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天,可等太后缓过神,便是对即墨浚的威胁。
直接将那些世家优秀的少年,带到了即墨浚的寝宫,她想要做的事情,恐怕也不需要掩饰,不需要担心别人知道她的用意。
初雪的一日,即墨染带着浅真,前往了即墨浚的寝殿,即墨染穿着两件厚披风,抱着暖炉,让浅真搀扶着,在浅浅的雪地上,走得格外小心,浅真知道即墨染厚重的披风下,衣裙更为臃肿。
自从游暮来为她看诊,以及发生上次那件香薰的事情,即墨染对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性命更加小心,有很多原先需要浅真察觉照顾的事情,她现在自己就能注意得很好,可以说让浅真省心,也心疼她不少。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留下脚印,步伐虽然缓慢,两个殿落之间,相差也没有多远,远比即墨染想象的近多了。
即墨浚的寝宫中素来寂静,除了四周暗自潜伏的侍卫,寝殿前面也就只有几个守夜的公公。
即墨染眼中充满着坚毅,交握的双手不住的摩挲,浅真看着人替他们通传,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即墨染,深夜前来浚帝寝宫,所谓何事。
此时也来不及再问,她只得跟着她,再次进入这一座天成最尊贵也最寂寞的人的居所。
即墨染脱了两件毛裘,让浅真帮她拿着,两进门后,便走到即墨浚的跟前,义无返顾地跪下了。
她道:“父亲,孩儿前来领错。”
浅真只得跟着跪下,焦急却不解地盯着她。
即墨浚坐在椅子上,伸手向搀她,即墨染推开了他的手,仰头道:“烟苒不求您原谅,但希望,你能成全孩儿。”
即墨浚不解道:“此为何意,你先将话说清楚。”
浅真默默听着,才知道即墨染心中藏了这么多事。
即墨染道:“您说过,浚帝得到母亲的心头血,但您没有说过,那一瓶血大抵是无用的吧。如果有用,太后、太后为何还会屡屡想要我...想要我早早成婚,诞下后嗣。我知道父亲想让我安心留在宫中,受您庇护,但是......”她还是说不出口,埋怨不了他,虽作为父亲,虽作为天成之主,九五之尊,仍是保不了自己。
听闻这些,即墨浚胡须颤抖,眼神哀伤。即墨染继续道:“好听的话,孩儿懒得说了。医师为我诊治过,说我是很难活过十八岁的,太后娘娘定会让我在死前生下另一把‘钥匙’,可我不想,不想牵扯上新的无辜的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陷入无尽的争夺和混乱之中。”
即墨染哑声道:“不要像他母亲和外婆那样,这是我的心愿。”
“所以,与其让自己受太后胁迫,让我的孩子们收到她一生的压制,我不如先发制人。”
这个“先发制人”说得掷地有声,浅真震撼万分,看着即墨染摸上自己在厚重衣物下难显弧度的小腹,她浑身如遭雷击。
即墨浚的反应也没有多好,激动之下,他放在桌上的衣袖带着端盘上的茶具都摔碎在地,东西都摔碎在即墨染跟前,即墨浚后知后觉再去扶她,即墨染不从,即墨浚担心在一地碎屑中弄伤她,只得作罢。
即墨浚还抱有一丝侥幸,“染儿,你在吓我吧。你只是想,还没有做的吧。”
即墨染扯出嘴角一丝笑,绝望道:“如果不是先做成了,父皇您,不可能同意的吧。”
即墨浚跌回作为,指着她道:“你怎能如此不自爱!到底你是和谁...”
即墨染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众望所归,其他都不重要。”
即墨染说完便垂下头,即墨浚一双手捏作拳头,上面青筋爆出,“什么叫做众望所归,没人希望你这样!”
即墨染道:“父皇,你作为皇帝,您需要后嗣,您也需要这把‘钥匙’。”说罢,她垂下了头,不想再言语。
即墨浚怒极,伤极,悲急,他指着浅真,气急败坏道:“我让你保护好她,你和她究竟瞒着我做了多少事?!孩子的父亲是谁?!要是你不愿意说,染儿,你也不说,那我便杀了她!”
浅真愧疚之至,想着自己明明大多数时间都陪在即墨染身边,即墨染就算不再是之前那个眼神清澈灵动有话说话的孩子,但她在她面前终究是赤诚的,怎会如此呢?怎会如此!
浅真想着入宫以来的种种,对上即墨浚的眼神,惊觉恍若隔世,她即墨染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以意为之?!
惊讶之下,失望之下,恍惚之下,竟是连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