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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州王府,别苑灵堂。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冯师胜已经殓入檀木棺材,面色苍白如纸。灵前一排十个首级,全是被路娇先泄愤砍头的程清澄贴身护卫。
路娇先靠着棺沿,在丈夫遗身前哭得死去活来:“师胜……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魇州王路剿先脸色阴郁,袍袖一挥,命仆妇搀二妹下去歇息。
“我不累!”路娇先失控尖叫,双手乱舞,抓着路剿先哭诉“大哥……你是魇州之主!你要给我报仇啊……把魇州翻个底朝天,把僵卒大军全放出去!快啊!”
路剿先冷声道:“二妹放心,杀了我魇州王的妹夫,程清澄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也非死不可!”
寻戒队伍包括无着子在内,按辈分大小逐一给冯师胜上香行礼。
潘雨润执香鞠躬三次,心道:冯将军,您戍守北境功不可没,又为朝廷督战魇州以致殒命惨死。如此忠良大将,我必求父皇追封你爵位,以异姓王的规格厚葬。您的子孙也会得到应有的恩赏,安心去吧。
跟来魇州的两千玄甲士得知主公被杀无不悲痛。推选五人为代表,此时在堂上痛哭不已。
冯化吉身为冯师胜在场的唯一子嗣,披麻戴孝,长跪在地,回忆着父子相处的短暂时光,烧了一叠又一叠纸钱。
忽然间冯化吉起身:“玄甲士听令!”
五名玄甲士代表中,有一人曾跟随冯化吉押送岁银南下;有一人作为死士,随诸象征参与过五川劫救冯化吉之行;他们包括其余三人都见证了冯化吉在龙门瀑只身救龙,皆知三公子是个响当当的少年英雄,多有钦佩感戴之意,当下纷纷拜倒,齐声高喊:
“三公子请吩咐。”
冯化吉凛然道:“召集魇州玄甲士,扶柩回幽州。”转向魇州王“路大人,劳烦您书写奏章报请圣上,言明我父在前线督战时被程家次子暗害事宜,我怀疑程氏里通外敌,杀害朝廷大将早有蓄谋,程鼎和处心积虑夺取幽州兵权,不仅为了一己之私,还狼子野心引北方蛮族入关,祸乱中原涂炭百姓!”
路剿先闻听至此,眉峰一挑,不由得对冯化吉刮目相看:这一招妙啊,既表明了妹夫鞠躬尽瘁之意,又直指程氏满门,反咬他们有异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占尽了话语与德行的制高点!这来日若能夺回幽州兵权,而冯三有意争取节度使之位的话,延宗怕是斗不过他咧。
当下言道:“本王这便去写,千里加急送
入盛京。”
潘雨润这边心中不安:冯化吉借我父皇之力置程家满门于死地……这份心思已不再滑头,而愈发深沉了。
冯化吉拱了拱手,转向无着子:“老前辈,我失怙戴孝,教中重任怕是得延后,还望见谅。”
无着子微微点头:“老朽与一众弟子自会等你。”
冯化吉向在场之人环施一礼:“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儿?”潘雨润急问。
冯化吉道:“我回中州接大哥,他是长子,由他扶护父亲灵柩才像话。”
路娇先闻听此言,再次嚎啕大哭。
冯化吉转身出了灵堂,运起道气纵身冲天,气浪之烈,犹如洪水猛兽。
冯化吉前脚刚走,路定他后脚才进灵堂,刚刚拿起香柱,焦昱野便疾步跑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焦昱野身上,只见他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你是何人?”路娇先大叫“衣冠不整无礼至极!”
路剿先伸手压了压,示意二妹克制,转向焦昱野:“贤侄怎得突然到访,还这般模样?”
焦昱野气喘吁吁:“方才有人刺杀我!亏得我修为精湛……”微微一顿“我见那刺客往这院子来了。”
路剿先‘哦’了一声,摆手道:“贤侄你也看到了,这里没有外人,且眼下也不甚方便,这样,你先下去找我几个义子,让他们帮你彻查。”
焦昱野拱了拱手:“那就多谢王爷了。”
焦昱野走后,上完香的路定他站到了人群后面,若无其事地用袍袖盖住了腰间的一道焦痕。
…………
中州三清峰支脉,荡寇峰。
“你开什么玩笑?再咒父亲别怪我翻脸!”
冯化吉二话不说,强行背起冯延宗,御气飞往魇州。
冯延宗举起拳头要砸他后脑,最终还是慢慢放了下来,一颗心如坠深渊。
半个时辰后,冯延宗见到父亲尸身,这才相信冯家要变天了。一时间悲恸大哭,磕头磕得额角直溢血。
之后路剿先用魇州秘法替冯师胜遗身防腐,准备车马干粮,两千玄甲士个个要穿孝,一番忙碌直到晚间一更天。
亲手钉上棺盖,冯化吉对冯延宗道:“大哥,这一路辛苦你了。”
冯延宗一把抓住三弟:“你做什么去?”
冯化吉道:“程清澄连父亲都敢杀,我娘和岳父在幽
州凶多吉少,万幸消息不会那么快传回,我还来得及救他们出来,甚至能够出其不意地活捉程鼎和!”
冯延宗眼中喷出怒火:“还活捉什么?立刻马上砍了!剥皮抽骨,剁成肉酱!!”
冯化吉没有接话,拍了拍大哥肩膀:“切记,这一路回幽州,扶柩队伍的排场越大越好,我们要让全天下人知道,父亲一生忠耿,到死都没变!”
冯延宗连连点头,第一次对三弟生出了同胞情谊。
冯化吉没向寻戒队伍辞行,直接御气飞往幽北,结果才刚升空,就看到魇州城中飞起一道黑影,身形鬼祟似乎背着什么。
冯化吉下意识以为是在逃的程清澄,心中一凛加速急追,瞬间拦住了对方。
借着月色,冯化吉看到一个大手大脚面皮紧绷的女子,艳妆浓抹容貌怪异,身后背着一只巨大麻袋,袋中似有活物。
“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对方口吐男声,伸手一挥,袖中蹿出无数飞虫。
冯化吉何等机警,立时反应过来:“你便是那采花贼!”
对方大叫:“找死!”
冯化吉满腔怒火正无处排遣,一声暴喝全力施为,地元境道气轰然爆发,星星点点如狂风骤雨、又如万千箭矢,不仅将采花贼发出的飞虫悉数击烂,还震得他麻袋脱手身形大晃,朝地面摇摇坠去。
冯化吉一个跟斗接过麻袋,拔出腰间流波宝剑丝毫不停,对准采花贼要害大力飞掷,电光火石间便将对方刺了对穿。
冯化吉左手拎着巨大麻袋,右手招引再前推,不断往复,流波便在采花贼胸膛间来回穿刺,瞬间百十个透明窟窿,内脏烂得一塌糊涂。
采花贼重重坠地,在街面上砸出大坑,尘土飞扬。
冯化吉背着麻袋缓缓落地,伸手扯拦袋布,就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短发戎装英俊女子,死死抱着一个发色呈亚麻灰的异域少女,前者不省人事,后者眨着泪水巴巴的大眼睛,朦胧灰绿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紧盯冯化吉。
这一战动静颇大,魇州守军早被惊动,路风迅和路风飞第一时间到场,瞧见袋中两个女子时,惊得双双跪倒:
“小娲儿……风霁……”
冯化吉见路家人马已到,收了流波宝剑,在左近买了一坛烧刀子酒,反复清洗流波剑身。
路定他与一众三清弟子闻讯赶来,冯化吉简单交待了两句,再次动身前往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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