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围脖间白皙细嫩的小脸蛋白净可人,一双明灿的大眼睛仿佛琉珠,能熠熠发光。
不自觉就心间一软,吩咐太监,“给皇后搬个凳子。”
又朝她招手,“过来。”
陈以祯迟疑,皇上命人搬凳子她不反对,但是让她坐到上面,是不是不大妥当,不过转念再一想,往常新年宴会,她都是和皇上坐在最上面,因此只犹豫了一下,她便哒哒走了上去。
恰好小太监将凳子搬过来,她顺势坐下。
皇上摸了摸她的手,感觉是温热的方才放心,但免不了再次叮嘱,“天儿冷了,日后出门可别忘了带手炉。”
陈以祯笑笑,“臣妾都记着呢。”
两人在上面偶偶低语,耳鬓厮磨,下头,大臣们终于从太傅嘴里打听出事情缘由,一时间,心情分外复杂,尤其是刚刚跟风跟刘大人一起劝谏皇上,觉得皇后不堪大任的几位大臣,此时只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他们觉得不堪大任的皇后找到了钟家后人,而自觉堪当大任的他们却只会哄堂吵闹拌嘴,连个实际性的建议都提不出来。
羞赧地抬头看,得,两位正忙着你侬我侬,含情脉脉呢,眼里根本就没他们。
他们低下头,老实待在一边,不吭声了。
过了会,荣盛将小太监带了过来,皇上亲自发问,询问他有关钟家的细况,又按照他所说及时派人出宫寻找他那位很有出息的堂兄,目前虽说还不能确定他那位堂兄是不是真的有出息,有没有完全将长辈所学传承到手,但一番试探拷问,皇上已经几乎确定,这位的确是钟家后人。
命人将他带出去,皇上不顾及朝臣在场,一把握住陈以祯的手,感激道:“皇后,你真是朕的福星。”
陈以祯却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最近和皇上感情很好,搂搂抱抱也是常事,但这些都发生在没人的时候,但现下位于勤政殿,他经常处理朝政的地方,下面还有那么多大臣,众目睽睽之下,皇上怎么好意思……
“皇上,下面那么多人,你放开我……”
皇上冷冷瞟了下面一眼。
大臣们一个哆嗦,率先,太傅咳嗽一声,知趣地提出离开,眼下人还没寻回来,他们待在这里并无要事,与其受皇上的白眼,不如先行离开。
皇上淡淡“嗯”一声,准了。
其他人见此,纷纷站出来提出告辞,那迫切的态度仿佛皇上这里是龙潭虎穴,笑话,没看皇上正在和皇后娘娘温情呢,他们留在这里不是杵着扎皇上的眼嘛。
皇上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君主,他想要惩罚大臣,根本不带一点犹豫的。
等所有人都屁/股着火似的离开,殿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皇上笑望陈以祯,“现在没有外人了。”
第六十六章
到最后,两人也只是规规矩矩倚在一处, 说了些悄悄话。
皇上想起今日的事, 不由感叹, “你为朝廷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当真是朕和朝廷的福音。”
说到这,他猛然愣住, 突然想起渡一大师说过的话, 他曾说皇后是福佑之人, 能为他为国家带来福运, 望他细细斟酌, 莫要轻易下决心废后。
如今这件事,是不是正好验证了渡一大师的话。
他兀自出神, 陈以祯却闻言好笑,摇摇头, 道:“非是臣妾一人之力, 认真说起来, 此事当中,不管是从中起牵连作用的小圆子, 亦或者钟家后人, 都比臣妾做出的功劳更大。”
皇上却认真摇头, 说:“非也,朕听闻小圆子还是你当初见他可怜,命底下人将他调进钟粹宫的,若没有你心善在先, 说不定小圆子这个人早就不复存在了。”
小圆子当时病重,宫里头从没有给太监宫女看病的先例,生了病,只能硬生生地熬,熬过去就算,熬不过去也不过一卷凉席的事儿,但当时恰逢陈以祯路过,见他苦苦哀求管事不要将自己送走,自己肯定能熬过去,面容枯槁,身子瘦弱,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给郑嬷嬷使个眼色,将人留了下来。
一向多疑的皇上此时分外坚定,坚定认为陈以祯是他的福音,闹得陈以祯分外无语,反驳道:“皇上严重了,便是没有小圆子,钟家后人就在宫里,皇上早晚能查到,哪里非臣妾不可。”
皇上喟叹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查到又如何,届时已不知猴年马月,马瘟形势严峻,耽搁不得,多拖延一日,就不知有多少我泱泱大朝珍贵雄壮的种马死去,其损失之严重,岂是短短两句‘早晚能查到’能够抵消的。”
这倒是,陈以祯一直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就是忧心此事不能过多拖延。
不过,她抬起头,眉眼漾笑,“好在上天庇佑,咱们总算将钟家后人找到了。”
皇上点点头,不知不觉,心间何尝不松了一口气。
不过,即便找到了,亦不能彻底放松,眼下还有两大难关未解决,一是钟家那位堂兄是否真的将钟家绝学都学到手了,二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