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居住,不过是为了监视我罢了。”他轻松地说,看徐小鱼没有说话,大概是看出来她并不理解,便又补充道:“我的那个皇帝哥哥,一直对我心存警惕。”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以后,我便装作心灰意冷,顽劣不堪,扮作纨绔王爷,扮了整整十年。那皇帝生性多疑阴险,并不相信。”
“十年来,他用了各种方式试探——财富,美人,甚至是权力的诱惑。”他的眼中逐渐射出寒意,“但我又怎么可能上当!他没有办法,只好使出了这一招,让陆太妃住到晋王府来,以此对我进行监视。”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我。”尉迟清嘉冷笑道,“他低估了一个想要复仇的人能够有多大的决心。”
徐小鱼看着眼前这人冰冷决绝的脸,突然觉得他看起来有些陌生,也有些可怕。
复仇的决心啊。她在心里想。可惜,我好像并没有这么强烈的东西。
徐小鱼小心地点了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尉迟清嘉仿佛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畏惧和冷意,自顾自地说:“清除了这个障碍,我的复仇计划终于可以真正展开了。”
徐小鱼却没有他那么开心。她心想,也许除掉陆太妃只是第一步。那么后面,这个男人还会有什么别的计策呢?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心里有暗暗的担心,仿佛一种神奇的预感。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冲动,想要使用天眼,看看她究竟能做点什么,来消除这种可怕的预感。
但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天眼只剩下一次机会了。
算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20章
没过多长时间,徐小鱼便知道尉迟清嘉所说的计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倒不用这位王爷自己说,因为陆太妃搬走以后,他的行为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晋王府中没了眼线,便一改此前慵懒享乐的作风,变得严肃冷峻起来。
尉迟清嘉已经辞去了所有可能动机不纯、不够忠心的仆人,只留下了必须的杂工和几个心腹。府中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其中最多的,是此前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笼络到的五公主。
当然,不比别人,五公主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半夜时分,且基本都是从后门进来。徐小鱼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当今圣上最忌结党营私,此前那个择偶的事情还没糊弄过去,自然得格外小心。
他们之间的谈话,徐小鱼有的听到了,有的却没有。她不得不承认,尉迟清嘉似乎还对她抱有某种戒心,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她能够知情的范围,避免整个行动展现在她的面前,而只是让她接触到她自己需要参与的部分。
但聪慧如她,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这计划的始末。
计划中,因为五公主与宰相儿子的婚事关系,由五公主负责游说这位年事已高的马宰相,参与到这场复仇夺位计划之中。
正如此前徐小鱼游说五公主的过程中所点名的,马宰相有一定的理由和动力参与这场计划。当时她多少动用了一些话术,也夸大了实际的情况。但人为财权而死,贪欲是永远不会终止的。即使做到位高权重如马宰相,也想为自己的子孙留下一些实际的遗产。
在逐渐失去圣上的宠幸之时,只能豪赌一把,寄希望于下一个当权者了。
尉迟清嘉大概是很有信心成为这下个当权者。
如果马宰相参与进来,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在合适的时候,对那个位于权力顶端的人,痛下杀手,将他拉下神坛,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的问题就是,什么才是这个“合适的时候”。
尉迟清嘉显然是不着急的。他已经等了十年,也不在乎多等几日。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府中的人流没那么多了,王爷看起来也很清闲。
但徐小鱼却觉得心中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又觉得不安,又觉得恐慌。
有很多次,她在尉迟清嘉思考和商议大事的书房外徘徊,想要敲敲门走进去,对他说一说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却总也没有机会。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她不敢吧。那个人给了她一次希望,其实也有足够的能力,让她失望透顶吧。
为了不失望,只能不抱期望;为了不抱期望,便只好什么也不做吧。
等,等待可能是唯一的方法。如果尉迟清嘉得偿所愿,那么也许他们两个人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论一下彼此的感觉。也许那个时候,她就能够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等太久:两天之后,宫中传来消息,四公主要回来了。
徐小鱼对这个消息并无太多想法,但尉迟清嘉立刻想起了自己与宇文治的谈话。四公主这次回来,只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按照宇文治所说,四公主回来实有阴谋,那么她回来的时候,就是罗国大军即将入侵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尉迟清嘉并不清楚,只能靠猜测。
但他也没有猜多久。一天晚上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