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的话。
然而,并没有。
几人端坐在位,倒是吃惊并不外显的即墨帆微笑着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率先见过了自己的这位皇妹,也间接提醒了即墨博,他现在应该注意自己的仪态。
太后对他这个反应十分满意,当场赏了即墨帆些吃食,并将即墨邑这个坐不住的小孩丢给他照料去了。
其实即墨博的心思,了解他的人都很好猜,他现在除了对路烟苒身份的转变外,最无法接受的,是他的皇叔其实并不是一个不重男女□□的人。今日冒出一个私生女,那么来日不就见得不会出来一个或者数个私生子,这对他的地位,简直是毁天灭地般的动荡。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愚蠢和渺小,以及直面自己的无能。
即墨浚还是一副万事难以动摇他的镇定半分的模样,“原来,母后已经知道了。”
冯太后笑得有些做作,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笑意,“那是当然。哀家的儿子,做的任何一件事,哀家都要替你先行思忖过,这才是做母亲的人。浚儿,哀家的好儿子,你不会埋怨哀家爱打听吧?”
浅真看着,即墨浚和自己亲娘的一言一行的交流,仿佛一个灭情绝性的修行者,他不慌不忙、淡而不厌道:“母后言重了。只是可惜,您错过了朕给天下人准备的这场惊喜。”
“方大人,可以开始了吗?”冯太后喊着负责这一场典礼的祭司官员,被点到名的方大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走了出来。
好吧。浅真冷眼看着,她想她和其他人一样,都知道是谁泄露这一切给太后了。
太后干预朝廷的事情,天成民众都很清楚,虽然即墨浚是个不贪权势的人,但他也不是草包,也不想做傀儡,作为一个崇儒尚道的人,孝道也是必须要的,冯太后想要更多权力,母子俩的拉锯战是必然。可是浅真看着,竟觉得母子俩的关系似乎更为复杂。
冯太后看着即墨染,越笑越慈爱,等到史官依礼将即墨染的名字载入皇家族谱,她和皇帝先回到座位上,才慢悠悠地开口:“皇帝你平日政务繁忙,对染儿的照料肯定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贸然将染儿丢在纯和宫,万一她同烁儿那些姑娘们合不来,那就委屈她了。”
未等即墨浚开口,她便道:“反正我已经在慈宁宫中养了邑儿一个,染儿来我宫中,受到的照顾定会更加周全。”
即墨浚道:“母亲和邑儿的身体不太好,还是不要辛苦母后了。”
冯太后道:“我身子硬朗的很,还是你怨我老了,怕我像什么怨毒的老妇人,对染儿不好......”
即墨浚眼神坚定藏有一丝绝决的怒意,“母亲不用担忧,染儿直接养在我宫中,作为帝姬,她受不了任何委屈。她年龄不小了,再过两年,朕会将她许给最好的人家。”
即墨浚的眉间透露出一丝从未见过的厌憎,“这些,都不劳烦母亲操心了。”
浅真站在一旁,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她内心慢慢变得不安起来,眼睛瞥向正在祭台上接受群臣朝拜的即墨染。
果然。虽然血缘上是祖孙,但对于冯太后而言,即墨染不过是她想要的一件物品。走走流程、装模作样地同自己儿子要,没有要到的这老妇,看上去气定神闲,像是还有许多后招。
皇宫中,豺狼虎豹可真多呀。
42前院起风后院着火
即墨染在天下人面前恢复了她作为天成帝姬的身份,这个消息在天成民众里搅起了不小的风浪一一要知道,烁帝膝下公主无数,为了区分,浚帝直接用了帝姬这个称号,可见即墨染在他心中的地位。太多人对这个帝姬的来历感兴趣了。更多的,是在想,即墨浚封的这个帝姬称号,有没有想让自己的孩子继承皇位的想法,毕竟他正直壮年,生个儿子也不算晚,总不至于将皇位丢进即墨博那个不肖皇孙手里......
可在这方寸天地的栖霞殿,一切都是如初的平静。
每日静守闲庭花落,即墨染的病情没有恶化,天天晒太阳,吃着最精细珍贵的补品,整个人的气色也越发好起来,浅真看着栖霞殿森严的防守,慢慢舒了口气,这种平淡到无聊的日子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的,可是人一旦闲下来,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即墨染握着画笔,看着出神的纪浅真,善解人意地思考了一会儿,道:“浅真姐姐,你要不要出宫?”
于是纪浅真就麻利地出了宫......
当然,麻利是不可能的,这其中,省略了一系列通报,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