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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逮着好使唤的大丫头了,吴寒这封军令,说的简直比家书还要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除了告诉胖子不要搂过火外,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听孙掌柜的调遣。
别的不说,你带的可全是陆界的军队,请外人来帮自己家的忙,还是要客气些为好,说不定将来这些人是你的命根子。
磨磨叽叽,最后给商竹写的实在是不耐烦了,“我说当官的,你存心想白使唤我这个大丫头不成?不伺候你了。”
“这不没事练练嘛,天黑还早,凌河坝上可吵!”
给商竹弄得哭笑不得,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念了八辈子私塾,只能比卖油郎强。”
“我说总管大妹呀,哥我是才华横流,不愿来做这事,今后陆上不呆了,准备去混水!”
吴寒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现在有皇帝老哥罩着,看似咋折腾没事,但自己带兵一旦踏入榆关,这群朝廷里的飞禽走兽,绝对会与自己玩起命来没完。
至于江山社稷,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口大锅。
真可谓是捞完干的,再捞稀的,然后是实在没有可捞的,还能砸锅卖铁!
就事论事,以目前的局势而言,陆界从西到北,甚至于海上都肃清了乱匪叛逆,这对于陆界朝廷来讲,真可谓是遇上了千古良机,喜逢了旷世奇才的冤大头。
应该趁有这个傻狍子在外圈瞎忽悠,可以抽调出陆界近半数以上的兵力,剿灭境内烽烟四起的叛乱。
这可是有四五十万的兵将,不用大炮鸟枪,基本上用刀慢慢来砍,胜负也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
而如今,朝廷里的这些文武官员,却是出奇地抱成了一团,成天高喊着口号:
狼来了,狼来了!
要说狼这玩意,不用脑袋瓜子来想,用脚后跟子,人人都能分清。
凶狠狡诈,贪婪成性……等等,可现在这都统督师,做的可是族里族外的高官,他连一个老婆都没有,从这一点上来讲,就不是合乎标准的狼,甚至于都不如灰太狼。
但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满朝廷文官,尤其是这群諫官。
对于这不符合动物本性的行为,可有惊人的一致高见。
这个吴寒就是山野村夫,外加大大地流氓,深晓‘出来混是光棍’的精髓,存心想来搅乱陆界这个局。
漠上养了五六百的女医官,谁知道一天都给谁治病?这一点还不如我等有三妻四妾之人,家可压在皇帝手中,给得少怜的工资,任劳任怨地上这个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不是理由,往往是最大的理由。
就是吴寒没娶老婆这一点,陆界官员与民众,完全可以把他拍在沙滩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眼看要到三十岁的人了,做了如此破天荒大的高官,还打着光棍,这事比造反还要严重。
现在想娶老婆,吴寒自己都知道,做做梦还凑乎。
在陆界的西北甘兰城里,孝敬老干娘是出了名的人,老干娘这一驾鹤去西游,自己就来个拜天地入洞房,陆界人骂不出自己的祖宗十八代,算是没有找着家谱。
对于陆界官员与民众,稍有一些风吹草动,吴寒是完全能了如指掌。
单靠孙掌柜的锦衣卫,报来的过滤消息,吴寒早就不这样,甩开膀子与朝廷玩了。
有胡桩在京师开的赌坊酒楼买卖,他不想知道朝廷,乃至于陆界民众的一举一动都难。
吴寒是审时度势,知道自己所面对的纷乱时局,与商竹说了这些,也不见得她能明白。
就是替老干娘守孝这一点,对于生长在茫茫漠上,根本就没有这个规矩礼法的戎族来说,你想给她讲个明白,比帮她弄懂八卦还难。
这不,商竹来了气。
啪嗒!
手中笔一扔。
“我说当官的,你这是存心想甩人,就是赖账,不愿回家乡,想上海里去浪?”
听商竹这般说来,吴寒深感自己的确是没有皇帝老哥厉害,人家养了千八百个女人,这玩意还不乱,自己手里这两三个,咋都给养成了老虎?
单凭这一点,吴寒做皇帝?做个员外就够呛!
他想着,说话就有些跑偏,“你做个大丫头,在我身边呆着不是够好?多了弄在一起烦。”
顶着遭雷劈的风险,来哄竹妹妹这么说。
可是仙妻花雨和商竹两人,虽然好得亲如姐妹一般,但是更有逾越不了的教主与护法这层关系,老大何时都是老大。
这些日子里,吴寒是没有接到仙妻花雨的一封书信,他是没有感觉到这事有什么毛病,可是花雨却给商竹弄得够呛。
要想在丽岛与桑岛,吴寒干些装迷糊的事,这可一点也逃不出花雨的眼睛。
赫本带领的女医官,这些女子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雪莲教的女信众。
绕晃来,绕晃去,吴寒遭雷劈,用大印盖人家美智子手这事,花雨比吴寒他自己,还要清楚。
当然了,花雨在信里不可能提这自己闹心失责之事,只是告诉商竹要看好大都统,万万不要在陆界朝廷的大染缸里染上色,不行你带兵端他老窝去。
所以说商竹这些天来,她其实闹心得很,以前对自己如姐姐的花雨,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怕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怂恿自己惹祸出局?
告诉吴哥哥花雨姐姐来信的这事?死了都不能说,在一根筋的他脑袋里,现在真给自己当成了大丫头般的妹妹。
对于这种复杂的情感,千百年来,有多少男男女女,都弄不明白,商竹自然是不能例外。
这事的确是想成为一家人,真的没有道理可讲,只有爱,而爱是关心则乱。
她狠狠推了吴寒一下,什么也没有说,气呼呼跑了出去。
没心没肺到顶点的吴寒,见此情景,他还直眉瞪眼地来了句:
“商竹大总管,咱俩还没有清风明月呢?”
“当官的,你自个喝风去吧!”
“我去,给使急了眼。”
……
好像是知道了自己就是这种智商,根本干不了皇帝的这份工作。
他不得又老实趴在桌上,看起商竹给胖子写的军命文书。
商竹妹妹这字写得好!
要笔体有笔体,要力道有力道,真是字如其人,尤其是生气时的那张俊脸,擦得多白也是白里透红,看美智子那是什么玩意?
越看心里越高兴,不由得心里发痒,照葫芦画瓢,从后面又填了几句:
胖子,哥我可告诉你,不要折腾忒狠了,听孙掌柜的话,不然老大嫂木朵云出来,废了你。
自己又欣赏了一番,看看与竹妹妹写的差不多,心里这个美!
其实他是忙忘了,自己在西北甘兰城里,商竹手把手教他有了半年。
“来人,给老猫传令!”
不能走远,在院中老槐下,烤烧,喝酒的北线书记官闻听,急忙跑进屋里,接过这有四五篇的军命,边封进信皮里边想,怪不得给商大总管弄急了眼,这比家书还长的军命,让我来加密可够呛!
封好加盖火漆印记,他笑下:
“督师,没有紧要事,上外面聚聚可好?”
“好,少喝点,不误事!”
……
老槐枝桠苍穹,明月渐挂树梢。
红彤彤一堆火,烤点些许肉与老苞米,外加几根红薯,三名书记官与督师,喝着酒攀谈正浓。
要说漠上的这些书记官,对吴寒真是感恩戴德,从太后大寿特赦出来的囚犯,一跃成为朝廷心脏里的一员,这是亘古以来不可能的事。
这种机遇与再造之恩,当然是喜形于色,对吴寒滔滔讲起家里的事。
今年的陆界西北,喜获丰收,自家无赋田地的三十亩所产,就足够家里的媳妇与女儿一年吃不了。
又何况在督师这里公干的每月俸禄,看来回去当个员外不是事。
边喝酒,吴寒边点头应答:
“是啊,等这里战事一旦平息下来,不单指在座的诸位,全部从西北调集来的人马,应该回家过段消停,太平的日子了。”
说到这里,吴寒抬头看向老槐,有些鸟儿被火光与话语声,惊得在树上噗噗乱蹿,他忽然沉沉道:
“众位千里迢迢,风餐露宿,到这里的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远方的家嘛!”
听督师如此一说,这些上了岁数的书记官,眼睛有些湿润抬起头。
毕竟这次随督师远征,眼看有了半年的光景。虽与家里有书信往来,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对于一个男人永远是最大的诱惑与希冀。
从孤苦的吴寒,更是渴望家的暖暖味道。
对于这次远征北戎与桑岛的四万多大军,其中可有陆界西北的三万余人。
他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些人换防回去,到家里舒服猫个暖暖的冬,过个好好的年。
就是回家去歇着,给开一半的军饷,吴寒觉得这样做也是应该的,撇家舍业不容易,陆界的青壮年人,可是用命帮了自己的忙。
吴寒与三位书记官,凝视起,明月别枝,夜色栅栏。
凌河坝下,没了昼的喧嚣,夜逐渐浓重,偶尔几声秋虫低鸣,陪伴身在他乡,梦在故里。
呯!
鸟枪的沉闷声响,划破了夜空,惊觉间吴寒猛然回头。
“妹啊!你这与女土匪有啥区别呀?”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