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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牧青斐突然喊出声来,急得要抽开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药铺里两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秦闲更是眼明手快,轻轻按住了她,无奈道:“你不让我脱靴子,我怎么替你看伤势。”
牧青斐想也不想就骂:“登徒浪子!”
秦闲觉得自己何其无辜:“我替你治个病我怎么就”
他也懒得多说,反正就是扣着牧青斐的腿不放。
两人莫名其妙又较起劲来。
牧青斐两颊的红晕已经急得要飞出来。腿被秦闲钳住,不知自己是不是受了伤的缘故,居然难以从他掌下挣脱。都到这份上了,她又不愿意掉了面子,宁愿暗暗较劲也不开口直言自己“不敢”。
正僵持不下,闻人煜突然打破了平静:“青斐,时辰到了,我恐怕不得不先行离开。”
两人同时抬头看他。秦闲嘴角动了动。
叫得可真熟稔。
若不是闻人煜主动说,牧青斐也要忘了今日之约只限于两个时辰。
她下意识笑了句:“你要把我一个人扔这儿啊?”
闻人煜:“我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你腿有伤,还是先让秦公子看看,不必跟着我着急颠簸”
两人说了一阵话,言谈中夹杂一两句打趣,怎么也不像是初识的人。又是受伤又是再遇秦闲,牧青斐本有些不快,多亏闻人煜温文体贴,几句就把她捂暖了。待要离开药铺时,闻人煜不经意扫了秦闲一眼,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三日后我不必待在国师府,应清竹观观主相邀前往授箓。清竹观在郊外山谷,风景清幽,本想邀青斐一道前往,不过你有腿伤,我改日再带你去。”
牧青斐眼前一亮:“能去!我皮糙肉厚,什么伤都好得快,你带上我嘶”
她话没说完便觉脚上一疼。
秦闲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没掌握好力道。”立刻便招来了牧青斐的白眼。
闻人煜:“好,那你今天好好养伤。清竹观观中就有好风景,你若是走不动路,我们就在观中坐坐。秦公子,青斐就托你照顾了。”
秦闲没接他的话,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扭过头看闻人煜,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以为国师好热闹,没想到也爱寻僻静之处去,有些出人意料。”
两人对视片刻,闻人煜拉开门离开了药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门刚掩上,寂静中就听见牧青斐冷笑了一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烟花巷里夜夜笙歌,痛快逍遥。”
秦闲转过身来看她,有些昏暗的屋里,两人视线相交却火光四溅,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块肉下来。他皮笑肉不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宵有酒今宵醉。烟花巷不比跟将军相亲有趣?”
话音刚落他直接扒下了牧青斐的靴子。
“你!”
他猛扯这一下没忘了护着她的脚腕,可毕竟力道大了,明显听到她倒吸了一口气,将“疼”字吞进肚中。做都做了,干脆趁她没缓过劲,把她袜子一并扒了下来。
牧青斐的脸腾得全红了!
“臭流氓你干什么!”
他一手握在她脚腕上,另一只手轻捏着脚掌,像模像样摸起伤来。他手心很暖,贴在她受伤的地方竟然能缓解几分疼痛,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跟秦闲有了肌肤之亲,就气得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伤捏在人手中,她不敢硬扯回来,又羞又急,竟然红了眼眶。
秦闲抬头看她一眼,失笑道:“哭什么,我又不是要锯了你的脚。”
“谁哭了,臭流氓!”牧青斐看了看四周,见腰刀被搁到老远的柜台上,手边只摆了块布,拽过来就往秦闲身上砸,“你到底会不会治!”
“脱臼了。”秦闲把那布拎到旁边,手又碰了碰牧青斐的脚掌,“我替你按一按,有点疼,忍忍。”
牧青斐把脸偏一边,耳朵红得要滴血:“快点!”
秦闲不比她轻松。刚才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反正听完闻人煜跟牧青斐说完那大串有的没的对话后,心里便隐隐压了团火气,冲动一上来,就扒人靴子了。牧青斐的脚白皙如玉,脚趾头圆润可爱,此时蜷曲起来闪躲着,跟她的表情如出一辙。他忍不住在脑袋里一通遐想。这个女人撇开军痞子气不论,身材长相半点不跟军营挂钩,女儿气十足。她当初若不选参军,这个年纪怕也嫁做人妇,活在千万个京城男子梦中了吧
牧青斐终究还是惨叫了一声。大约是太紧张了,竟忘了忍着。末了秦闲还不愿意松开她,替她轻柔地按了起来。
“说吧,在哪儿扭着的?”他问。
秦闲一提这茬,牧青斐气不打一处来。她把事情说了,拧着眉道:“那山包平日是有野兽出没么?至于要在那处放兽夹!”
“不防野兽,防人。”
“防人?!”
“上月村中长老命他们撤了兽夹,收缴了不少,可能有人故意留了‘漏之鱼’。至于孩,也多被大人影响。”
牧青斐听得一头雾水:“这村庄跟京城有何仇怨?!”
“几年前村子疟疾肆虐,差几味寻常药救命。城中药铺见有暴利可图,将药价涨了数十倍。百姓没钱抓药,告官无用,病死了好些人。死了人后才引起了官府重视,这才调控药价,不过人死怎能复生,就结了仇怨了。”
来龙去脉缕清,牧青斐顿时变了脸色:“情况属实?告的哪个官,可是现任京兆府尹?人命关天岂容这些庸官放肆!把姓名告诉我,我去治他们!”
她竟不知天子脚下还会有目无王法之事!
秦闲手中动作顿了下,抬头见她满脸怒容,嘴角牵了起来,继而长叹一声:“可惜啊可惜,没早遇到将军这样的好官。那人在京中卷了大笔钱财,告老还乡,去乡下过快活日子去了。”
谈话间,他已替牧青斐揉好了脚。对方深陷故事中,都忘了尴尬,连秦闲起身走开她也未察觉。
良久她才回过神感叹:“淤泥之地,我能管十里太平,焉知十里之后又是什么人间地狱。”
收拾好情绪,她正要穿鞋袜,又被秦闲叫住了。过了会儿端了盆热水来,当中搁药草,放在了她脚边。
见她一脸疑惑,他抬了抬嘴角:“你不会还要我帮你泡吧?”
“不要!”牧青斐发现秦闲真是天生讨打,又骂了一句,端过木盆把脚搁了进去。想了想,她还是问出了口,“那你现在在这药铺想做什么?”
秦闲假不正经道:“当救死扶伤的华佗啊。”
牧青斐:“你少祸害人性命!”
秦闲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即突然问了另一句:“三日后你当真要去见那国师?”
牧青斐把刚才丢秦闲的布又拽了回来,抖开盖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腿,这才自在了些,顺口道:“当然。”
“第二面?”秦闲忽然弯下腰与坐着的她平视,双手撑于膝上,直白道,“你喜欢他?”
也太直白了!牧青斐没由来就脸红了,瞪道:“你能不能不要满脑子污秽!见第二面就是喜欢,那我跟你都见这么几面,我难道是喜”
话到这戛然而止,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秦闲大笑不止:“哈哈哈哈”
“闭嘴啊!”
“哈哈哈哈哈哈”
秦闲这人一笑就难得停下来,等笑够了,这才道:“你带上我一起如何?”
牧青斐吃惊地上下看了他好几眼,干脆道:“不行。”末了她怕自己欠了今天的人情,又补充一句:“看病的钱我会照付,不会欠你。”
“为什么?”秦闲眨了眨眼睛,“那山谷我常去,哪里景最幽,哪里潭更清,我可比国师懂得多些。你和他去,不如和我去。”
四目相对,一双眼满是笑意,另一双则隐有风雨。
牧青斐极少藏事,干脆把话摊开了:“秦少爷,你要找乐子,京城乃至南易国境,哪处不快活。但你如果要拿我当乐子,我牧青斐可不是吃素的!”
药铺内顿时安静了。即便是肌肤相亲,也没能让针锋相对的两人停歇片刻。
秦闲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问:“相亲高兴么?”
牧青斐:“”
她咬唇,摸不准秦闲的意思,给了个模拟两可的答案:“高兴如何,不高兴如何?”
“你不高兴,为什么要应我的约,你不喜欢国师,为什么连赴他两次约?”秦闲徐徐善诱道,“因为京城很无聊,是不是?”
牧青斐略微有些吃惊。她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可她并未将此事与她愿意妥协相亲相联系,经秦闲这么一点拨,她才算醒过来。是了,一而再、再而三遇到不顺心,她还愿意履行与圣上的约定,不正是因为这三个月太过无趣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闲压低了些声音,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跟我,是同类?”
“你,我?”牧青斐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人话来,听到这真想捧腹大笑,“什么同类?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做你春秋大梦去!”
秦闲泄气道:“这都诓不了你。这么说你是不愿带上我了?”
“也罢。”他眼睛一转,忽而露了点邪气,欺身向前,在牧青斐一掌之隔处停了下来,笑道,“我自己去。两条腿长我身上,我要去哪儿你管不着吧?”
“你!”
他靠得极近,鼻息尽喷洒在她面前。牧青斐避不开他亮晶晶一双眼,伸手直接拎上他的衣领。
她不退一步,亦邪笑道:“你敢来,我就敢打断你一条腿。”
秦闲任她拎着,笑了声:“轻点,别伤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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