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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闲最末一句“梦里见”,害她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梦里有成片的大草原,她脚边围着几十个秦闲,大约只有她巴掌大,手牵着手将她围在圈内,跳篝火似得转啊转,唱着曲。
她醒来时缓了片刻,脸埋回被窝里,泄气地骂自己不知羞。
昨晚的热气丁点没降下来,以至于她洗脸的时候还是恍惚着,换衣服时拿错了三次,最后干脆放弃了晨练,随意裹了件衣服,出门透个气便罢。
门一开便对着围墙,免不了又要回想起昨晚的事。
出神地看了会儿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走几步上前,跃上了围墙。
低头往墙角根一看,她险些吓得从围墙上掉下去。
秦闲正靠坐在围墙根下。
牧青斐跃下,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熟睡的脸。青石板有些凉,他微微蜷缩着,低着头尚在梦中。
牧青斐望着他的侧脸,近乎失笑。他这是来得太早还迷糊着所以睡了一觉,还是他压根昨晚就没有离开?
无论是哪个答案都教她心软无比。她没叫醒他,靠在墙边站着,与他一起淋着露水。
没过多久秦闲便醒了。
“嗯……”他声□□,“麻了。”
牧青斐忙蹲下来,替他捏捏手臂。
“怎么睡在这里?”她问。
秦闲:“昨晚就没敢走,总怕是做了个美梦,守在这里舒服些。而且万一你反悔了,我还能早点找你算账。”
牧青斐手重了点:“算什么账?”
“嘶,轻点……”秦闲咧了会儿嘴,没敢再说了。他细了眼牧青斐,眉头一皱,“怎么挂上露水了,当心冻着。”
他手还麻着,费了点劲才抬起来把她发间那些湿气拂去。
牧青斐心软道:“还说我,你睡在石板上就没有不舒服?”
秦闲:“头一回睡还真不习惯。”
他站起来,拍拍自己,道:“好了,我得赶着回去办正事了。”
牧青斐:“正事?”
秦闲:“娶你啊。”
他自然无比地牵起牧青斐的手,光天化日,只敢吻了指尖,道:“等我,我很快回来。”
牧青斐好不容易清醒一点的脑袋,又开始晕眩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待秦闲一走,说不上是懊悔或是害羞,心里七上八下,想不到轻而易举自己居然就把自己打包卖了。
与秦闲待久了,也学着他不着边际了。
她红着脸翻回围墙,视线不经意落在院中,又是一阵惊吓。
她爹看着她更是讶异。
“青斐,你怎么挂在墙上???”
不多时院子里好一阵鸡飞狗跳。
“你跟爹说,外头那个子究竟是谁!”牧衍之手里拽着个画卷做武器,一手叉着腰,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怒不可言,“让爹知道是谁,非要孔老夫子坐断他脖子!”
牧青斐绕着木桩逃窜,只管喊:“爹您别生气,我就是翻着墙玩的。”
“你当爹是聋是瞎!我说你这些天奇奇怪怪的,居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我……”
动静太大,把李长空都从偏院喊了过来,见着此情此景吓了一跳:“将军出啥事了?牧大人,您冷静些,莫伤了身子!”
他赶紧挡在了中间。
牧青斐也怕她爹跑出毛病了,反正皮糙肉厚,牙一咬站住了看着她爹冲过来,眼一闭喊道:“我没做什么,爹要是不信,想打就打吧!”
“我……”牧衍之气得举起了画卷。
将女儿从头到脚看了眼,实在舍不得下手,气得大喊一声抽在了李长空身上。
可怜李长空白白挨了一下,“哎哟”叫唤起来。疼是一点都不疼,就是被牧衍之的气势吓得。
过不久卢氏赶来了,喊了三四个帮手,直接把牧衍之抬出了院子。
“夫人,你这是干嘛,你们松开我,松开!”牧衍之喊了几声,可惜没人听他的,就这么被架走了。
卢氏也未作逗留,只是深深看了眼她女儿,叹了口气。
俩人一走,院子就陷入了死寂。
李长空咽了口口水,问:“将军,你是不是又给谁家丢马蜂窝了?”
“丢什么马蜂窝,你当我养蜂的?”牧青斐道,“收拾东西,赶紧出门,免得我爹杀回来剥我一层皮!”
李长空:“啊?您不是让我这几日都跟御林军切磋切磋……”
牧青斐:“别切了,该做事了。”
换了个衣服两人就出了门。
李长空还没搞明白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牧青斐走了一段路后反应过来,更加诧异:“将军,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牧青斐:“去见我师父。”
李长空猛地站住了。以他对他家将军的了解,自打与大将军司马良交恶,这些年顶多回京或辞京时去大将军府上碰鼻子灰,非要紧时候她不会轻易去打扰她师父。
他反应极为迅速:“将军,出事了?”
两人选了条道走,牧青斐道:“接下来的话,你知,我知,不能让弟兄们知道。”
李长空听得心里直打鼓:“末将明白。”
牧青斐:“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皇上有意要整改军制,首要动的几处,其中就包括我们玄羽营。这事尚未盖棺定论,事关重大,非我一人之力能左右,我需要你协助……”
李长空听得骇然,如他将军所说,这么大的事谁都没有收到风声,反而更为可怖!他虽闲了冗长一段时间,到底骨子里没忘了自己是个兵,立马进入了状态。
“是!”
两人赶到了大将军府。
牧青斐想好了,西廊的事她一定要弄明白来龙去脉,“死”也得“死”个明白!至于明白以后是附和是反对,或者还有更多更麻烦的事,光用想的,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人人都奢望能一眼看清局势从而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方向,可世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多是一步步踏出来的路,走不动,再拐个弯。
但是吧……有的时候一步还没迈出去就得拐弯也是件丢脸的事。
牧青斐站在大将军府正门口,再一次被护卫拦在门外。
李长空急得冲他们大喊:“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传话?我们有要紧事,性命攸关知道吗?你按这原话带给大将军!”
护卫看也不看他一眼:“是原话,大将军还是说请回。”
李长空:“屁原话,你肯定没按我们将军原话说!你说句原话给我听听?”
护卫一字不落说了一遍。
“……他娘的,我让你按我们将军原话说,没让你用她的声音说!”李长空震惊了,狐疑地上下看他,“你咋学得这么像,男的女的?”
护卫目视前方:“牧将军,李副将,大将军大病修养在府上,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李长空怒了:“玉帝老儿来了也不见?!”
护卫道:“玉帝老儿也不见。”
“大人,的番薯铺刘子,来给大将军送番薯了。”一灰杉青年拎着大包包,挤过李长空和牧青斐上前,“按要求烤的,红薯四个,半焦不枯!”
护卫点头:“进去吧。”
“好嘞!”番薯味飘进了大将军府。
李长空看得目瞪口呆,气得直翻白眼:“你不是说大将军连玉帝老儿也不见,怎么见了个卖红薯的!”
护卫道:“牧将军不见,玉帝老儿不见,没说卖红薯的不见。”
“你敢耍我!”李长空把袖子撸了起来,预备要上前以德服人。
眼看门口就要打起来了,一乘轿子朝大将军府走了过来。
牧青斐眼尖,立马认出了轿子里是何人。她懊恼一阵怎么这处也能碰着他,真不凑巧。她喝停了李长空,转身跪拜:“末将叩见王爷。”
“起来吧。”杨情下了轿子,拾阶走到她身边,问,“在等我?”
牧青斐张嘴要说不。转念一想,护卫总不能连七王爷都拦着吧?她难得撒了谎:“是。”
杨情不明显地弯了嘴角,折扇一挥,道:“随我进去吧。”
“这……”
护卫有些为难,但杨情在前,他岂敢伸手阻拦,不得不让开了路。
牧青斐松了口气。
可算进了门了!
算起来有十年没来大将军府,她本以为里头早已大变了模样。结果进门一看,里头的陈设分毫未动,像停在了十年前,不过只是旧了些许。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啊。
正沉浸在回忆中,杨情突然开了口:“听说,你在这里长大?”
牧青斐心生警惕。
她不敢忘杨情或许正与皇上一起谋划着什么。师父要真如那两位老前辈所说是装病,那么杨情此番前来,目的恐怕不单纯。
她斟酌了字句,道:“常来而已。”
杨情停在了柱子边,抬起折扇指向一处:“这是你留下的?”
牧青斐看去,看清是何物后百感交集。柱子上有几道划痕,是从前司马棋爷爷替孩记身高划下的。她道:“这是司马林的。”
说罢走了几步,指了另一根柱子:“这是我的。”
杨情跟过去,捡着划痕最上面那条,比了比高度,道:“不点。”
牧青斐:“……”
她那时也才八岁,当然是不点了!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