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会高兴，没想到只给你造成了困扰。”楚连翘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了颤音。
他知道这样的回答会让她很不高兴，但是没办法，一瞬间的喜悦根本冲刷不了他的理智，现实不允许他做出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选择。
“抱歉了，连翘。”戚北尧嗓音是哑的。
“你情我愿的事情而已。”她把手机抢回去。
照片，此刻显得愈发刺眼。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删除着，长按，最终还是没舍得把照片删了。
真恶心！
她恶心自己。
“连翘”
戚北尧心如刀割，千言万语想跟她说，但是只能生吞回去。
没资格！
不要妄想了！
“你走吧。”楚连翘心灰意冷了，扯唇笑笑，“以后，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透了！
伤透了。
戚北尧死死咬着牙关，才克制住不去抱她，其实真的很想，抑制了无数年的感觉，似乎要冲破囚牢。
“连翘，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再联系我。”
“这辈子都不会了。”
戚北尧知道，离开的时候，人颓废的很，像是受了什么很严重的打击，走出老远的距离，他手放在自己胸口的地方。
好疼。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疼过了。
还以为这次长谈，他们之间会有所好转，邵华云是过来人儿，所以她感觉，戚北尧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冯思嘉啊，既然不喜欢，何必苦苦纠缠着。
是她想的太美好了，很多事情，根本不受控制。
戚北尧走后，她蹑手蹑脚的趴在楚连翘的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有嚎嚎大哭的声音。
心疼闺女，但是她没去打扰她。
有些事需要自己消化的。
转天，穆俏来了，看她状态不好颇忧虑，问了好久，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穆俏真被吓到了，根本没办法接受戚北尧的选择。
呵呵！
冯思嘉有什么好的。
走着瞧吧。
楚连翘伤心欲绝的时候，穆俏瞒着她做了许多，直接雇佣了一个私家侦探去调查冯思嘉，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简单，曾经的移花接木，被她玩神了。
这么一调查，没想到有很多秘密被曝光。
五年前，冯思嘉就已经认识了戚北尧，甚至有段时间，他们很亲密。
还有，冯思嘉堕过胎。
这个消息挺好，所以穆俏去找了楚连翘。
看到资料的时候，她根本提不起兴致，戚北尧不是傻子，如果真喜欢冯思嘉的话，怎么可能不把她摸透彻呢，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愿意装傻，他连睡了她都不想负责任，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去伤害他的白月光。
“别折腾了。”
“……”
穆俏心有不甘，凭什么她疼爱的姑娘就要受委屈呢！
所以，她把自己查到的直接印了无数份，还特意匿名寄给了戚家。
恰好温婉茹接的快递，看到内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是个守旧的人，婚前性行为虽然屡见不鲜，但是她一直不是很赞同，这也是她不同意他们直接睡在一个房间的原因，所以，她看到温婉茹在刚满20岁的时候就堕胎过，怎么都没办法接受。
说她偏见也好，总之，就是不喜欢冯思嘉，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很多时候的和平相处，都是不想他们母子生分了。
今天这事儿一出，温婉茹说什么都不会坐以待毙！
三人齐聚，特意没有告诉戚北尧。
她端着架子，等冯思嘉回来。
接到电话，冯思嘉还以为自己被认可了，毕竟她住院的时候，她照顾温婉茹都是不假他人之手的，结果坐到一起，她才知道是鸿门宴，或许她做什么都比不上楚连翘吧。
若是他们知道……
可是，她怎么敢说。
温婉茹瞧她倒是坐的住，直接把资料拍在她面前，“这个，是被人寄过来的。”
冯思嘉看完，一如受到什么刺激似的，人捧着脑袋，噌地站起来往后退，“不是、不是这样的啊，都是有人乱编的。”
如此神态，恰好可以证明这就是事实。
温婉茹表情淡淡的，也不理会她的眼泪，反应越激烈也就越合她的心意，“我知道这个在你看来很难面对，然而有些话不得不说，你跟北尧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不愿意。”
“……”
一席话，彻底唤回了她的神智。
冯思嘉是笑着的，只是浑身透着一股子冷凝的气息，“阿姨，不愿意又如何，我是要跟戚北尧过一辈子，而不是你啊！”
这话，说的很在理。
但是多少，会让温婉茹觉得不喜。
戚正延更甚，一直都不掺和，是觉得自己儿子有这个能力，明辨自己的心意，这个是要男人自己做的，而不是靠旁人说。
然而这次，他不得不护着自己的老婆。
“冯小姐，即便北尧真的跟你在一起了，我们是他父母这个事实，也是无法更改的。”戚正延没说太狠，只是让她看清现实。
冯思嘉何尝不懂，笑笑，“所以呢，我就要听你们的，离开戚北尧？”
笑话！
付出这么多，怎么可能。
“不然呢，你还准备跟北尧继续交往下去？”温婉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冯思嘉笑容更甚，有种气定神闲的意思，“如果他抛弃我，只要他让我离开，我肯定会离开的，若是他没说这种话，说什么，我都要守在他身边。”
顿顿，她掀眸，以往的柔弱中掺杂了些许坚毅，“叔叔，阿姨，我有些累了，想上去休息。”
她后发制人，温婉茹又能如何，只能允了。
楼上。
冯思嘉将门关好，便捂着嘴嚎嚎大哭了起来。
回忆啊！
多么惨痛的回忆！
她拼了命想忘记的，终究还是被人连根拔起了。
是楚连翘吧！
肯定是楚连翘！
除了她，没人会去查这些。
冯思嘉把双眼哭肿，哭到整个人都疲惫的很，戚北尧才回来，楼下的时候，他便被拦住了，所谓的秘密，自然摊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所谓的资料，戚北尧波澜不惊，甚至不以为意。
这样，可把温婉茹给搞蒙圈了。
自己生的儿子，头一次有看不透他心思的感觉。
“北尧”
“妈，以后这些不要再提了。”
“”
说罢，他上了楼，心情略沉重。
敲门，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