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丽子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受欢迎。
只不过是擦伤加轻微脑震荡，居然惊动了篮球部一帮人前来探望。
先不说赤司征十郎夸张的将她从小诊所调到东京声望数一数二的金井综合医院，就说这些人啊，为什么每次过来都要给她带一大堆零食，重点是那些零食她根本吃不到。
六个大帅哥，三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到头来怎么带来怎么拿走，对此紫原敦很开心，连对她态度都比从前亲昵了许多。
对于这份亲昵丽子宁可不要。
——实在是太过分了！
“感觉怎么样？”站在床边的赤司征十郎问她。
今天绿间有事没来，进门后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抱着花找到花瓶后去了洗手间，青峰大辉和紫原敦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前者在玩手机，后者抱着薯片狂吃，这群人里倒属黄濑凉太最反常，一进屋扔下包眨眼就跑得没了影。
丽子点头，“差不多能出院了。”
这时黑子抱着花瓶进了屋，注意到他身上的便服，又朝屋里其他几人看去，丽子总算反应过来了。
“今天不上学吗？”
赤司看了她一眼，“学校塌了。”
“哈？”
“说是和隔壁的高校一样，因为地壳运动，医务室那一带半夜塌陷，加上不太好的传闻，校方请了专业人士去看，更何况复建工作比较长，所以就提前放暑假了。”
“这样啊……”他确定不是在逗自己？
面对丽子汗颜的表情，赤司征十郎笑了笑，“学校虽然塌了，比赛还是会继续，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市区的体育中心练球。”
“对呀，等丽子出院后来看看吧。”桃井五月坐到青峰大辉身旁，开玩笑的说，“你没在的这段时间，无论是二队还是一队，全都叫苦连天呢。”
身侧的青峰大辉收好手机，朝她斜去一眼，“你做的那玩意儿能吃？”
“什么嘛阿大。”五月嘟了嘟嘴，肉肉的脸颊微鼓，像只小仓鼠，“区别对待也要有个限度吧！”
“啧。”青峰看向嚼薯片的紫原敦，“你说。”
“桃仔吗？那我还是选择吃零食吧。”
“作为一名球员，不要吃那么多垃圾食品啊小紫。”桃井五月鼓着气，佯装生气道，“什么啊一个两个的！我不管，丽子不许再给他们做东西吃了！让他们累到虚脱然后饿死在原地吧，否则根本不明白我们的珍贵之处！”
青峰大辉发出了一声类似笑话的鼻音，在五月的捶打下，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余光却朝床边的某人看去。
不管后方多么嘈杂，赤司征十郎始终持着一抹淡笑，他伸手碰了碰丽子头上绑着的绷带。
“伤是怎么弄的？”
顺着他的话，下意识摸上了额头，可无论怎么去想都想不起半点东西，挣扎了会，她皱眉道：“我也不清楚。”
身侧放花瓶的黑子默默补充，“黄濑君说是他压的。”
屋里安静了刹，许久后赤司没什么情绪的嗯了声，倒是丽子脸色那叫一个青白交加，冲着黑子哲也拼命使眼色，功夫不负有心人，换来对方良心发现的询问。
“清水桑是眼睛不舒服么？需要我去帮你喊医生吗？”
丽子：“……”
“赤司君别随便碰病人，本来就不太聪明万一更傻了怎么办。”
赤司：“……”
“紫原君，请别吃了，现在病房里全是海苔薯片的味道。”
对于他的话，紫原敦并未停下嚼薯片的嘴，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黑仔好可怕啊。”
“是吗。”黑子哲也将花瓶摆在床头，重新挎上自己的包，“走吧。”
“不再陪陪丽仔吗？”话是这么说紫原敦已经拧上了背包，提着零食跟在黑子哲也身后，随他站起来的还有青峰大辉。
“不用了。”黑子淡淡道，离开前回头看了眼床边，“反正黄濑君一会儿要来。”
这股极大的怨念究竟是怎么回事，丽子心惊胆战的往后缩了缩。
“对哦，黄仔上哪儿去了。”嚼着薯片，紫原敦回头，“那丽仔我们走了哦，赤仔呢，要一起吗？”
赤司征十郎没回话，他站在床边盯着清水丽子看了会，颇为意味深长的说道：“是我小看你了。”
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丽子的眼皮猛跳，迎上那双玫红色的瞳眸，纠结万分道：“误会，都是误会。”
“是吗。”
“当、当然……”
将手里的食袋放在床头，“这个比较清淡，晚饭后可以当甜点吃。”
“谢谢。”
“丽子。”
见她抬头看向自己，赤司征十郎道：“比赛结束后，去约会吧。”
话落屋子针落可闻，丽子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最先做出反应的竟是杆在门口，对这类事情从不关注的紫原敦。
“你们在交往？”
一句话如同惊雷落水激起千层浪花，桃井五月不敢相信的拽住青峰的手臂，眼睛瞪得犹似铜铃，在两人之间不断扫视。
黑子哲也低着头，额前的蓝发盖住少许眉眼，指头微微颤了瞬，接着不哼一声往外走去。
“哲。”随着青峰大辉的呼喊，五月立马回过神，她背上包，冲床上的丽子道过别，追着黑子哲也的脚步离开。
气氛颇有些古怪，完全懵逼中的紫原敦被青峰大辉一把拎出了病房。
这下屋子只剩两名主角大眼瞪小眼了。
——怎么办？
面临传说中的翻车现场，丽子犹如风中纸片四下凌乱，她干巴巴的盯着赤司征十郎，企图对方说点什么，可对方什么也不会说。
赤司征十郎笑得像只纸老虎，人畜无害道：“好好休息。”
直到屋子空了，丽子还在凌乱。
呆不下去了，这地方真呆不下去了。
凭借清水丽子魔性的魅力，万一哪天他们中的谁黑化，然后二话不说将她捆入小黑屋可怎么办。
这样一想丽子就浑身发寒，接着病房的门被人叩响。
“请问是清水丽子吗？”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白皮肤的黑发少年，身形高挑纤瘦，眉骨微冷，看向丽子时，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带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
在他身后探出张颇为成熟俊朗的脸，滝川法生扬起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你好呀~”
恰巧黄濑凉太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就有脸上挂伤的柯南。
那瞬间丽子脑中浮现一句话——各路大神，齐聚一堂。
不算宽敞的单间被一群人挤得满满当当，为了方便说话，黑发少年带来的助理谷山麻衣关上了房门。
没地方落脚，柯南自觉的爬上床，挨着他坐下的还有神情严肃的黄濑凉太。
“你们这是？”
面对她的疑惑，黑发少年最先开口，“你好，我是涉谷心灵现象调查事务所所长，涉谷一也。”
“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对吧。”黄濑凉太插嘴道。
涉谷一也朝他看去。
“你们真的有办法解决？”黄濑凉太满脸怀疑的盯着他们。
先不说来的这帮人里混有一名女高中生，就涉谷一也这个所谓的事务所所长，本人也是副未成年的样子。
在他之后进屋的那名黑发青年气质格外阴郁，另一个长发高盘的男人虽然长相上确实很成熟，可身上的气息怎么看都像个浪荡子，更不用说那个浓妆艳抹的御姐了。
这样人真的可靠？
对他质疑，涉谷一也冷淡的说：“从未失手。”
屋子一时静下来，随黄濑凉太一起来的除了柯南外，还有帝光灵异社的部员，男生是他的同学吉田，女生只来了一个，名叫信乃，听说与绿间、青峰还有滕谷真纪是同班同学。
这时柯南扯了扯黄濑凉太的衣服，“我们的话也做不了什么，术业有专攻，他们会来就一定有把握。”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帮人一来一回的问答令丽子完全摸不清状况。
昏迷前她被黄濑凉太拉住了，那之后的事情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昏昏沉沉的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想不起来，无论怎么想都没用。
这之后她从医院醒来，虽然篮球部的人没问，却或多或少知道这事和黄濑凉太脱不了干系。
黄濑凉太回头看了她一眼，颇有深意的叹了声气，“丽子酱，这事结束后你得报答我。”
不等丽子问他接着道：“三天前，我们分成两拨人在不同时间去了学校。”
“半夜十一点多丽子和柯南达到，十点半我和灵异社的社员进入校园。中途闹鬼，走散后我遇上了落单的丽子，而柯南救下了吉田他们。”
“之后……”他顿了顿，看向清水丽子，“丽子被鬼附了。”
“哈？”丽子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我？被附？”
“普通的鬼怪根本做不到这点。”被黄濑凉太视为浪荡子的滝川法生说道，话里的意思是告诉涉谷他们，这次事件没有明面上的那么简单。
“附身后具体有什么表现？”涉谷一也问他。
“表现？”黄濑凉太回忆道，“寻死算吗？”
“寻死？”
他点头，“那时候我们被水鬼一样的东西追，然后她突然摔倒，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我和她一起滑下去，等醒过来就发现躺在天台上，那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不是往墙上冲，就是朝露台外翻。”
“会不会是野狐？”松崎绫子挑眉道。
对于她的话滝川法生不置可否，“野狐大多生性暴戾，如果是那玩意这名少年不是受重伤，也该暴毙当场，而不是像现在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说话自如吧，绫子桑。”
“那就是人魂喽？”小助理谷山麻衣问。
这次换来涉谷一也冷淡的一瞥，“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想再死一次？”
谷山麻衣被他不带掩饰的讽刺怼得涨红了脸。
“然后呢，你们为什么去学校。”
这次开口的是柯南，“有人失踪了。”
他指了指清水丽子，“我和丽子去找一个叫滕谷真纪的人，他们则受邀探索灵异事件。”
“也就是说最开始你们并不知道还有对方？”
“是。”柯南点头，“就我们的发现整个事情指向了同一个人，他叫木村树海，是帝光医务室的老师。医务室就是塌陷的那半边。”
“我和丽子中途分开后，遇上了神智不清的吉田他们，之后在某间教室发现了浑身画满符文，处于昏迷状态中的藤谷真纪，再之后就遇上了背着丽子下楼的黄濑凉太。”
“符文？能形容下样子吗？”
柯南摇头，“抱歉，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有寻死的表现。”
他数着，“撞墙、跳楼、拿玻璃碎片扎——”
“是献祭。”角落里的黑发青年抬头道，“或者说为了达成某种心愿，与恶鬼等价交换。”
林兴徐看向这群国中生，不带情感的说：“房屋塌陷是仪式失败的结果，如果不趁早解决，你们之中……会有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