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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哥你不要进来,我很好!”屋里传出商竹的哀求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哦!你好就成,快回凌河北岸,我退了兵就回。”吴寒说完就走。
胖子与黛茉,还有丘上树与廖兰两对夫妻,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一僻静处,看小院里的动静。
四人不说话,但人人心里清楚,小商竹如此一闹,对吴寒的打击有多大。
这里本是吴寒最希望回来,又不好回来的地方。
他父亲因被扣上领兵作乱的罪名,满门抄斩,襁褓之中成了孤儿,虽说他自己从不提不说,众人却明白,只不过是压在心里。
而如今目前的情形,难道说又成了他家世代逃不出的魔咒?
几人偷偷观望间,猛然见他没进屋,又匆匆走出小院,瞬间明白都统心碎了。
四人沉脸迎来。
“带商竹回去,丘老哥与胖子随我来。”吴寒面无表情道。
廖兰不舍地拉住丘上树。
“兰兰快按都统吩咐去做,退完兵咱好回羌戎,慢慢等着抱孩儿。”
胖子也频频对黛茉使眼色。
几人在惶恐不安间,吴寒已经走远。
……
家的柳城,吴寒最是熟悉不过。
四四方方不大的小城,听说还是父亲督建亲为,这点他并不在意。从小没住进过城里,委实对这城没有什么感情。
如今回来,他也变了。
看着城上城下,两军对峙,旗幡招展的上万人马,他默默走进队里。
北戎军队将士,看大都统脸沉似水,纷纷让开一条通路。
而队前的山戎人马,与一百多名身穿锦衣卫装束的小督造,见苗头不对,没敢见礼,悄悄闪退一旁。
凝视会儿,被炮削掉一角的城门楼,吴寒命身边人喊话。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西北督师,戎族大都统驾到,方总兵快来拜见!”
城下连喊了几声,见城上一阵人影走动,方总兵在盾牌手的护卫下,出现在城门楼前。
“下官方聚德,参见督师!”说完他连连抱拳致意。
官场的规矩,愿不愿意这个礼节得走,何况这个吴督师,真是没品的高官。
敢打皇帝锦衣卫的旗号来攻城,与其说是造反,还不如说是来查抄自己,消掉兵权。
这种惊吓,在商竹带人夺取沙洲岛时,没给方总兵吓死。
上百名锦衣卫,拿枪动炮,他还真以为自己东窗事发,手都没敢还,急急跑回柳城。
好在京师离柳城不远,快马加鞭,一天跑个来回,自己朝廷里有人,传回来报说:
是西北‘工物学堂’的小秀才,又告诉他坚守不战,正找皇帝打官司。
而今天,你可从本应我大捞特捞的地方回来了,又听说皇帝不管,这个凭自己的根基,就可以做点有学问的事。
老谋深算的方总兵,这两天躲在城里,早就打好了我玩不了你,就狠狠来讹你的小算盘。
果然,大鱼上了钩。
“方总兵不必多礼,家里竹妹妹多有得罪,还望包涵!”吴寒没法,继续安慰受害者。
不管方聚德如何杀自己驻守在沙洲岛上的蔡河,但他是总兵,毕竟有调用这支水师的职权,又何况是戴罪的败将。
方总兵只砍了蔡河一人,自己的竹妹妹带新招来的‘工物学堂’小秀才,用大炮,给轰死了五十多人。这于情于理,总要给个交代。
“吴督师多有客气,同朝为官,江山社稷为重,全为了公事而已,不过……这阵亡的将士……”方总兵钓鱼正式开始。
城下的吴寒闻听,这么简单就脱了套?下辈子当财神爷去。
“方总兵,这事你不提,我自会奉上伤亡兵将的抚恤。”
还未上饵,钓上了大鱼,神人姜老头也不过如此,哈哈大笑中,方总兵可开了价。
不多,才死了四千兵将。
四千兵将,吴寒明知又挨了宰,心里却能承受。
按朝廷的慰藉抚恤来算,就是二十多万两银子的事,他略微思索中,胖子可不干了。
“我说老方,你穷疯了咋地?朝廷派你上丽岛去参战,你可只带了七千多人马,商竹只弄死了几十个,剩下的你给喂了王八?”
哄……
城下一阵大笑。
只见城上的方总兵,竟然也跟着哈哈笑起,“肖将军,果然是聪明人,那晚兵荒马乱,落水淹死甚多,这老夫我还因与督师关系不错,故抹零去稍,未算折损的战马钱。”
“你……”
没等胖子再说下去,吴寒忙摆手,“方总兵这样也成,现给你银票,我退兵回返,以后再会!”
这快二十多万两银子到手,一般人早躺银子堆里做美梦去,可方总兵绝非一般,这事还没完。
又提出此次战事,由驻守在沙洲岛的蔡河引起,又舔脸恳求吴寒题本给朝廷。
这可体现出一个人不厚道。
人家成堆的银子白给,又让人家认账,这做的比江洋大盗还绝。
吴寒脾气再好,气得也是咬牙,脸色发青。
身旁的胖子,见大哥干生气,不言语,晃头跑向小督造队里。
……
天色渐黄昏,又一轮夕阳,停留离城不远的峰峦间,静观世事沧桑。
血红如染。
轰隆!
有一声巨响,城上的垛口,烟雾弥漫,刹那坍塌。
“啊……谁开的跑?”沉思中吴寒猛然被惊醒。
站在炮口还冒烟的炮后,胖子咧嘴晃头:“大哥,兄弟给鼓捣走火。”
“唉!”吴寒低下头。
城上挨了一炮,守兵吓得要死也没撤。
想用红夷大炮来过招,这事就算了吧,打不到人家,难道想听响取乐?
一阵慌乱间,只听城上方总兵气急败坏高喊:“胖子,难道说你想与老夫,来玩玩不成?”
“哈哈……”方总兵说着又是一阵狂笑,“快给老夫我来磕头。”他一挥手,有对老夫妇被架到城楼下。
咕咚!
胖子重重跪地,哭叫大喊:“爹娘,孩儿不孝啊!”
“啊……”吴寒跺脚惊呼。
面对如此情景,他深知,自己太给方总兵当了人。
回望历朝历代,干这事的人还真不多,方总兵不可谓是奇葩。
吴寒深知自己没有分一杯羹的魄力,他拉起胖子,“兄弟不急,哥上本就是,大不了皇帝老哥与众臣闹闹。”
方总兵不管怎么说,对吴寒还真不错,只是拿了银票,并没有当场要责任书。
未了还亲切地来了句:“这柳城归督师统管,卑职我回榆关就是。”
方总兵说到做到,丢下胖子的老父老母,带人出了城。
面对洞开的城门,吴寒久久凝视,而北戎的上万兵将可不淡定了,知道进这城里就意味着什么,这些人眼里冒出了光。
当吴寒发出撤兵的口令,商竹的山戎人马回走,而北戎这上万的人马却迟迟不动,兵将却看向丘上树。
这种情况,无异于嫌丘大头人死的慢。
上百名西北‘工物学堂’的新老小秀才,举着燧石击发的鸟枪,已经站在了周边。
老丘摸爬滚打多年,这点事他若看不明白,恐怕早就投了胎,顿时脸绿。
“丘大头人,莫非你想带北戎的兵将,进城去逛逛?”
“大都统,属下这就回羌戎,好等着抱孩儿去!”丘上树打马开溜。
柳城外的上万北戎兵将,这下没有迟疑,在后紧紧追随着回返。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