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生产时难产过世,之后顺理成章地将他的身份换成即墨博和羅舍公主的孩子。即墨博兑现了承诺,牺牲了自己和皇后的名声,外界都在传,这个孩子是皇帝和皇后定亲时怀上的。
小太子的身生母亲,天成历史上唯一的那位帝姬,就在大众的眼中以旧疾发作的病因,无声无息地陨落了。
浅真有感而发,怀孕之后时常多愁善感,于是商君看她忽然福至心灵,不能喝茶的她,拿了一个新的杯子斟满茶,摆在身前,敬给了天上乌云之中唯一一颗能见的星辰。
商君忽然问她:“皇陵的事情,你都毫无兴趣了吗?”
浅真低头吃了馄饨,嘴里嚼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曾以为,祖父会以一种万无一失的法子将地图留给我们,可我如今有了孩子,人傻了,但这一点却是想明白了。”
她温柔地摩挲着自己的肚子,低头看着那还不大明显的一块。“我只会把自己觉得好的留给这个孩子。那些经验外的伤痛,我都会一一对他隐瞒。”
“我想,祖父对我们,也是这样。”
她忽而有些后怕地说道:“商君,你说即墨博会不会相信,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商君眯着眼睛,语调含笑悠扬,“他不会找我们麻烦的,因为即墨染中毒用药太多,悄悄改变了自己身体里的秘药成分,留下的儿子,血液里并无开启皇陵宝藏的秘药成分,皇陵宝藏,终究只能成为江湖传说。”
浅真一激灵,着急道:“你怎么知道的?”
商君道:“游暮传书向我说明的,他接生的孩子,自然知情......”
浅真听到这个名字,赌气地捂住耳朵:“别向我提他,他保不住烟苒,连孩子都保不住,别说他!他现在管着那门派,如何如何潇洒都不管我事!”
商君轻笑出声,拿去她捂耳的手,“不说他,那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蒲萱和路瑾的事情,你还想不想知道?”
浅真立马反驳了自己原先说的话,十分八卦地问:“当然想!你怎么不早说,还一并瞒我!”
即墨博登基后,虽然不如他之前讨厌路家那样有所打压,但是路鸣渊还是在帝姬去世之后,辞了官,举家搬回了老家。路瑾则是更早脱离轩汇浮华场所的,他以游学的名义一直住在淮水一带,名为学习,实则是避世隐居逃离路家逼他入官场。但路瑾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公子,一夕之间,让他劈柴烧水洗米做饭,实属难于上青天,在不小心烧毁了居住的茅草屋后,在附近采药的蒲萱实在是看不过眼,一边骂他一边帮忙,完全把自己冷面热心肠的特质发挥了个完。两人许是日久生情,便在游暮的见证之下,替两人订了亲事。
浅真咋舌:“对了,你知不知道,蒲萱和游暮根本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啊?”完全忘了之前说不想提游暮的是谁。
商君搔了搔鼻子,“我知道...当初是我怕你误会我和其他的女人亲密,所以胡说八道的!”
浅真看着他,一时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得不想说话,不过转念细想,确实从初始开始,商君对待任何女人都很懂分寸,她完全就没有多想过。
商君委屈地说:“我可是很早就为你守身如玉了,就在你这里稍微牺牲一下蒲萱游暮的名声,应该不为过吧。”
浅真噎住了,商君便有些没完没了地发挥起来,“可是夫人你呢,不少人喜欢你,这个喜欢的内容非常不可考,像是这一次在羅舍国度遇到的何霜林...”
浅真无语地听着他说,商君不再编下去,恢复成一张笑脸,回头来哄媳妇,“好吧,是我错了,我知道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是我一想到你送我的定情信物,都是他送你的,我就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光鲜地遇到你。”
浅真道:“什么叫做定情信物啊?那明明是我不小心给你的,那时我才几岁啊,都没开窍呢。上面绣的也是我母亲的画像,有谁会拿自己亡母的小像手帕做信物的,你不也是已经还给我了嘛。”
商君道:“是我错了。我夫人一早给何霜林兄弟送信,让他们离开天成这个是非之地,实在是有先见之明。伊布和天成闹翻,伊布在羅舍的支持下恢复了王国之身,平一还成了女皇,他们也是果断,定居在了羅舍卖画为生,不再牵扯前尘旧事,要不是他们的画廊放了你十四岁那幅秋叶御马图,我想我们可能与他的主人无缘。所以我就想啊,何公子这么优秀,画的画栩栩如生,很怕夫人你动心离开我。”
浅真生气地乜他一眼,“你怎么一提到他,就像个不受丈夫疼爱的怨妇似的,我想嫁的、爱的,从来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