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一口糕点。
难吃。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头的桂花糕缺了个角,又因为时间过长,泛着冷硬的黄色。
他就这样盯着,手微微颤抖,却一言不发。
原来她是江決的妃子,而他早已下令,以毒害先皇的名义,杀了江決全家。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雪,像是眼泪太过于冰冷,凝结成了把人淹没的绝望……
“就是这样了,我们就见过这一面。”温初白说。
江煜沉默半天,神色怪异,“你是说,我叫了你母妃?”
温初白捂着嘴笑,“还不止一次呢!”
“……”江煜想不通自己前一世为何会如此的蠢,可又开心于阿白的心只属于自己,开玩笑道,“那你叫我一声爹爹?我们扯平。”
温初白朝他做个鬼脸,“不可能!”
江煜点点她的鼻尖,故意阴恻恻地,“你等着。”
两人讲了这么久的故事,外头那一点稀薄的日光也彻底散了。房里漆黑一片,温初白推推江煜,“去点烛火。”
江煜摇摇头,“算了吧。”
温初白不解,“为什么?”
“我怕你一会叫我爹爹的时候害臊。”瞧温初白还一头雾水的样子,江煜坏笑道,“小阿白,你忘了早上答应过我什么了?”
“早上?”温初白眯着眼睛回想起来,今儿一早,她揉着被霍霍得不浅的腰,看见了泡在冷水里沐浴的江煜……
“沐浴?”她问。
江煜点点头,眼里期待得像是装满了星星,“想起来了?”
“我……这……”温初白语无伦次,果然如江煜料想地害臊起来。
江煜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扔下一句“我去要水!”,便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一刻钟后,浴桶里的水被盛满,温初白面对着浴桶,背后是江煜的目光。
一双手搭在她肩头,顺着领子向下滑动。背后的一片皮肤被轻轻地碰了一下,让她心尖一颤。
随后,两瓣软软的唇瓣贴在了那里,江煜两手扶着她的腰肢,竟轻轻地吻着温初白背后的三瓣莲印记。
“国师说,那是灾星的印记。”温初白想要回头看他。
江煜将她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两人的身体都热的吓人,江煜垂着头呢喃,“不,阿白,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感谢它。”
温初白的脸愈发红了,两个人就这样贴在一起,江煜的心跳也似乎从她的背后传进身体里,与自己的心合成了一拍。
他们实在太近了,近到身体细微的变化也完全能够明了。
浴桶水花四溅,顺着地板的纹路蜿蜒……
等这次漫长的沐浴结束,桶中的水都要凉了,江煜抱着虚脱的温初白上了床榻,月光照亮了温初白的睡颜。
江煜忽然眉头一皱,忘记让阿白叫爹爹了。
他给温初白盖好被子,又连着被子将人抱在怀中,用鼻尖顶了顶温初白的鼻尖。
“算了,你快些给我生个小阿白,母债子偿也可以。”
☆、【主番二】遇劫
深秋七月, 温初白与江煜在外头已然转了大半年, 把怀川的风貌看得差不多, 这一次从重黎楼再次出发, 准备北上未安。
未安是个新国, 取这名字, 本来意欲“未来安定”,却没想成了“尚未安定”——虽然国富民强, 但因为通商发达, 地匪横行,治安问题一直屡禁不止。
江煜和温初白自是不怕这些的, 两个人一个能打,一个能跑, 按说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能抓住他俩。
但——别人抓不住并不代表他们自己不会往套里钻。
两人坐着马车刚进到未安地界,外头哇呀呀呀一阵兵荒马乱,温初白掀了车帘往外一瞧, 果真是遇到了劫道的。
车内二人对看一眼,上一回二人遇见打劫,还是一年多前去鉴宝盛会的时候,没想到来一趟未安,竟然还重温了一下过往。
“我去把他们打发了。”江煜正要出马车武力镇压, 温初白贼笑一声, “别,我早就听闻未安到怀川有不少山贼,上回还害得我一车面霜给砸坏了, 不如我们深入敌营,直接为民除害?”
温初白说这话,外头的人也在嚣张地叫嚣,“里面的人听着,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不然爷爷们让你好看。”
江煜谨遵温初白的话,掀开马车的门帘出去,一脸求饶道,