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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铁马梦

    蓬莱,落木萧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欧阳殊与楚天阔促膝长谈,到星月暗淡,东方曦白。从所见所闻说到当今时事,各自感慨一番,回房歇下。

    如此日复一日,楚、萧等人在蓬莱岛一住数月。

    楚天阔见苏振海聪明勤奋,甚是喜爱,每日与之逗乐玩耍,教他昆仑剑法。苏振海更是每日笑脸,常拿找欧阳殊与楚天阔询问疑难,读书练剑一日不误。

    楚天阔见铁修、萧烈伤势大好,心里甚是高兴,便与二人提出结拜之意,萧烈自是求之不得,铁修却无论如何不肯。问起缘由,铁修跪拜与楚天阔面前,因感其救命之恩,执意要拜楚天阔为主人从此鞍前马后,追随左右。楚天阔无奈,只得应下。

    欧阳殊选定吉日,在蓬莱岛前山筑起高坛,为楚、萧二人作证结拜。楚天阔正要登坛,苏振海扯住他的衣服,叫道:“楚大哥,我也要与你们结拜做兄弟。”

    楚天阔笑道:“振海,你可知道结拜之义?”

    苏振海一脸正气:“知道,同生共死,一世相扶。乐同乐,忧同忧。”

    楚天阔特别喜欢这个孩子,早有此意。只是碍于是欧阳殊收养的孩子,故不便开口相告。此时,楚天阔望望欧阳殊,欧阳殊点点头;又问萧烈,萧烈也点头同意。

    皇天后土为凭,日月神明共鉴。三人叩拜关公,歃血立盟,誓同生死。自此,三人结义为兄弟,楚天阔年长,为大哥;萧烈居中;苏振海行末,为三弟。

    新年转眼即到,蓬莱岛热闹非凡。欧阳殊设宴,众人同醉一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楚天阔想到,岛外依然道有白骨,路多饿殍。再好的菜肴,也食难下咽。

    欧阳殊何尝不是如此。二人放下碗筷,相约赏月。

    岛上望月,月斜人静。楚天阔举杯,一饮而尽,唱一曲道: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注:此首诗乃是宋朝民谣,作者不详。)

    唱罢,倚栏叹息。

    欧阳殊自知楚天阔心事,叹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楚天阔手拍栏杆道:“正有此意,只是报国无门。何也?还请欧阳兄解惑!”

    欧阳殊缓缓说道:“昔日,岳飞与我曾有一会,可引荐你投奔岳飞而去,报国杀敌,助其成大业。可也?”

    楚天阔也多曾听闻岳飞报国之志,早欲投奔,只恐无门,今日正合了心意,心中畅快,与欧阳殊连饮三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当夜欧阳殊与楚天阔、萧烈、铁修四人痛饮快歌,大醉而归。

    次日一早,楚天阔带了铁修、萧烈向欧阳殊辞行。欧阳殊早拟好了引荐信交给岳飞。楚天阔把阿麦托付给欧阳殊,又与苏振海约了五年之期,约定五年后待苏振海长大,到岳飞军营投军,三兄弟再相会。苏振海痛哭一场,洒泪而别。

    三人刚刚下岛,未及登船,就见阿麦哭着喊着跑来。楚天阔无可奈何,只得带了阿麦同去。苏振海在岸上相送,不免再伤情一番。

    彼时,正值金兵南侵,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岳飞正率军在广德袭击金兵。

    一日,岳飞正在军营分布任务,听说有人来投军,并带有书信。分兵点将毕,拆信来瞧,欧阳殊说了挂怀之情,又言楚、萧报国之意,再为苏振海定下五年之期,说五年后亲来探望。岳飞想起自己年少之时,曾与欧阳殊面对锦绣河山畅舒己见,自在快意。而今山河破碎,风雨飘摇,早忘却了当初踏遍山水的心愿,取而代之的只有铁马冰河了。想不到,十多年了,竟还有老友挂怀,心中自然欣喜,不由得舒展了眉梢。

    岳飞亲自接见了楚天阔、萧烈,详谈一番后,安排二人进‘背嵬军’,充当士卒。二人自此追随岳飞冲锋陷阵,历经大小十余战,多有战功。

    次年,金将金兀术领军进攻江南,离建康城不足百里,守将杜充弃城而降,建康失陷。建炎四年五月,岳飞率军于建康南面牛头山扎营。楚天阔、萧烈一马当先,帅骑兵步兵大破金军,岳飞趁机大举进攻,收复建康。此战,背嵬军水字营冲在最前,营中统制,副统制先后阵亡,岳飞任命楚天阔、萧烈接任,统领水字营。如此,日复日,年追年,楚天阔、萧烈、铁修跟随岳飞南征北伐,收复河山。

    转眼五年期,欧阳殊果然带苏振海投军营而来,岳飞百忙中亲自出军营迎接。一路上岳飞询问苏振海各种问题,天文地理,排兵布阵,为官为将等,苏振海一一作答,不懂的也丝毫不掩饰,一一请教与岳飞、欧阳殊。岳飞看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喜欢之极,就打算留在身边听用,苏振海却千般不愿,定要去找两个哥哥,岳飞只好随他。

    苏振海有两个卫兵领去背嵬军水字营见楚、萧,二人一时怔住,竟不认得。原来五年不见,苏振海已经长得比他们都高大了,容貌亦脱了稚嫩,下颚也冒出短短胡须。不似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倒像个二十几岁的男子汉。苏振海开口叫:“大哥二哥,三弟来了。”二人方才醒悟,相拥大笑。

    这边,岳飞引欧阳殊进营,摆开茶水坐定。刚寒暄几句,就听兄弟三人来报,岳飞道声进,三人闪进营中,先拜了岳飞,再向欧阳殊行了礼,岳飞问何事。萧烈向前答道:“想请半天假,回去看看孩子。”岳飞点头道:“去吧,路上小心,黄昏时务必赶回。”三人欢喜而去。

    原来,楚天阔的妻子不是别人,正是张阿麦。每每离了战场,阿麦就一天到晚跟随楚天阔,在一起,不离寸步。楚天阔身边,哪里有其他女人的影子。两年前与楚天阔结了连理,去年诞下一女,取名楚别离,如今刚满周岁。

    而萧烈的妻子是书香门第宇文家的独女千金,闺名宇文冰,面若桃花腰似柳,漂亮文静。岳飞素与宇文家交好,不幸宇文冰父亲得罪权贵被害充军,最终死在金兵铁蹄下,母亲在生下宇文冰不久也染病而亡,临死前托岳飞照顾女儿。岳飞怜悯,受为义女养在家中。且喜萧烈、宇文冰相互爱慕,岳飞保媒,二人大婚,也于去年喜得一子,取名萧剑,刚满百天。

    苏振海看时,见两个孩子小手小脚小脑袋,极是可爱。楚天阔道:“三弟,我和二弟商量过,让别离和剑儿定个亲事,将来长大了成个夫妻,你觉得呢?”

    苏振海虽是年少,却也懂得一些情爱之事。对楚天阔说道:“大哥二哥听我说个事再做决定不迟。蓬莱岛后山上住着几户人家,都是因避战乱得欧阳伯伯收留的,以种菜捕鱼为生。周老汉家有一孙女,其父母均死于战乱,这女子跟振海一般大小,生的美妙动人,像个天仙。她喜欢秦朗哥哥,每日采了鲜花野果在我们练剑的林子等朗哥哥。但是朗哥哥并不喜欢她,她就偷偷的独自划舟出岛了,被金兵掳去。欧阳伯伯救她回来时,她呆呆傻傻,已经不认得朗哥哥了。为此朗哥哥受了责罚,周大娘把眼睛都哭瞎了。所以我觉得如此草率定了亲,待他们长大,如果不喜欢对方,不好。将来喜不喜欢谁,还是他们自己挑的好。大哥二哥以为如何?”楚天阔夫妇、萧烈夫妇听了,都点头称是。

    (注:苏振海虽在蓬莱岛由欧阳殊抚养长大,但并未拜欧阳殊为师。故称欧阳殊为欧阳伯伯,不称师父。)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