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盛实安换好衣服出来,上了车,嘴里还含着糖,说话囫囵不清,“次什么换?”
郑寄岚说:“唉,鸿门宴。”
陈嘉扬崩了雷三,同时崩了的还有秦海仁的面子,但秦海仁派雷三做的事上不得台面,又不好当面闹僵,见面照旧要称兄道弟;然而底下的人早有芥蒂,借题发作,起过几次冲突,最后还是惊动了刘八爷,发了话要他们自己解决女人的事——一个是手下,一个是姑爷,刘八爷的心朝着哪边,人人都清楚,他把秦海仁起人家底的事抹成脂粉官司,这是要陈嘉扬吃个闷亏了事。
于是秦太太出面做和事佬,请陈嘉扬和盛实安吃顿便饭。秦海仁的胞妹把盛实安往里让,秦太太掐着盛实安手腕往上套一只青玉镯子,说面善说心疼,说替雷三那不懂事的东西道歉,说秦爷不该纵着他抢陈嘉扬的人。
席间什么人都有,男男女女坐了一大桌,盛实安附和着吃饭,那镯子沉,手都抬不起来,她真想褪下来撂在一边,但看陈嘉扬和秦海仁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于是忍住了没动,偏偏陈嘉扬还给她找事,“倒酒。”
盛实安听他的,给众人斟酒。秦海仁秦太太秦小姐都礼数周全,秦海仁那位弟弟更周全,仰头干了,又贴过来递酒杯,盛实安又给他斟满,他咬着耳朵问:“姑娘名讳是什么?”
她和陈嘉扬一样不愿意被人议论身世,于是没人知道她叫盛实安,对着这人,更连敷衍都懒得,只说:“小红。”
谁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厮脸皮却厚,凑得更近,闻她的气味,“这名字极好,却配不上你,你将来可比《石头记》里那位小红出色百倍。”
陈嘉扬往这边看一眼,没搭理。盛实安忍着恶心,“谬赞了。”
小秦爷手便搭过来,食指在青玉镯子上一摸,“太老气了些,配不上红姑娘的人品。”
一盅燕翅炖得太腥,盛实安有些想吐,把手一抽,小秦爷的手反倒追上来捏住她的手腕,从袖子里往上摸,“这么好的胳膊,得戴好东西,嫂嫂不懂新潮,我懂,你说是不是?喜不喜欢红宝石?你这么白,红颜色才最衬你。”
他指头从袖筒里摸到了臂弯,那里敏感,盛实安觉得反胃,一抽胳膊去捂嘴,银调羹“咣当”落地,众人都看过来。
陈嘉扬扫小秦爷一眼,目光淡淡,小秦爷却撂了蹶子,一踢桌脚靠回椅中,冷笑道:“姑娘胃口不好,还来吃什么饭?”
盛实安不管,只盯着陈嘉扬。不盯他盯谁?她只有这么一座靠山。
陈嘉扬拿筷子尖点点她,“不像话。给小秦爷满上,敬一杯。”
盛实安站起来斟酒,小秦爷冷哼一声,“给谁看脸色呢?给你脸了是吧?”
盛实安忍气吞声,说:“没有。”
小秦爷拽她肩膀往自己身上贴,“小乖乖,过来香一个,小爷就饶了你。”
今天下雨,盛实安肩膀疼,一碰就来气,何况那只手还往她头发上抓。都剪得这么短了,还要怎样?
她抬腕就泼他一脸酒,小秦爷正大睁着眼看她胸脯,这下烈酒入眼,痛得狂叫。
17你有毛病弱水金阁(民国1V1)(桃子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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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有毛病
前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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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仁还没发话,秦太太已经急了,一叠声叫丫头弄药弄水,秦海仁的胞妹更急,“这还有没有规矩?”陈嘉扬也沉声说:“回来。”
盛实安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把酒杯往桌上一搁,起身就走,在大门口捡起自己的伞撑起来。深宅大院外的巷子宽敞,两边站着黑衣的手下,但没人拦她,她就头也不回,一口气到了巷口,回头看看,陈嘉扬没追。
追她干什么?他早就说了会给她气受,又没许诺她什么,眼下是她不给面子,难道还要哄她?不揍她就是好的了。
盛实安去看晚场电影,看到睡着,被影院请出来,又去逛鬼市,在卖斗鱼的摊子上流连忘返,想买,但摸摸口袋,没舍得把最后几个钱掏出来,悻悻走掉了,最后是卖花的老头子要收摊,把一盆蔫巴巴的草送给她,说:“看你逛半天了,别空手,这个送你。大冷的天,早些回家去,别听那些个新潮杂志胡诹,跟爹娘闹意见得有个度。”
不回家她也无处可去,知道自己惹了祸,抱着要挨打挨骂的打算,心情沉重地抱着那盆草回金鱼胡同。小院掩着门,她蹑手蹑脚走进去,见陈嘉扬在睡觉,被子踢到了床下,睡得四仰八叉。
她把草放下,陈嘉扬被她吵醒了,掀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