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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朋友可以借给你120万？”
何济枫觉得荒唐，但是话一出口，他心里面却一个激灵，好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苏堇芮是好看的，即使一直以来她都过得很辛苦，人也有些营养不良的瘦，但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天生丽质天成的她，即使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容貌的出色。
像她这样的美人，尤其是为金钱所窘迫的美人，最容易被人所觊觎。
何济枫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了，想要指责她不知道自尊自爱，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自己也明白，在生活的打击面前，尊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只是有些怨，不是怨苏堇芮，而是怨自己，怨恨生活的不公平。
苏堇芮一直都没有说话，她知道何济枫明白了，或许他在心里面勾勒着关于她的不堪入目的皮肉交易，或许还指责着她是个不自爱的女孩子，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踏上了万劫不复的命运。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等到飞来的苍蝇叮在了西红柿鸡蛋上面，他们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而菜已经凉了。
“什么时候走？”
“什么？”
“你不离开吗？”何济枫看向苏堇芮，在接触到她迷茫的眼睛之后，一瞬间，悲伤的酸楚冲散了一些愤怒，他别开了脸去，“还是说，你以后还是要住这边？”
“奥……没有”苏堇芮回过神来了，也低下了头，“下周一，下周一他会让人来接我。”
她的声音因为羞愧而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变成了微不可闻的状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何济枫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那也好，今天已经星期五了，周六日可以帮你收拾一下东西。”
话说出口，何济枫一直好想干涩的眼睛，却突然变得湿润起来，眼眶也红了。
“那我先去洗澡，碗筷就麻烦了帮忙收一下了……最后一次。”
说完，也不等苏堇芮回话，就快步出了门。
走得太急，关门的力量太大，震得整个房间的墙壁都开始颤抖。
苏堇芮看着周围，整个房间，不过十平方米不到的地方，被用帘子隔成了房间和厨房，厨房的窗台上面种了几盆多肉，虽然空间很小，布置也显得寒酸，但是所以的一切，都几乎是她一手布置起来的
她在这边生活了差不多三年，早上从这边吃完早饭出门上班，晚上下班回来做好饭等何济枫回来吃饭，回想起来，都是些简单平凡却温馨的生活记忆。
但是即便如此，苏堇芮还是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
因为她以后的生活，再也不会有这些温馨和可爱。
何济枫出去之后很晚才回来，苏堇芮下楼去浴室看了，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她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上的时候，苏堇芮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面的白炽灯上的一只飞蛾，什么都不想去想。
这样也好，她在心里面对自己说，你再也不应该有任何其他的奢求。
接下来的周六日，苏堇芮都很少见到何济枫。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避开她，每天天没亮，苏堇芮就能够听到身边的床铺窸窸窣窣轻声起床的声音，她假装自己睡得很熟，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周一上午10点左右，叶先生到了。
苏堇芮坚持让他把车停在一站路程开外，然后背上了她从村里面出来的时候背的双肩包，里面只带了她的几件换洗的衣服，手机，身份证银行卡等证件，手里面捧了一盆她自己养的多肉。
何济枫已经上班去了，哪怕他今天调休，但是他还是帮工友代班去了。
苏堇芮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何济枫是个老好人，还因为，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那是他最后的，用来保护自己的盔甲。
锁上门，然后将钥匙窗户扔到了桌子上，苏堇芮没有再多看一眼，便转身下了楼。
叶先生在楼下等她，戴了一副墨镜，上身穿了一件polo衫，下面穿了一条牛仔裤，比起那天苏堇芮在办公室见到的他，少了点严肃，多了些痞气。
苏堇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过来，上次明明说了会让别人来的。
不过，她也并不是很关心，毕竟，谁来，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也许是听到了她下楼的脚步声，叶先生抬起头，往楼梯这边看过来。
苏堇芮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叶先生”
叶先生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两眼，拿右手扶了一下墨镜：“都收拾好了？”
“恩”
“那走吧。”
叶先生转身离开，苏堇芮在他身后跟上。
对于这位叶先生，她有些怕他，也许是因为她在他面前出卖了自尊，所有面对他，总是有些抬不起头来，有些没有底气。
现在是上班时候，但是弄堂里面人却不少，留守在家的老人们带着孙子孙女在楼上说话玩耍，他们很多都是何济枫工作车间里面同事的家人，很多都认识苏堇芮。
苏堇芮很怕碰见熟人，所以一直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步。
“嘭”地一声轻微的闷响，苏堇芮的脑袋撞进了一个胸膛。
受惊抬头，苏堇芮看见叶先生已经没有在走了，而是站在了她的面前，面对着她，墨镜已经摘下来了，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堇芮吓了一跳，想要后退，叶先生的手却快了一步，左手搂在了她的腰上，一用力，两个人靠得更近了。
苏堇芮的心里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慌张，忍不住惊呼出声。
“叶先生”
但是叶先生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她的脸，眉头微皱，逆光中，苏堇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的脸，像是想要盯出一个洞来，透过她看到一些别的什么。
苏堇芮只好又提高了声音。
“叶先生”
叶先生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了，左手放开了她，背过身对着她，顿了顿，然后走到了他的车旁，掏出钥匙开了门。
“到了，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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