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手段,不堪到后半生都在惩罚她。
姜玉清空洞地望着一处,又慢慢的低下头顺着姜又枞的发,小七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做过的事,小七还得到了她永远得不到的。
姜玉清从姜又枞小腹上扫过。
姜又枞还在低低啜泣着,不断喃喃,“帮我告诉裴聿。”
低声的啜泣最终拉扯回了姜玉清的神识。
怀里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姜玉清不断地告诉着自己,才终于卸去了内心的复杂情愫,艰难的启了唇,“莫哭了,我带你去找元绍。”
岭南王府。
元绍收了手中的信,眉宇间皱起了一座小丘,“可还有其他从京来的信函?”
“无。”
元绍将单薄的纸张重新展开,再次从头至尾,反复将短短几行字来回又看了三遍后,隐匿的字里行间字字传递着风雨欲来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怎么可能?”
他放下薄纸紧攥在了手里,“去长峡关通知我父王。”
“岭南从建大姜以来,世代忠良,守于边界百年,以保我大姜国泰民安,如今朝堂动乱,更不能为自保袖手旁观,定是要竭尽全力,讨伐反贼。”
底下一位老将士的声音慷慨激昂回荡在这王府大殿之中。
“反贼,当朝驸马爷,裴聿是也。“
元绍阖了下眼,他的随身侍从悄悄推开了半扇殿门轻步猫着腰进来,趁着这位老将还在慷慨陈词时,附在了元绍耳边低声讲,“王妃在外面候着说是有要事求见。”
元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淡漠,似是厌恶般的连眼神都不愿意再朝殿外的方向瞟去,“本王也有要事走不开。“
元绍忍不住轻呵了一声,“本王没那么多时间陪她胡闹,告诉她,如若她以后再敢拿求子的事当成要事叨扰,便会让人禁着她,不得靠近我这殿半步。”
侍从躬身出去没一会儿竟又回了来,再次来到元绍身旁,“王妃带着位姑娘回来,说您见了肯定欢喜。”
元绍的指节被他攥的发白,他隐忍地闭了一下双眸,再次睁开后眼里是浓浓化不开的恶心,他没有只要是女人就会只用下半身思考谁都愿意去碰的癖好。
姜玉清从不会顾及他的意愿,当初成为他妻子是这样,如今更加变本加厉,成亲半年之间,擅作主张一次再一次地将经她打点好的女子送到他身边。
他告诉了她多少遍他不喜欢。
姜玉清呢,总是那样,拿出一副虚伪的模样,不好吗?她这个正妻这么贤良淑德大度不好吗?
元绍觉得自己快让姜玉清折磨疯了。
孩子就那样重要吗?重要到她求神拜佛,找各种偏方庸医,甚至到最后不在意是不是她生的,用她找来的女子为他生孩子。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又何必当初。
元绍手边的瓷杯落下,打断了老将的慷慨激昂,全都看向了他。
他的衣物下摆溅上大片的茶渍,最终咧嘴露出一个难堪的扯笑,只要再多想姜玉清做的一些事,便让元绍恨不得当初自己不如直接死在他人剑下,也好过姜玉清拿那一剑让他偿还一生。
他嗤笑了一声,需要冷静下,摆手让一众人继续后,便要去换下粘稠的湿衣。
姜玉清在殿外,他连殿都不想出,好在他的东西已经都在殿中的书房内,他起身,去了书房。
却没想到,再出来时,大殿空荡荡,下方只站着三个人。
姜玉清抬头对着他笑,温柔地唤了一声,“夫君。”
元绍的眉角不受控制的跳动,忍了又忍,大姜五公主的确厉害,他在这和一众岭南将士想着该如何效忠她父皇息了这场动乱,而她却轻易地将人都赶了出去。
强烈的无能为力感让元绍眼前都变的恍惚,他觉得没什么力气了,明明在爆发的极点,却只是淡淡地吐露出那一个字,“滚。”
姜玉清的脸色顷刻难堪又恢复如初。
“元绍。”
一声低喃突然冲进元绍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嘲讽地笑了一番自己,怎么还气到出现幻觉了呢。
土壤处长出细小的青芽,大姜最尊贵的小公主拉着他的衣袖急着步将他拽到那刻小芽跟前,就用这软软的声音讲,“绍哥,你看啊,这是你的小梨树。”
绍哥你听啊,绍哥你喜欢吗,绍哥,绍哥...
“元绍。”
元绍眼睫颤了一下,记忆如潮水般退去。
小公主站在下方和姜玉清并着肩通红着眼看着他。
元绍的内心破土而出了一颗小芽又在顷刻之间化为一柸土,闷声地埋在心上。
时不往昔,他最好的那几年里的那个小公主已经开始为别人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枞妹去岭南,一是“老裴对枞妹是最好的那个人”要借助这件事体现出来。当初枞妹怀孕的时候有人嗅到了完结的味道,我说我还没找到完结的感觉,就是因为老裴和枞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