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钟家那位堂兄全部将钟家绝学学到手,也不一定能保证百分百将马瘟的事解决,只能说,几率更大一点。
但是,即便只增加一分几率,他也得努力,这是他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
不过,幸好,钟家那位堂兄没让他们失望,他果然将钟家绝学传承到了,当天就随着兵士去了边塞,希望不日就能传来好消息。
天儿越来越冷了,陈以祯起床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幸好老祖宗不是折腾的人,只需每逢初一十五前去请个安即可。
这日,陈以祯在书房里看信,信是宫外陈府送进来的,由堂兄代笔,交代了每个人的情况和谆谆嘱咐。
堂兄说家里一切都好,过冬的炭火也早就备好了,前些日子许是因温度骤降祖母突生一场小病,但请大夫来过,开了个药方,吃了两天药,就好全了,没事了,让她不必担忧。
陈以祯心情不错,她这辈子没多大愿望,唯盼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目前来看,上天对她还不错。
转眼间,冬日已过去大半,腊八节即将到来。
这个冬季算得上国泰民安,你要说前段时间的马瘟,说实话,天下那么大,哪年不出点大事,今年没有发生雪灾,更没有出现地动等天灾已是万民侥幸。
至于前段时间的马瘟,半个月前传来消息,已经暂时被抑制住,想来过不了多久,马场就能重新焕发生机。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腊八。
腊八节最典型的节日特征是腊八粥,腊八粥由粟,稻,糯米,黄豆,红豆等等熬制而成,口感清甜,浓郁多香。
不管宫里还是民间,这日都在熬腊八粥,不过宫里的腊八粥不同,除了供给各宫主子,还会被皇上赏赐外臣以彰显天家对你的情深恩重,宫里的腊八粥也往往是每年贵族们争相攀比的物什。
什么,你得了?心底嫉妒要死可是面上还要满是羡慕地道:恭喜恭喜,贵府一向得皇上看重。
能专门得宫里赏赐也代表这一府在朝廷及整个京城勋贵圈的地位,一向只被皇上奖赏给跟皇家关系亲近的皇亲国戚以及少数几位颇得帝心的重臣之家。
陈以祯也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自从皇上将宫务还给她,她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偷闲了,好在腊八节往年也操办过,没什么不同的。
不过,还是有稍许不同,往年她和皇上心间有隔阂,腊八节这天也就是个节日,只是忙活一阵子,热闹一阵子,过后就没什么了,徒留下热闹后的寂静和空喧。
但是今年,却有皇上陪她一同度过这无声的冷清。
两人并肩行走在这沉沉夜色中,谁都没开口说话,劳累了一天,没力气也没心情说话为一个因素,谁都不想打破这难得的沉寂和温馨是另一个因素。
树影婆娑,冷风簌簌,晕黄的灯笼被冷风吹得左右摇摆,光点明灭,印在地上的光点就好像扑棱着翅膀的萤火虫,一片片,一团团,呼啦啦飞到这儿,又呼啦啦飞到那儿。
目不转睛地望着地上的灯笼影子,陈以祯不觉抿起唇,轻轻一笑。
“这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陈以祯愣了愣,转头,看向身旁开口的男人,他清俊的面容在夜色中模糊不清,白日稍显冷冽的棱角在暖暖的灯光中变得柔和。
眉眼渐渐柔软,“臣妾发现了一件趣事。”
皇上眼睛微动,挑出一个疑惑的弧度。
陈以祯抿嘴笑,探出手,藏到他炙热的大掌中,脚步轻盈,“臣妾今天才发现,原来喧闹过后回宫的路上,不只有冰冻冷清和脚步匆匆。”
皇上愣住,转瞬,愧疚又黯然地看向她,“对不起,朕……”
陈以祯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唇前,摇了摇头,微笑不语,倏忽,指向前方,指着那片灯影笼罩的地方,问:“皇上,你看,那片灯影像不像一群被冷风追赶着无处逃窜的萤火虫?”
皇上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看到东西后,无奈失笑,“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陈以祯摇头晃脑,自己也觉得奇怪,“往常看习惯了的玩意,今晚不知怎么,竟觉得别有一番风趣。”
皇上怔怔,因为往年回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今年有他陪着,心情不一样,所以看到的景致也不一样吗?
心绪轮番涌动,好半晌,他定定看向身旁满脸安平喜乐,好似这样一块儿手牵手走着,就是世上最大幸福的陈以祯,默然,突的,眼神温柔,心内怜爱尤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怅然,“皇后,这个腊八节是朕过的最快乐的腊八节。”
陈以祯愣住,转头看他。
皇上温柔默然回望,所以不止是你,以往每个腊八节,朕同样并不快乐,时常感到孤独,无趣,只有跟你在一起,朕才感到些许温情,幸福和满足,好似天地间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天地君亲师,朕即便为君主,却不会注定孤家寡人。
陈以祯怔怔,好半晌,眼里忍不住流露同情,皇上原来那么可怜,以往竟连一个正常的腊八节都没过过,不过也对,幼时不受重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