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吸了口气,一把推开门。
房内几乎还保持着她之前进来时的样子,除了晏石渊沉默着站在门口,半个人影都没有。
门外的记者客气地跟晏石渊打招呼,可接触到他的视线时都下意识躲开了。
傅音在房内走了一圈,没看到方沁,也不好光明正大去翻箱倒柜。
前台明明说有个女人去拿过房卡了。
到底藏在哪了?!
“你在找什么?”晏石渊开口问。
傅音抿了抿唇:“我看这儿环境还不错,要不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休息?”
晏石渊走到她面前,迫人的视线压得人抬不起头。
傅音有点心虚,咬着牙迎上他的视线:“记者们来都来了,你要没什么不舒服,就把采访做了吧?”
晏石渊坐到窗边,往后靠了靠,放松地说:“好。”
他收敛了气势,记者们又都是人精,很快聊起来就没了刚进门时剑拔弩张的气氛。
傅音趁机把房里各个角落都搜了个遍,竟然一无所获!
那么大个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一阵风突然刮进来,傅音抬头看到黑漆漆的阳台,门有道缝没关严。
她刚往那边走了一步,晏石渊像长了后眼睛似的猛然回头。
傅音心有所感,盯着他眼都不眨:“怎么了?”
晏石渊:“帮我倒杯温水。”
“我来,我来。”
有个记者站起身,晏石渊头都不回:“我在跟我的太太说话。”
记者悻悻坐下,气氛一时僵持起来。
傅音脚步只顿了顿,依旧走到阳台边,一把拉开了门。
外面很黑,今晚连月亮都没有。
空旷的阳台除了人工温泉,只有几株植物。
一眼就能看个究竟,除了温泉里哪都藏不了人。
风声呜呜直吼,傅音固执地往前走,温泉清可见底。
还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她带着疑问转过身,晏石渊坐在窗边,窗帘被挑起一角。
他面无表情与她对视,片刻后放下了帘子。
傅音像站不稳似的往后退了半步。
她想做什么晏石渊一清二楚。
这事本来就是要让人措手不及才能成功。
可如果不成,过后晏石渊恐怕不会善罢干休。
方沁一定在这里!
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您没事吧?”
牧雪压低了声音,带着方沁往屋里走。
方沁和她仅见过一面,想了想才问:“你是闻清的妻子?”
“恩。”
牧雪把她推进去,关门拉窗帘,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才吐出一口气。
季修平和方书恩面面相觑,方书恩走过来:“妈?你、你一直在这儿?”
方沁更奇怪:“你怎么在这儿?修平,你不是在家吗?”
三个人全都“心中有鬼”,完全没法解释,不约而同看向牧雪:“究竟怎么回事?”
牧雪:“……”
她除了溜下楼偷听外还算光明磊落。
但要怎么跟方太太解释,季修平压根不愿意娶她女儿,她女儿结婚也是别有居心,甚至还以身涉险。
更没法对方书恩解释,她妈妈和她最喜欢的伯父私下见面,被正牌太太堵在了房间。
牧雪咽了口口水:“我……”
“呜——呜——”
房中的消防警报陡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