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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那晚再出了杭州城,狂奔了三十余里,方才慢下脚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得体内实在是燥热。此刻正值冬月下旬,虽是南方,天气也冷,但练武之人内力充沛,一经运动,气力便运走全身以至燥热。少年将剑和包裹甩在一边的泥土地上,自己找了个松软的地方,平静了内息,合衣睡去了。
次日天还没亮少年便醒了过来。由于路上还无行人,少年原地盘腿练气。“内功永无速成之法,须每日练习,持之以恒。”少年想起小的时候父亲总是这样叮嘱自己,他这一坚持便是十五年了。气运一周天,少年收势起身,不想刚才念及已故的父亲,心中泛起一丝酸痛。太阳已然升起,路上行人渐多。少年走到附近的城镇,物色了一匹黄马,他特地选了一匹牙口尚幼的,往西北方向走去了。
尽兴时纵马狂奔,低沉时信马由缰,一路上这小黄马倒也随着这小主人的性子走。不过几日,少年骑着马已经过了开封府,进了三门峡地界。少年翻身下马,摸了摸马的前额,道:“马儿啊,你年龄也不大,游山玩水你也会喜欢对吧?”少年年少心性,畅怀之余竟忘了马儿不适合爬山。不过这马也通人性,仿佛不愿扫了主人的兴,把头靠向主人,蹭了蹭以表示同意。少年自从出山以来,没了山上师兄弟间的谈笑,时常几日都无人交谈。年轻人耐不住孤寂,此时终于有了个伴,心情畅快了许多。虽说这同伴只是只畜牲,但也总比没有要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听闻三门峡有人门鬼门神门,黄河入豫地的雄伟丝毫不逊于我湖广之长江啊。”少年捋了捋马鬃,跃身上马,一拍马脖子,说到:“走,我们也去看看。”
以前没有出山的时候,门规极严,师父也总是不苟言笑,生活总有几分压抑。虽然少年也曾虽师兄们下山闯荡多次,但每次都是有任务在身,始终不能好好得玩一场。直到今天,多年压在心底的顽皮性子,终于被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了。少年纵马上山,从侧崖一处俯瞰黄河。马儿天生恐高,少年便放它在一边,啃食岩上路边的青苔青草。而他自己找了处巨岩,坐下来,看着黄河,看着河道的三曲三折。少年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自己,也是坐在山边,看山,看河。当年看的也是黄河,此时又见到了黄河水,可再也见不到母亲人了。少年自己哼起母亲当年唱过的小曲,年岁已远,他只记得一部分的旋律了。哼到一半,他不自觉的往路边看去,望穿整条路,却再也看不到当年拿着木剑崔自己连功的父亲,而母亲总是护着自己,说不练便不练,一家人好好的坐在一起不好么?
好,是好,不过一时之好,而且更不是此时。
孩子眼里的父亲总是那样严厉又英俊,母亲也总是温柔又美丽。随着年岁的增长,叛逆的心理会逐渐摧毁儿时心中的那份念想,但他对父母的记忆却永远,永远停留在了小时候。
少年眼睛变红了,鼻子也酸了,情不自禁地长啸一声,引剑出鞘。他起手舞剑,剑剑随心而出,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准下一剑会刺向何方。他纵身跃起,剑指三丈乔木之巅,忽又向下急刺,长剑入土几分。累了,少年将三尺长剑就就插在泥土中,自己去找了一条山间细流,抹了抹脸,水顺着脸皮四向流下,可他却没有拭干脸上的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他又洗了洗手,蹭了点水在头发上,便收好行李,重新佩好剑,牵着马向西下山去了。
下山的一路上,少年一言未发,小黄马也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跟着。少年坐在崖边沉思回忆,山边时舞剑,不觉时日已过大半。上山时尚未至正午,此时却西日将落。一路西行,少年左手遮着刺眼的夕阳,右手牵着马,加快了步伐,气氛却比上山时低沉了许多。小黄马不会知道为什么主人为什么突然如此低沉,或许也根本没察觉到主人心思沉重。它只是跟着。
下了山,少年骑马赶到最近的一个镇子,随便找了家客栈,打尖住下。少年是一路西北行,此时正值寒冬夜晚,室外自是冷的颤人。少年裹了一件大衣,就着月色走到了马厩。他随手抄了一把草料,放在小黄马前面的草料槽里,拍了拍马背,道:“马儿啊马儿,我今天虽然心情难过至极,但是也确实好久没能畅快的吐露真心了。以前呢,总有师兄师弟可以听我诉苦,可是今天我得在这里讲给你听了,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小黄马抖了抖蹄子,呼噜了一口气。“你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少年觉得有趣。他理了理地上的干草,就坐在了草堆上,背靠着草料槽的立柱。马厩里异常的臭,不过他这几个月来也习惯了困苦的生活。他左手捋着马前腿,右手拾起一枝草干子,肆意摇摆着。
“我知道郑师弟一定是不愿意我离开的,我们情同手足,我走的那天他送我送的最远。只是希望他以后不会老是被汪师兄欺负。他自幼也是父母双亡,我们可以算是同病相怜了。他体弱多病,练武时日不多,练气又时长中断,唉”,少年轻叹一声,不知道再说点什么“马兄啊马兄,我看你也是从未见过父母,也无兄弟的,只有我这个说话你也听不懂的人在这儿,你会不会觉得闷呢?”少年侧着脑袋,看着朝夕相伴了一路的伙伴,轻抚着小黄马的颈根子。小黄马喉咙里呼噜呼噜的,似是回应。
少年又望向远方,透过马厩看着无边的黑夜。少年脸上浮现出一种甜蜜的微笑,很兴奋的与小黄马说道:“不知道我走了之后林师姐会不会想念我。”他心里只道:若是她会想我念我,便是死了也无憾。
少年舔了舔嘴唇,正欲说话,便听得马厩外传来一阵嘈杂。小酒馆的门也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是那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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