淼儿、小天他们不利了,我正好也有些事情。”
“所以说,你今天要在家里吃饭咯?”
“是呀。”
“那真是太好了,我最近新学会了一道菜,一会儿我做好你一定要好好的尝一尝。”
“好呀,我一定会都吃光的。”
“我靠,人家是给我做的,你凑什么热闹。”
萧箐箐的话音刚落,回答她的却不是林逆,而是皓枫。
皓枫笑道:“箐箐小丫头的菜做的越来越好吃,我当然都要吃一个遍了。”
林逆无语,吐槽道:“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萧箐箐抿嘴笑说:“那好,当时候我多做一些就是了。”
…………
中午。
阵阵清风吹过,吹进江南市贵族中学的校园,拂过正在校园的院子内散步午休的高中生门。
江晓天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午休的时候,坐在阳光花坛边享受着暖洋洋的日光带给他的温暖舒适感。当然,坐在花坛旁还能瞧见他一直暗恋的那个女生。
文静的少女抱着一摞作业本正在从教师的办公楼走出来,她的身材娇小,在江晓天的眼中看起来就是一个被风一吹就会倒地的柔弱少女,每个男人总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上这种类型的少女的,因为她们能激发出男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
江晓天对于文静少女的感情很大一部分就是这样的,你不能说这不是真的爱,因为很多感情就是这样,一开始并不是爱,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普普通通的感情就会变成爱。这种爱也有各种各样的,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有能说出口的也有无法说出口的。
江晓天是个没有爹没有娘的小屌丝,注定无法和自己的女生表白,所以他的爱是无法说出口的,看着文静少女从自己目光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过,在路上又一两个半晌的帅哥或是富二代和她打招呼,她也会回以一抹甜甜的微笑。
文静少女的笑,身为屌丝的痴心,江晓天叹了口气,心中忍不住开始抱怨起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自己就不是一个富二代?如果自己是富二代的话,他有信心自己一定能追到那名文静少女的。
像是一只被主人嫌弃、同伴欺负的败狗一样,远远盯着文静少女看着,突然一个人坐在了他的旁边,伸出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大笑道:“晓天,你《老虐人》打的怎么样了?”
江晓天不用看都知道和自己勾肩搭背的这人就是自己的“损友”赵政。
“还好吧,”江晓天随口回答道:“boss都还算好打。”
赵政又问道:“你在看什么?”
江晓天没有回答,赵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笑了一声,这一声轻笑听进江晓天的耳朵里有些刺耳,他道:“你笑什么?”
赵政道:“我在笑你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